“你去哪儿了?”母亲问女儿。
“去拿了一样东西。”柳轻忧说道,“娘,红裳和非道没事吧?”
“红裳的体质非比寻常,只要加以调养,应该无碍。”柳清月说道,“至于非道,他的身体受到重创,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更担心的是,刚才控制他身体的意念,到底是谁。”
“您不是说是蚩尤的怨念吗?”柳轻忧说道。
“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柳清月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他也说了,他不是蚩尤。”
“或许他在骗我们呢。”柳轻忧说道。
“我看不像,如果真是蚩尤,这里恐怕早就血流成河了。”柳清月说道。
“娘……”柳轻忧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了,轻忧?”母亲问道。
“女儿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柳轻忧说道。
“你是想问非道是不是吸收了战神之躯,对吗?”柳清月却似早已猜出女儿的疑问,说道,“是的,他已经吸收了战神之躯,这事目前只有几位阁主知晓。”
“您之前提到蚩尤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这些了。”柳轻忧说道。
“那你要问的是?”柳清月小心地说道,她预感接下来的话题肯定是母子俩不想提起的。
“关于逆苍天的事。”柳轻忧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柳清月奇怪地打量了女儿一会儿,她已经很久没提到过这个名字了,不知现在为何突然提起。
“你的父亲?”她问道。
“我说了,是逆苍天!”柳轻忧说道,脸色阴沉的吓人。
“你到底想问什么?”柳清月说道。
“我记得当年逆苍天给过你一本书,叫你帮他保管,您可还记得?”柳轻忧问道。
柳清月想了想,说道:“是有这事,当时他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好生保管。不过,后来那本书在一场大火中遗失了。”
“您看,是它么?”柳轻忧说着,拿出一本古朴的书,递给母亲。这是她刚取来的,虽然云非道已经把它藏得很隐秘了,但还是被她找到了。
柳清月接过古书,翻开封面,第一页中央赫然是一个奇怪的“逆”字,字头是一对牛角。
“没错,就是这本,我记得这个图案,是他的族徽。”她惊声道。
柳轻忧看了一眼昏迷的云非道,低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来到冰殿的一处隔间。
“这本书怎么会在非道手中?”柳清月脑中一片混乱,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柳轻忧说道,“但我现在更加担心的是,云非道和逆苍天是不是存在着某种关系?”
“此话怎讲?”
“第一,他俩的发色相同。第二,他俩眉宇间的阴邪越来越相似。第三……”柳轻忧没说话,低下了头。
“最近已经有弟子离奇失踪了,和当年的情景如出一辙。”柳清月说道,指甲都刺进了手心。
“娘,我认为此事必须告知宗主。”柳轻忧问道。
“不行,如果告诉宗主,非道就凶多吉少了。”柳清月说道,“再说,总不能凭着一本遗失已久的书,就把非道与当年那人联系到一起吧。”
“可一切太过巧合,让人不得不信。”柳轻忧语气坚决。
“就是因为太过巧合,我们才更应该慎重处理。”柳清月说道,“不管如此,此事暂且保密。这段时间,我会严密观察监视他,如果……我决不姑息。”
“娘,这事交给我吧,我会找到足够的证据,当然,也不会冤枉他的,如果他是无辜的话!”柳轻忧淡淡地说道。
“好吧。”柳清月长长一叹,黯然离去。
两母女在逆苍天的事情上一直存有分歧,即便逆苍天抛妻弃女后,柳清月仍一直维护着丈夫。柳轻忧却恰恰相反,她对父亲恨之入骨,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能原谅一个虚伪的人。
所以,尽管云非道不顾安危救她一次后,她对他也曾产生过些许好感,但在关系到逆苍天的事上,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怨恨。虽然云非道只是在一些巧合上与逆苍天相似,但她已经将两人视为一种人。
到了晚上,云非道和红裳相继醒来。
云非道回到住处,回忆今天发生的事。虽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所以才在最后关头,封住了玄关内紫色玄气的运转,要不然,可能就是另一种结果了。
当时云非道虽然极力想夺回自己的身体控制权,但那个意识实在太强大了,丝毫没给他任何反击的余地,现在回想起来,还忍不住一阵后怕。
想到自己的体内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意识,云非道就感到无比担忧,因为,一旦再次陷入虚弱状态,这个强大的意识,恐怕还会趁机夺走他的身体控制权为所欲为。
不过,经历了今天的事,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身体里藏着一个图谋不轨的意识。更重要的是,战神之躯形成的紫色玄气,他已经能自由控制了,这样想想,倒也不算太坏。
“喂,你俩都盯着我看这么久了,有事就直说吧。”云非道说道,打他回到这里起,红裳和柳轻忧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这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特别是红裳的眼神,里面写满了报复。
“没事。”两女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找点吃的去,我饿了。”云非道说道,找吃的是假,实则是受不了两女那灼灼的目光。
“不行。”
“那我出去随便走走。”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想我怎么样?”
两女沉默。
良久,红裳才说道:“云非道,从小到大,还没人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而你,竟然敢打伤我,哼哼哼!”
云非道苦笑道:“你也知道,当时那根本不是我。”
“我才不管这些,总之,你给我记住。”红裳恶狠狠地说道。
“别啊,大不了,你说什么就什么,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别再背后放暗箭了,我怕你了。”云非道哭丧着脸说,他以前可没少受红裳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