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将锻炼你在承受痛苦方面的能力。”无名氏说道。
“承受痛苦?”云非道没理解他的意思。
“想要完全发挥战神之躯的再生能力,就必须学会忍受极限痛苦。”无名氏说道。
“我该怎么做?”云非道问道。不管如何,只要能提升自己的能力,他都会去尝试。
“事先提醒你,修炼战神之躯是极其残忍和痛苦的,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无名氏郑重道。
云非道领悟了这句话的重量,所以他没有贸然的回答。于是,他开始反反复复的思考,反反复复的掂量……如果能掌握战神之躯的力量,自己的实力无疑能更上一层楼,在面对未来的敌人时,也多了一道保障,这是益处。同时,弊处也显而易见,自己以后就必须与蚩尤的怨念正面对峙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而让无名氏渔翁得利。
尽管无名氏已经对他做出信誓旦旦的保证,但云非道的态度始终是将信将疑。因为他坚信这样的信条: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的沉默是对我的质疑,还是你没有自信呢。”无名氏的话打断了年轻人将近一小时的轻重权衡。
云非道抬起头,目光坚定,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放马过来吧!”他嘶哑地说道。
“不愧是本尊的对手,我没有看错你。”无名氏笑道,“那么,现在就请你自废一只手臂吧。”
“什么?”云非道难以置信道。
“怎么,是你害怕了,还是我没说清楚?”无名氏说道,“你是用一柄锋利的利刃,还是用你那只足以拧断野兽脖子的右手完成这个修炼。”
“我不认为这种自残行为和修炼有关。”云非道皱眉道。
“我刚才说了,想要发挥战神之躯的再生能力,就必须学会忍受极限痛苦,”无名氏说道,“你是愿意在修炼中多吃苦头,还是在战斗中受尽折磨?”
“啊!”云非道喉咙里响起一声极力遏制的叹气。忽然间出手如电,右手抓左臂猛力一扯,竟生生将左臂扯断,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白色的冰面。
整个断臂过程瞬间完成,毫不拖泥带水,云非道只响起一声闷哼,就再也没其它声音了。
他用右手扶住墙壁来支撑身体,剧烈的断臂之痛使他整个身体颤颤巍巍。豆大的汗珠掺合着左臂的血液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聚在地势低处,形成一面血色的镜子,倒影出那张扭曲苍白的稚嫩脸庞。
无名氏本以为这个修炼方法能吓吓云非道,并借此嘲笑他。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行事竟然如此果敢狠绝。他扪心自问,就算是当年的自己,在面对这种残酷的修炼时,也曾有过犹豫和胆怯。他忍不住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过去使这个年轻的人类无所畏惧的。
“怎么,见识我的决心后,你害怕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云非道的声音很虚弱,头脑因为失血过多开始产生幻觉,他紧咬牙关,适应着断臂处一阵阵的剧痛。
“你可以尝试控制紫色玄气恢复断臂。”无名氏说道。
“老实说,我没有接触过蚩尤的邪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对付它。”云非道说道,“况且,我现在虚弱无比,断臂之痛已经让我吃尽苦头。”
“你放心尝试,我会帮你压制住蚩尤的怨念。”无名氏说道。
“嗯。”云非道不再多虑,意念一动,之前一直无法控制的紫色玄气竟然轻而易举的被自己操控了,从伤口处缓缓渗出,血顷刻间止住。
接着,他感觉伤口痒痒的,痛感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到了晚上,云非道发现体内的紫色玄气所剩无几,断臂早已结疤,并长出一寸多的新生肌肤。
“按照这个速度,多久才能长出一只新手臂啊!”他叹道。
“保守估计需要一个多月。”无名氏说道。
“一个月也未免太久了。”云非道有些失望地说道,这个答案显然不足以令他满意。
说完,他担心别人发现这里的情况,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急忙擦掉地上的血迹,并用法术将断臂冻结,藏进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正因如此,所以才要修炼战神之躯。”无名氏说道,“如果你能将战神之躯发挥到极致,就算粉身碎骨也能在顷刻间复原。”
“真有这么厉害?”云非道为此感到怀疑。
“当然,我说的是完全体的战神之躯。”无名氏说道。
“你抛出这个诱人的诱饵,无非就是利用我帮你寻找你散落在各处的十个残魂,对吗?”云非道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决定与你坦诚相待。”无名氏坦言道,“不错,这正是我的打算,我希望你帮我找到我其余的十个残魂,并助我重生。”
云非道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问道:“既然你说坦诚相待,那么,作为诚意,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讲讲你的来历呢?”
“并非我没有足够的诚意,而是我的记忆并不完全,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过去。”无名氏这样回答道。
云非道知道他对自己肯定还有所隐瞒,但他不说,自己也拿这个老狐狸毫无办法。
“好吧,这事我们以后再从长计议。”他说道。
时间在两人的尔虞我诈间慢慢流逝,一个月后,云非道的左手如无名氏预言中那样长了出来。
这其间,冷喻来过几次,以她的谨慎轻易发现了云非道的端倪。但他隐藏的极好,几次都巧妙的避开了她追根刨底的询问。
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至少对云非道来说是这样,因为他打算今天出关。
“呼——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啊!”云非道伸着懒腰,一边感叹,一边翕动着嘴唇,把凉凉的空气吸进肺叶,精神为之一振。
“是你吗,云非道?”女子惊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非道转过身,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孩,说道:“好久不见!苗师姐,你叫我有事吗?”
“两年多不见,你都跑哪儿去了?”苗一笑说着,俏脸不由一红,其实她在柳师姐哪里知道了他在闭关,她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