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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述身赋(2)

[83]”数反于中兴“二句:谓尔朱荣率兵入洛阳,拥立孝庄帝,事在武泰元年(528)四月。数反:运数逆反。

[84]籍:籍没。籍取乱之权:指尔朱荣废灵太后及其所立幼主。

[85]冠冕之毁裂:指无视天子、灭裂宗族、毁灭文化。《左传·昭公九年》周王使使责于晋:”我在伯父,犹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谋主也。伯父若裂冠毁冕,拔木塞原,专弃谋主,虽戎狄,其何有余一人?“赋中此处指尔朱荣渡河入京,沉灵太后与幼主于河,杀公卿百官二千馀人于淘渚(今河南孟县)。

[86]膏:滋润。原:平原,原野。

[87]嗟:叹息。卫肝:春秋时卫国大夫弘演出使别国,卫懿公被翟人所杀,翟人食其肉而留其肝。弘演归国,自杀,将卫懿公之肝纳己腹中。嵇血:晋嵇绍在战乱中保护惠帝,被杀时血溅帝衣。此处皆指被杀群臣。

[88]一揆(kuí):同一个道理,一个样。《后汉书·刘陶传》:”古今一揆,成败同势。“

[89]卢:东汉卢植,他因反对董卓被免官,隐上谷。东掖:洛阳城门名。

[90]荀:东汉荀爽,避乱隐居十年,后被董卓征入朝中,欲遁不得。这句是比喻自己在元颢入洛之后被任命为给事黄门侍郎。南罗:罗网。古诗:”南山有鸟,北山张罗。“

[91]首丘:向着故乡。屈原《哀郢》”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礼记·檀弓上》:”礼,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明发:孝思。《诗经·小雅·小宛》:”明发不寐,有怀二人。“明发即黎明时,二人指父母。后因以”明发“喻孝思。

[92]骛寸阴于不测:言在惊恐中度过每一刻时光。骛:驰骛,快跑。这里喻希望很快地度过每一寸光阴。

[93]山东:太行山以东地区。孝昌二年(526)葛荣反魏,武泰元年(528),葛荣所部数十万人号称百万,占有冀、定、瀛、沧、殷五州地方。此句言家乡为葛荣军队所占。

[94]信都:冀州治所,在今河北冀县。巨猾:指葛荣。

[95]封豕:大野猪。大风:传说中的凶禽。皆指葛荣部众。

[96]觜(zī)距:喻攻击性武器。觜,鸟嘴。距,鸡、雉腿后面突出像脚趾的部分,以指利爪。左思《吴都赋》:”羽族以觜距为刀铍,毛群以齿角为矛铗。“武泰元年(528)葛荣攻陷沧州,居民死者十之八九。见《北史·肃宗纪》。

[97]黎阳:黎阳郡,治所在今河南浚县。寇聚:武泰元年(528)七月,刘举于濮阳聚众反魏。

[98]沨(féng)隆:漂浮的样子。此句指在人心浮动中迫胁了一些走投无路的人。

[99]百罗:种种不幸的遭遇。晋戴逵《释疑论》:”又有束修履道,言而无伤,而天罚人楚,百罗备婴。“

[100]陈蔡之非穷:孔子游至陈蔡之间曾被人围困于野。穷,穷困。

[101]虎口:危险处境之中。济:帮助。此句言从危险中脱逃。

[102]陵阳侯:乘水路。陵,登陵,凌驾。阳侯,波神,指大波。

[103]濮阳:在李谐的家乡顿丘以南。此句言回到故乡。

[104]陶:在今山东定陶县西北四里,相传尧曾居此。卫:春秋时卫国曾徙于濮阳,名曰帝丘。

[105]胡尘:指葛荣军队造成的烟尘。以上写家乡的环境也不安宁。

[106]王:孝庄帝子攸,彭城王勰之子,孝昌二年(529)八月进长乐王,及孝明帝死,与尔朱荣联系。四月北渡河,与尔朱荣会于河阳,然后南济河,即帝位,大封其兄弟。臣僚迎于河阳。略:谋略。恢:广大、宽广。庙胜:以在庙堂之上的谋略获胜。

[107]张:张开。天毕:星宿名,形似长柄网。这里喻严密的包围。毕,长柄网。

[108]冰销:喻敌军瓦解。建义元年(528)八月,尔朱荣大破葛荣军,擒葛荣。同月,刘举亦败。

[109]俄:俄顷,不久。氛祲:指叛逆,多指武力叛乱。廓荡:廓清。

[110]蘧生:春秋时卫人蘧瑗,曾先后两次为避内乱从近关出走。

[111]季子:春秋时吴公子季札。他出使晋国归来,公子光已杀王僚,夺了王位。四月,尔朱荣拥立长乐王子攸为帝,而杀王公、官民二千馀人。宗室、相州刺史元颢因尔朱荣暴虐,奔梁。

[112]上两句比喻自己在葛荣之乱国家即将灭亡情况下逃出,及至回朝,元颢已在朝为君。

[113]蕞(zuì)尔:渺小的样子。

[114]傒(xī):系,关系。言自己的能力等无关乎国家的盛衰。

[115]辰庆:朝廷公布的庆典。

[116]复:又。推斥:挤入,推入。宦流:官宦的队伍中。

[117]光华:光阴。玺命:朝廷加有印章的任命书。

[118]甫:刚刚。闻:听说。忝:有愧于。自谦之词。李谐被任命为光禄大夫,相州大中正。当时元颢为相州刺史。

[119]陆离:参差不齐的样子。王念孙《读书杂志馀编·下》云”陆离有二义,一为参差貌,一为长貌。下文云:‘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司马相如《大人赋》云:‘攒罗列聚,丛以蒙葺兮。衍蔓流烂,痑以陆离。’皆参差之貌也。“孝庄初立,政局不稳。尔朱荣杀朝臣、宗室太多,后亦颇悔。旋即李谐被除金紫光禄大夫,加卫将军。

[120]郁:盛。貂玉:侍中、常侍等近侍显贵的冠饰。梁元帝《和刘尚书兼明堂斋宫体诗》:”貂冕交辉映,珩佩自相喧。“南朝徐陵《劝进梁元帝表》:”况臣等显奉皇华,亲承朝命,珪璋特达,通聘河阳,貂珥雍容,寻盟漳水。“李谐被任以卫将军,亦近卫之臣。

[121]权定:指孝庄初立,天下甫定。民心易扰:指民心浮动,社会尚不安定。

[122]建武之明杰:指元颢。建武是元颢的年号。武泰元年(528)正月,以元颢为侍中、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相州刺史以抵御葛荣。见《魏书·肃宗纪》。尔朱荣入洛,推奉孝庄帝,诏授元颢太傅、开府、侍中、刺史、王并如故。而葛荣南侵至相州北,尔朱荣纵暴,元颢有异谋,而事不谐,乃奔于梁,见萧衍,泣涕自陈,衍奇之,遂以颢为魏王。见《魏书·献文六王列传·北海王传》。

[123]茂:昌盛,丰硕。这里指突出地显示。天表:天外。这里用为”天下“之意。梁以建义元年十月以元颢为魏王,送之北还,次年四月称帝于睢阳,改元孝基,五月入洛阳,改元建武。

[124]忽:忽然。灵命:天命。有归:指元颢本王族,因”自谓天之所授“(《魏书·元颢传》)。

[125]亲均:宗族中同等的关系。元子攸、元颢俱为旁枝,故云。绍:继承。言欲北上争帝,继大统。

[126]出楚:由梁地北上。飙发:如飓风之起。形容军队气势很大。

[127]云矫:如云之高举飞扬。

[128]”辟阊阖“二句:永安二年(529)四月,元颢进入洛阳,改元称帝。辟:打开。阊阖:宫门。端冕旒:指端正朝纲吏治。

[129]神驾:指元颢的车驾。逝以流越:指庄帝与尔朱荣还师讨元颢。因元颢骄怠,日夜纵酒,不恤军国之事,所统南兵凌窃市里,朝野莫不失望。及庄帝与尔朱荣来讨,自出拒战。

[130]”时难“二句:指元颢的失败。永安二年(529)七月,元颢败走,随即被斩身亡。

[131]北面于西王:因孝庄帝当时逃在河北,故云。

[132]宸居之反正:孝庄帝还宫。

[133]甄:彰明。以:而。明罚:彰显惩罚的制度。《魏书·孝庄帝纪》:”诏受颢爵赏、阶级,悉追夺之。“

[134]虚半列于周行:言朝班中有一半人被革职。周行,大路,指朝堂之外。

[135]褫(chǐ)带:指自己被革除。褫,夺去官服或带。带,官服上的革带。反:回乡。

[136]宿志:素志,平时所怀志愿。

[137]虚舟之不系:上面无人的船,又未系于桩,随水自漂。喻自己顺物委命。这是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

[138]得丧:得与失。同遣:同样不置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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