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夏在酒店房间上药的时候,一定不会知道,她只要掀开窗帘往楼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宋晓光那台破夏利正安安静静的停在下方酒店门口。
她自以为完美的瞒过了宋晓光,可他看到绯夏在上他车时的一丝慌乱,她跟他要钱时,话音里透出的一丝哽咽,以及在昏暗的车厢中,她糟乱的头发,他便知道她一定出了事。
可她自尊心那么强,他不敢追着她问,怕她难堪。以她的性子,他当时戳破她,她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吧。
所以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答应她的条件,让她去找解决自己问题最舒服的方式。
从小区门口离开的时候,他车开的很慢,在离她十几米的时候,在倒车镜中看到她往与他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便调转车头,远远的跟着她。
她也许是着急寻找‘避难所’吧,竟然也没发现他。他便跟着她来到这家酒店,看着她进去,看着她跟前台说话,看着她坐电梯上去,渐渐离开他的视线,他在车里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才发动车子离开。
绯夏洗漱干净,身上伤的地方上了药,又把脏衣服用酒店里的肥皂洗了洗,搭到了空闲的地方上。穿着酒店浴袍从来出来的时候,她要的餐已经给她送过来了。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放进嘴里,有点硬,有点凉。她在里边待的时间太长了,饭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也不知道。她也不考虑太多,就着白开水,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就吃光了。
真饱,真好吃,她心里想着。、
从她追求连森河开始,为节约钱,最少有一个月,她没像现在这样放开吃了。想到这,她心头忽然一酸,那封信是不是连森河写的还未可知。假如真是他写的,约的她,那晚上那伙女生肯定是跟他有什么关系的。难道就是因为她对他的爱慕,他就要找人教训她吗?
她低头双手托腮,如果不是他呢?她反念一想,听那些女生的话语,不像是她们自己为连森河来的,那就是有人看她不顺眼了,找的人。这个人有可能是她的情敌,会是谁呢?
她脑子里蹦出一个名字,许佳麒。会是她吗?她摇了摇头,她不是大家闺秀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她努力睁了睁眼,眼皮越来越重,她不再多想,迷迷糊糊的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头,梦里再想吧,她最后一点理智告诉她。
一夜无梦。。。,
早上的时候,客房的电话打进来问她要不要早餐,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便说不要,就把电话叩了,也没看下时间,就翻了身接着睡了。等她再醒来已经10点半了,进卫生间洗了脸,清洗了下,才想起,今天不是礼拜天,她又旷课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老古董传呼,上边有两条短讯。一条母亲的,是昨晚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一条苏洋的,早上八点多的,问她什么时候到学校,英语老师点名了。
我去,她低呼一声,她把传呼扔床上,太坑爹了吧,她天天在学校,按时上课也不点名,就今天睡过头一回,就被点了,什么命啊。
不再多想,迅速换上还有些微湿的衣服,抓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单肩包,就去开门,刚打开门,她就停住了,似乎想到什么,转身拐进卫生间。
脸贴近镜子看了看,伤还很明显,这个样子去学校还不如不去呢。
她想,学校是个是非之地,她要这样进了校门,不出半天,她坚信就会传得沸沸扬扬,传来传去,谁知道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反正已经迟了,检查总免不了了,现在去了还能弥补什么?
算了,她想着,又把包挂到外边衣架上,转身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