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的鄙视!
方容非抬高下巴,他不过是一时被限制,真以为他是一条人人能践踏的虫么?这个疯子,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的东西我不会乱动的,不是赔不起,而不是怕沾了你的晦气。”他嗤笑,走不了还不能过过嘴瘾么?
“方公子现在是我的合同工人,不知道谁更晦气。回到你的工人房,有事我会叫你。”凌风看他的眼神像看一条臭虫。
方容非气愤咬牙,这疯子的侮辱,日后肯定会加倍还回去!
人走了,凌风才从位置上站起,慢慢吃起沙拉,嘴角扬起清冷的笑靥,自视甚高的人,一般会被踩得更狠。
晚上,凌风没再叫他。
方容非躺在单人床上,望着竹制的天花板,冷冷清清,四周安静得过分,这座房子位置很偏,凌疯子不知道什么癖好,一个单身女人喜欢住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开车到市内一个小时,除了那个像鬼一样的花姐,这座房子可以说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唉,剩下的时间该怎么办?让他天天在这房子闷着,真比死还难受。
不多久,花姐送来几套换洗的衣物,方容非随意一看,两套中山式黑色男仆装,两套睡衣,一打同款内裤,起码有点人性,没有让他光着身体服务。
这就是在凌家卖身的所有家当。
晚饭没人做,他的工作内容之一是做饭,包括花姐的饭。
花姐像戴着惨白面具的人偶,吃饭时也不说话,住在工人房的另一头,职务是园艺工,包括打理卫生。
方容非趁着只有两个人,偷偷问道:“花姐,凌疯子这么有钱,为什么之前只请你一人?你不会做饭吗?之前是怎么吃饭的?凌疯子是不是经常带男人回来?不会用完就杀人灭口吧?”
“方先生,请你更正下对小姐的称呼,”花姐露出一个比哭还惨的笑容,方容非顿时没啥胃口了,“小姐的事情,不要随意去猜,这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
方容非摸下巴,仔细端详眼前的女人,她还在端正吃饭,“花姐,其实你是一个科学怪人吧?或者其实是一个机器人?”
花姐没有笑,也没有反驳。
这让方容非顿觉无趣,两个女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等花姐收碗的时候,方容非回了工人房,冲了一个澡,走到花园后的小游泳池,这是在这里唯一的娱乐。
半夜,下起了雨,这淅淅沥沥的雨仿佛杂乱的心情,方容非渐渐入睡。
第二天,凌风站在自己的另外一辆车前等未到的新男佣。
方容非不情愿换上个世纪的人才穿的中山服两件式,凌风没有看他,简单吩咐:“开车,世纪大厦。”她依旧是编着长辫子,宽大的白衬衣,西裤,一件浅蓝色薄外套,低跟羊皮女士绑带皮鞋。
初看上去,这个女人只有二十出头,可是她的眼神比几十岁的人更加让人心惊。
世纪大厦,那是寿天商贸买下的写字楼,凌天寿的办公场所。
“你好,大小姐。”一路上纷纷有人向这个只有一米六三的姑娘尊敬行礼,即使父女不和,她依旧是不可侵犯的大小姐风范。
凌风一路走到电梯内,随同的是女秘书云理,方容非的身份是不够格跟上去的,不过他也不傻,悄悄尾随其后。为了掩饰自己成为凌风仆人的身份,他戴上大墨镜,快速登上另外一部电梯,上了同一楼层。
九层901,是凌天寿的办公室。
“你来了。”这是天寿集团当家人,同时也是作为一个父亲的开场白。
“好久不见,凌先生。”这是收购女王,同时也是作为女儿的回答。
凌天寿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称呼。不过,在女儿二十七岁的生长历程中,自己参与的不过短短几年,那些岁月简短得像空中吹过的灰尘,没有在属于父女的感情纸张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没什么理由抱怨女儿的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