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外观不太起眼,不大不小的医馆外,人群排成了一条龙,熙熙攘攘,有壮年扶着老母,有阿婆挎着菜篮,也有穿着富贵的官商,大气高雅的妇人……
阿婆们聊着:“这个郎中你晓得,神的很,我家那口子前几天排到队,抓了几副药,几十年的病根说没就没了......”
她身旁的一个年纪较大,身着麻布的女人附和:“是啊是啊,当初不知道,这几年才有说咱们这里来了个神医,还有,听说他家闺女从小就跟着他学习,也蛮厉害的。”她前面是个穿着精致的妇女,身旁围着两三个丫鬟,随机把头凑到前面,笑靥“您也是来看病的?”
那富婆淡淡的扭过头,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面容憔悴,干净却更突显了脸色的黄。身着麻木衫,本不想搭理她,却又瞧见了她清澈真诚的眼神,于是点了点头。
夕阳的黄晕渐渐升起,人群渐渐变短,原本吵闹的医馆门口,渐渐只有几个零星的人影,大家都知道这里的规矩,辰时准时闭馆。
医馆里,空间比一般的稍微大一点,,西面墙上是装药材的柜子,前方便是一张木桌,长长的木椅,最东头当指着一张床,装饰简陋。
一位长长胡子的老头,静静地坐在柜子后收拾着桌子,当时已经闭馆,那老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翻开记录病人情况的本子,专注的不知写着什么东西。面色沧桑凝重,从脸上留下的纹路来看,老人似乎许多年都是这样,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哀愁,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老人就是这家医馆有名的郎中,据说是华佗后又一位医圣,人称医圣,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平时人们谈论起来,传着传着就说老人叫伊圣。
巧合是,老人确实姓伊,名为什么,估计,没人知道。
他在前几年和女儿来当地海城,开了一家小医馆,据说曾经他拜师于医术高超的但是隐修于山林的大师,他几乎从来不出门,偶尔,也是独自一人去郊外的山林自己采摘药材,或是去自己后院的竹屋打坐。
北面通着一扇门,后面便是他家里的院子,标准的四合院,同样的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简而不陋,中央有一个廊亭,周围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虽说伊圣爱种花,但他女儿更爱,这大部分植株就是他女儿的手笔。
他女儿叫伊与,自小随父亲学医行医,也遗传了父亲的超高天赋,自小就聪颖过人。
女儿从屋子里走出来,身着白色衣裳。十六岁,干净利落又清爽,皮肤白皙,大眼睛清亮动人,算是个长相标准的女子,有些人乍一看或许算是一般。
她端着餐盘,向店的方向走去。
”爹?”她轻轻的推开门,看到父亲仍然聚精会神,不知是否听到了她的话,她把餐盘放下,伊圣抬起头看到女儿,冲她微微一笑,:“恩,放着吧,你吃了吗?”
“我吃了。”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伊与就与他多聊几句,一边把菜放到他面前“爹,你要赶紧吃,不然就凉了,你中午忙的就没吃饭。”
“伊与?”北门随着又进来一个女子,此人比伊与大一岁,叫石顾,性格没有伊与那么活泼,很沉稳,伊圣来到这里后,医治了石顾父亲久久治不好的病,石顾父亲是当地有名商人,自从那时以后,他伊圣的名声就在此地打开,而石顾伊与也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石顾,你来了,咋啦?”伊与转头笑盈盈看向她。
“我和我爹去做生意,看到沿途有一些精致的项链,就给你带了一条,还有送给伯父的一根毛笔。”她将项链递给伊与后,走向伊圣,将毛笔双手放在桌子上,笑着说“伯父,这是家父让我带给你的。
“家父在外需要自己记账查账本,正碰上把笔落家里,客栈外刚好有一家字号较久的笔店,又忽的想起曾经听伊与说过您需要每天记录很多东西,又正听人家推荐这根笔轻盈,是关东辽尾毫的,伯父可以用着试一下。”石顾微笑着。
“有心了,替我谢谢你父亲,进来他的身体可还好?”
“当然,父亲能随着商队一去就是小半年,路上风吹雨打身体照样硬朗,想想以前父亲病患缠身时,是绝不能出远门的,这还得多谢伊伯父啊。”
“尽我医家本分而已。”语气平静,伊圣低头开始用餐。似是不想与她接着聊下去。
“石顾,你陪我去采药吧。”一旁把玩项链的伊与看父亲开始吃后,对石顾说,:“不远,就在郊边小路上。”
“好啊。”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