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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冲突

“和你们喝两杯是必然的,不过孟楠,我劝你还是少喝两杯吧,不然等一下小心连打车的脑子都没有了”。张合一手插着裤兜,一手端着酒杯,淡淡的笑道。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有车,都是打车过来的,即便张合没有指所有人,只是说孟楠,但是所有人听了都不好受。

刘鑫见张合这么说,自然不会忍了,未等孟楠开口回嘴就道:“怕什么,我们喝醉了,自然有你们这些有车的送回酒店,难道你还会把我们扔在这里不成吗?”一句话就将张合的话顶了回去。

可张合是什么人,自然不会被这么一句话给噎到,“呵呵,我自然很乐意送老同学们回去,可是我已经和好几个老同学说好了,等一下聚会结束后要送他们回住处,所以各位只能在这里等一等了,我将他们送回去之后再来接各位,各位不会怪张某人吧。”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又能怎样呢。何况自己本来就和他不怎么熟,现在又已经分开好几年了,人家能够记得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刘鑫没有再说话,而是怪笑着,因为他看到孟楠拿了两个特大号的杯子朝这里走来。

原来在刘鑫和张合说话的时候,这家伙就溜走了,现在一看这情形,什么都不用解释了,这货肯定是去找这两个特大号的杯子去了。或者说这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杯子了,连称之为碗都不够格,这应该称之为盆了。

孟楠二话不说,将两个盆放在桌子上,起开数瓶酒,嘟嘟的就倒满了两个盆,而后就端着一个盆走到张合面前说道:“兄弟,啥也别说了,你看我们这关系,这么铁,说什么都难以形容咱的感情,千言万语尽在这酒中,来,咱们干了它。”说着,就像绿林好汉似地将那一盆酒双手捧到张合面前。

此时张合的脸就跟吃了死孩子一样难看,心中将孟楠的十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个遍,这么一出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上位者的气质给糟蹋的一塌糊涂。

众人心里也是一阵嘀咕,得了吧,就你两那关系,还铁呢,别一碰头就掐架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众人心里嘀咕,口中可不敢说出来。

张合硬着头皮将酒喝下去了,虽说他能喝,但是这么一大个盆摆出来还是让他头皮有些发麻的。不是因为酒太多,而是这个“酒杯”实在是。。。。。。。太壮观了。

刚放下酒杯,哦不,是酒盆,在旁的刘鑫就将其倒满了,嘴里还念叨着“来来来,说好的两杯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说是吧,张合?”

张合头上青筋冒出,但还是强笑着说道:“自然,说好的怎么能返呢。”可心里已经将刘鑫的祖宗问候了十八遍了,你说你倒酒就倒酒,还问什么问,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终于,两大盆酒都喝完了,即便再能喝,张合的胃也是一阵翻涌。虽然他能喝,可也不是这样一盆一盆的倒啊。

可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刘鑫已经将起开好的酒往两只盆里倒了,而且还笑嘻嘻的提醒着他:“张合,还有我的呢,你不会挺不住了吧,要是挺不住,你跟我说一声,我先让你去方便一下。”

听到这句话,欲要离开的张合身体顿时一顿,众人的心里也是一阵腹议,你说这话不就是不让人家走嘛。同时众人也大为感叹,今晚一直看不起众人的张合竟然会被捉弄成这个地步。

看着被倒满酒的“酒杯”,泡沫还在嘟嘟的往表面冒,张合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酒盆,咕咚咕咚的往胃里倒。

终于将酒倒完了,张合将酒盆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什么话也没说,双手撑在桌子上停了好几秒才起身。这情况,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撑的。

刘鑫和孟楠自然不会这么算了,只见孟楠已经在往张合的酒盆里倒酒了,张合那可以杀人的眼光向他看去,可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笑眯眯的对张合说;“继续继续。”

终于,又一盆酒喝完了,此时张合的胃中已经装了不下十五瓶酒了,四大盆酒同时下肚,就算再能喝,张合也有些支持不住了。

孟楠不知何时走到了张合的身后,见张合喝完了酒,大叫了一声:“好兄弟,真是好酒量。”

张合被这突然的一声吼给吓了一跳,本就满肚子气的他转过身来就要骂人,可孟楠好像故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在说完之后就在他背后猛地拍了两巴掌,差点儿将他刚喝下去的酒给拍了出来,将他要骂出口的话给拍了回去。

只见孟楠好像真是和张合是好兄弟似的,亲昵的搂着张合的肩膀说道:“好了好了,我兄弟刚喝下去那么多酒,现在肯定憋尿了,就让他先到厕所里解决一下,大家都别为难他了,等一下再让他和大家喝啊。”说完好拍了拍张合的肩膀。

众人听了使劲的翻着白眼,从头到脚一直都是你们两个在为难他好不好,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张合此刻再也不顾什么面子了,一句话也没说,就挤开众人朝厕所走去,急匆匆的,跟来时的从容大相径庭。

看到张合走进厕所,孟楠和刘鑫对视一眼,而后“嘎嘎”的怪笑起来,那笑声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忍不住退后一步,好像要避开两人似的。

看到众人的动作,两人立马止住那可怕的笑声,而后“嘿嘿”的笑起来。

“我就说那家伙一定会死要面子,把酒喝光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一定会认为我们拼命灌他是为了让他自己喝不下去,从而自己说不喝,落他的面子,所以他才会一定要喝完”

“傻帽一个,我们不过是单纯的想要灌他酒而已。灌到他快要支撑不住,自己落荒而逃。”

说完两人又“嘎嘎”的怪笑起来,听得众人汗毛倒竖。

终于,张合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再次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刘鑫见了之后,直接给了他一个“润肠通便”的评价,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暗骂。

这次,张合没有来刘鑫他们这一边,而是直接走回了原来他待的地方,而刘鑫这边也回复了之前的气氛。

就在众人都沉浸在同学相见、故友重逢的欢乐中的时候,有一人走到张合身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合原先带着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那个人对他说的正是他去厕所之后刘鑫和孟楠所说的话。原本他认为,刘鑫和孟楠拼命灌他酒,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撑不住求饶,从而落他面子。在他认为,虽然之后有些狼狈,可最终并没有让刘鑫两人得逞,可现在他知道了,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那两个人就是为了看他拼命喝酒之后的狼狈样子,这让他极度的愤怒。

在那人说完之后,他脸色阴沉的站了起来,朝刘鑫一桌走去。

刘鑫和孟楠等人自然看到了张合沉着一张脸朝这里走来,不用说也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刚才两人所说的话,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他朝这里走来。其他的人也见到了,都不再说话,看着他走过来,甚至不由自主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张合来到了刘鑫两人的旁边,看着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两个人,居高临下的对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可以啊,这样捉弄昔日的老同学,虽然大学时我们曾经有过怨隙,但是我原以为一切恩怨都已经随着时间而消散了。可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小心眼,竟然还要报复我,张某人还真是看错你们了。本来我是不想说出来的,不想今晚因为我们的私人恩怨而扰了老同学们的兴致,但是为了别的同学不被你们两个捉弄、报复,我不得不说。”

众人自然知道张合只是拿他们当借口而已,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可是明知道是这样,众人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一句话张合说的没错,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没有一个人希望被牵扯进去,何况张合的身份背景,他们惹不起。

刘鑫听着张合说完了,似笑非笑的对张合说道:“说完了,呵,想找麻烦不用找那么多的借口,直接过来就行了,不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多高洁似的。是,我们大学时是有怨隙,可谁说已经过去了,别那么假惺惺的。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认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吗?如果你真的是那么认为的,我现在立马给你道歉。还是那句话,别总是装得那么高尚,我看着恶心。”

“呵,刘鑫,几年没见,别的没看你有长进,这骂人的功夫倒是跟原来一样深厚啊。”

就在这时,孟楠站了起身,走到张合身前,接近两米的身高和强壮的体魄极具压迫力,“怪不得你总喜欢站着骂人,我原先还觉得是站着骂人比较省力,原来是因为站着骂人不伤眼啊。”

“呵,孟楠,别以为长得跟头熊一样就吓得了人,也对,你除了长了个人身,其他的跟人也扯不上关系了。”张合仰着头对孟楠这样说道。

就在这时,刘鑫转过头,对着张合身后的一个男人说道,“刘奇志,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啊,上大学那会儿就整天跟在张合屁股后面搞小动作,到现在还就这点出息。是不是见到主人了,奴性蹭蹭直上啊。”

刘奇志便是刚才在张合耳根讲小话的男人,在大学时候就一直在帮着张合跟穆衡宇刘鑫等人作对,且还时常出些馊主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张合和穆衡宇等人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刘奇志功不可没,居功至伟。

虽说刘奇志确实一直跟在张合屁股后面是事实,可刘鑫这么说却是踩到了他的痛脚。谁都有尊严,被刘鑫骂作狗让他及其愤怒,表情都变得扭曲了。

刘奇志面色狰狞的对刘鑫叫道,“刘鑫,你敢骂我是狗,你......你说我是狗,那你又算是什么都西,如果我是狗,你也不过是穆衡宇身旁的一条狗而已。”

若是放在平时,他是绝不敢对刘鑫这么说话的。在大学时与刘鑫的人作对,他对这几个人可是极其了解的,他们三个被称为三凶不是别人乱叫出来的,而是真跟凶兽一样。

在大学时,若是他单独遇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要绕路走,因为他知道,穆衡宇他们对他的厌恶更甚过张合。

可毕竟大学已经毕业好几年了,时间终究能够冲淡很多东西,包括恐惧。况且此时张合就在身边,顿时让他底气足了起来。

刘鑫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嘴角轻轻地往上挑了挑。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绝对是最危险的。这个笑容代表着他真的怒了。

还未等刘鑫有所动作,孟楠就一步绕过张合,来到刘奇志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刘奇志看到孟楠一步就来到他的身前,顿时被吓得倒退了两三步,手中的杯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大叫道,“孟楠,你想干什么。”

直至此刻,他才想起从前的种种往事,眼前的人可是三凶之一,是脾气最暴躁和心机最阴沉的两个人,可他竟然对着他们这样行事。

孟楠面无表情地转身对张合说道,“张合,管好你的狗,别让他没事儿就对别人狂吠。”

本来还很恐惧的刘奇志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了,近乎扭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侮辱,现在更是直接被人无视,让他近乎狂暴,忍不住想要动手,可仅有的理智在告诉他不能动手,因为眼前的人是孟楠,是三凶之一,如果他敢动手,吃亏的肯定是他。

可是他握紧拳头的动作却被孟楠看到了,在看他的眼睛,凶厉无比,孟楠自然能猜到此时的他想干什么。“怎么,还想跟我动手?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孟楠轻蔑的看着他。

“你......”刘奇志握紧了拳头,此时他真的很想一拳打在孟楠脸上,可是,他不敢,他真的不敢。他把脸撇到一旁,不想看到孟楠那满是嘲讽的眼神。可当他把脸转过去时,看到的是众人那满是嘲讽的脸,这更是让他难受无比,再看看刘鑫那一抹淡笑,此时的他恨欲狂。

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嘲讽,虽说众人却是对他感到不齿,但是对他有些许嘲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很多人甚至觉得他有些可怜。

可在他眼中,所有人都在嘲笑他,这让他将在场的所有人都记恨上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吧。

孟楠自然看到了他看向其他人的眼神,他不怕他的报复,可不代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住,于是对他警告道,“刘奇志,欺侮你的是我,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别打其他人的主意,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其他人听到孟楠这般说,再想到刚才刘奇志那可怕的眼神,一下子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看向刘奇志和张合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可是很清楚这两个人的行事作风的。

看到众人那充满忌惮的眼神,张合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孟楠吼道,“够了,孟楠,你除了动手和威胁之外,还会什么。”

刘奇志也终于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此时见张合说活,也对孟楠叫到,“孟楠,别事事都跟拳头扯上关系,你除了动手打人还会什么,就你这样的,真是跟野兽没什么分别。”

而张合身边的一个女人也对孟楠叫到,“孟楠,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的,而且你最好想到这样做的后果。”说完后很是暧昧的看了张合一眼。

这是刘鑫说话了,“刘梅,你还真是不知廉耻啊,都被张合甩了几次了,还这么不要脸的往他身上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有多爱她呢。”

刘梅在大学时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张合,这是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张合也曾回应过她,不过没过多久就将她给甩了。后来这样的事曾经发生过多次,可即便被甩了很多次,她还是疯狂的追求张合。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刘梅不过是看上张合的背景家世而已,张合自然也知道,可这却也成为了他炫耀的一种资本,所以对刘梅总是若即若离。

虽说是事实,可这也是刘梅的一个痛处,听到刘鑫这么说,立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母猫一样对刘鑫叫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呵,我什么意思?这还要我解释吗,人尽皆知的事情,你看上他什么何须我多说。说真的,与你们同为一姓,我都浑身不自在。”

刘梅被刘鑫两句话就弄得理智尽失,大叫道,“刘鑫——,你......你.......你最好管住你的嘴,祸从口出,你说话给我注意点,说话的时候最好想想会有什么后果。”从中也可看出刘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被数句话激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句话,孟楠抱着双手问道,“总是说什么后果后果的,那你说说看会有什么后果?”

“哼,我收拾不了你们,还收拾不了老弱病残吗?”

“你什么意思?”孟楠和刘鑫的气质瞬间就变了,刚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可现在却像是出鞘的利刃一般,孟楠更是朝她走了一步。

要糟!这是张合此时的想法。无论闹成什么样子,即便自己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可是却不能拿对别人最珍贵的人开玩笑,更是不能用此威胁别人。

虽然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这样的认知他还是有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与穆衡宇等人一直在做对,彼此冲突不断,却也彼此相安无事的原因。

就连站在旁边极度愤怒的刘奇志也被刘梅的这句话给吓到了。

可是来不及张合两人阻止,刘梅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什么意思?哼!”刘梅抱着双手说道,“你们总有父母吧,总有手足吧,我.......”

还未等她说完,孟楠已经朝她走去,一只手伸出,整个人的气势就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而刘鑫也站了起来,一只手撑住桌子,一跃而过,朝这方逼来,双眼微眯,如同一只盯上猎物的秃鹫一般。

张合刘奇志见没法阻止刘梅开口,而孟楠和刘鑫已经有所行动,便直接挡在了刘梅身前,张合更是对已到近前的孟楠大叫道,“孟楠,你冷静点!”

可愤怒的两人哪是这么好阻止的,只见孟楠伸出的手一把扒开了挡在前方的张合,张合便往旁边不由自主的倒去,更是将旁边的数人推得七歪八扭,差点摔倒。而刘奇志更是被来到近前的刘鑫一把抓住了衣领,像是扔垃圾一般往后一甩,刘奇志就像是个布偶一般被扔到了身后,“砰”的一声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酒杯、酒瓶霎时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见到此景,,刘梅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后退,而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的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我们对你没什么兴趣。”孟楠冷漠的说道,而后伸出左手就要朝刘梅抓去,惊得刘梅又是一声惊叫,急忙用手抱住身体,闭上眼睛。

料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只见孟楠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正是穆衡宇!

“够了。”过了数秒,穆衡宇才缓缓的说出两个字,而后放开了孟楠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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