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等待中飞快的过去了,眼看着就到要到老太太的生辰了,曾叔去打听亲眷的事情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芳华有些动摇了,难道那真的只是梦?并没有发生过?
就在芳华怀疑渐深的时候,在外寻找的曾伯带回了好消息。
“小姑,曾伯回来了。”平儿轻轻的搁下茶水,不忍打扰一边看书但的芳华。芳华一愣,忙放下手里没翻动过的书急急的起身,“快让他进来。”她现在太需要一个人来证实自己,倒是做了一场太真实的梦还是真的经历过那一切。
曾伯一进屋子便瞧见自家小姑有些激动的绞着帕子,忙行礼,“小姑,老奴家兄已过世,不过,小侄尚在。经过这几日打探,终是确认了。虽未深交,但瞧着确实是个实诚的。”
这会儿,芳华心里是说不清的感觉,有点欣喜有点惆怅。欣喜接下来的三年会发生的事她都能有所准备,惆怅的是那原来真的不是梦,她真的死过了。
曾伯望了一眼心事重重的芳华,他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欣喜,但复又一脸惆怅。自从小姑前几日受了惊连续病了几日后,就一直忧心忡忡,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还是希望小姑像从前那样天真烂漫的好。可,郎主和夫人都不在了,她总会长大,只是没想到小姑一夜之间真的长大了,真是又难过又欣慰。
“曾伯,你那侄儿现如今是住在何处,做些什么营生。”芳华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
“是在一家人的府上做护院,我那兄弟给他留了处宅子成家的,但我兄弟死前他才十二三岁,家里头没旁的人,他怕人惦记着,便将屋子租了出去,现在就住在雇主家里。”芳华点了点头,这些都是她前世知道的。也难为了曾伯,这才几日的功夫倒打听的详细,也是个心思缜密的,更坚定了芳华要将往后的事托付给他,想来也极是牢靠的。
突然想起一事,“那他可有签下卖身契?”
曾伯一愣,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姑是什么打算了。
芳华见曾伯愣住了,想来是有所误会了,忙笑道,“我也没什么旁的意思,只是觉得若是已经签了卖身契,曾伯就去帮他赎身吧。往后,就让他在你身边帮衬着,毕竟在平阳,他比我们都熟悉的多。”
“可是,小姑,您都没见过我那侄儿,怎会……”曾伯话刚说出口,旋即突然明白了,小姑这是信任自己呀,没有半点怀疑的相信着自己,心中蓦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
芳华见曾伯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反对但也没承认什么。起身又去拿出了那个匣子和卖身契,“明日,我去向老太太请安,便和老太太说这事。出去后,买宅子这事,回头让你那侄儿去办,也就写在他名下。”
“恩,小姑思虑周全,若是写在老奴名下,只怕舅老爷舅太太知道了,只怕是会有想法的。”曾伯点头称是,倒也不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恩,总不能叫舅舅舅母寒了心不是?”芳华浅浅一笑,有些落寞。这要瞒肯定是瞒不了的,经不起深查,稍微查下便能串在一起。可她总是在想,自己又不会碍着谁,应该不会有人去深挖自己的人缘关系吧。不知为何,她总觉着有很多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曾伯不是没看到芳华眼中的落寞,他很明白,寄人篱下,总是有太多的不便,他也明白小姑是为郎君,为了谢家,也是难为这才十三岁的小姑了。
曾伯心有不忍,忙宽慰道,“老奴会努力帮助您的。”
芳华只是笑,也不再说话,拿起放在一旁的书,这回倒是真的定下心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