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钱百万看向钱真多的双眼不由射出了两道冷芒。每每反对自己决定的竟然都是自己的儿子。这让他怀疑自己平时是不是太过心慈手软。
钱真多的脸色一白,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退缩。而是挺了挺胸膛道:“我并没有瞎说,钱无缺已经成了废人,他的丹田已经被废了,而这个下手的人正是二弟。”
“你确认你不是在和为父说笑吗?”这一刻钱百万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认真。
“我,我,我。”钱真多只觉一股庞大压力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说一句假话,便要被活活压死,以至于差一点,他就要把真话脱口而出,但是想到刚刚钱特多的那句“爹,三弟身子骨不好,你那武功还是教给我吧,教给他也是浪费啊!”钱真多本已动摇的信心,不由又恢复了几分。他这个时候已是旗鼓南下,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确认!这句话说出,钱真多身上的压力终于缓缓退去,而此时他的后背已经打湿了一片。
“钱特多,你大哥说的可是真的?”钱百万脸色难看的对着钱特多大喝道。这群小畜生还有多少事是瞒着自己干的,把自己这个父亲,这个寨主当成什么了?
钱特多被这一声吓的差点瘫坐在地上。对于上榜的那前三名,他是一个比一个不服。对于钱百万给出的奖励,他更是眼热无比。正在咬牙切齿搜肠刮肚寻思着几人过往的痛脚,准备把他们齐齐赶下抬去的时候,却不想自己的事先被人捅出去了。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他现在真是后悔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承认呐。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我,我没有。他污蔑我。他胡说。”就在二公子被钱百万的气机压迫得差点崩溃的时候。他身后的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冲着钱百万拱了拱手道:“不知钱兄可容我说上几句。”
钱百万哼了一声,对他打断自己的问话很不满,但是对方身为自己儿子的老师,他一向礼让三分,这个时候无凭无据他也不能撕破脸来。于是虎着一张脸道:“梁先生请讲?”
梁鹏上前一步,把近乎虚脱的钱二公子挡在身后,对着大公子抱拳道:“敢问大公子此言有何证据?可是亲眼所见,可是亲耳所听。”
梁鹏这一问来,钱真多也是傻眼,他总不能说自己那日亲眼看见钱特多击打钱无缺丹田部位,事后心中起疑吧。那不是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刚刚所说都是猜测之词么。但是很快他就一脸笑意的瞄准了钱无缺。啊哈,不是还有这个废物么,只要这个废物承认了自己何愁无言以对。三弟呀三弟,你若是认了还好,若是嘴硬到底,大哥可是免不了让你在众人之前出个丑了啊。
钱无缺的心情很不好,都说自己惹是生非,传得好像他是五虎山第一恶霸一般。但是真遇到事,方看清自己又算哪根葱。老大老二哪一个不是把自己当成面团任意揉捏。现在老大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却不是要为自己主持公道。相反他只是喜欢自己的东西。为了把自己的东西夺走。不惜揭短以证明自己没有资格拥有。至于给自己身后势力所造成的影响,给他另一个弟弟带来的危害。非但不会觉得惭愧。反而只会让他自鸣得意的认为自己手段高明一举三得。钱无缺无视大少爷的眼光,别过头去,不知道再想着什么。这一切被钱真多看在眼里,不由内心底气更壮。当然这一切同样也被二少爷看在眼里。
此时的二少爷无比恐惧,他知道,一旦钱无缺承认,自己不但会受到重重的责罚,更会彻彻底底的一败涂地。所以他急了,这个时候只要有一根稻草,他就会疯狂的抓住。谁也没有想到,刚刚几乎软倒在地的二少爷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他指着钱真多歇斯底里的道“我举报,我举报你娘,你娘昨天夜里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图谋不轨。哦,对对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你的成绩这么好,一定是你娘偷偷改了什么东西对不对,对不对?”
“住嘴!”这种事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不知情,她们,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这一窝上上下下还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平时最烦女人插手自己的政事,难道那两个书房的守卫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她又是怎么进去的?果然是手眼通天啊,钱百万心中大怒。但他现在必须压抑住这份怒火,他还不习惯在众人面前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可以想象回到家的时候,就是他火山爆发的时候。不过现在他必须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此事我早已知晓,你不必多说。无缺,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你大哥所言可是真话?”
钱百万的话钱无缺却是逃避不得,钱无缺行了一礼道“回父亲,此事确实……”说道这里,钱无缺突然一顿。钱真多和钱特多此时都是浑身紧绷,眼睛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钱无缺的方向。此时他们两人的命运全系于钱无缺一身。钱无缺笑了一笑继续道“未曾发生!”
这一刻,钱特多终于松了口气,而钱真多则是一个跄踉,难道,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他刚刚被钱特多一顿乱拳打得差点找不着北,现在自己唯一的底牌又被钱无缺认定为“作弊”。一时间不禁心神有些失守,他和钱特多已经多次质疑钱百万的威信,如果拿不出合理的解释,父亲真的还会容忍吗?
钱百万微微有些意外,他认真的看了看钱无缺,随即点了点头。诚然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境界,若不接触,也无法窥探出钱无缺的真实实力。这是由于他们家传内功《灵元决》太过善于隐藏所致。钱百万转首看向钱真多,为了确保今后的讲话不会随意被人反驳,他今天觉不介意给钱真多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上前来,他一把跪在钱百万的身前道:“见过寨主,老头子这里向您领罪啦。”钱百万忙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让过身形。“王老您这是干嘛,可是折煞小侄了,快快请起,请起啊。”话虽如此,实则钱百万的心里已经窝了一股火,这个老头乃是全寨子为数不多的老古董了。当年也曾和老寨主一起出生入死,因为上了年纪从一线退下,却是不肯安心养老,自己请愿做了钱真多的老师。这个时候他站出来,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帮着钱真多说话了,钱百万虽然万分不愿。却也不能无缘无故得罪老人家。但要他一点表示也没有,却是想也别想。只见他手掌遥遥虚抬,那白发老头就觉一股大力扶来,却是再怎么努力也跪不下去了,不禁为之骇然。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一翻说辞。现在站着说只不过是没跪着说效果好而已。他也不退怯,就站在那里一脸悲戚的道:“哎,这人一老了就耳聋眼花,听个话也听不好。都是老朽的错啊,那日在二公子院外听说他废了公子丹田就顺口对大公子说了。以至于大公子佑弟心切,闹了个里外不是人。都是老朽的错啊,百万呐你要罚就罚我吧,人老啦没用啦,活着也是整天帮倒忙,还是死了的好啊!”
钱百万哭笑不得,你丫的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这是要倚老卖老啊。但人家老头保的却又是自己儿子,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是发不出火来。
“不过我老头子还是难以置信,自己怎么就能听错了呢,不知道三少爷可否让老头子做个明白鬼,要是哪天一不小心死了也能瞑目啊!”
“王老这是要探查我的内息吗?”钱无缺肯定是不会让任何人探查自己的内息的。所谓探查内息,便是要被探查者放弃内力防御。与探查者接触身体,允许探查者的内力在体内游走,以被对方得出自己内力的全面状况。这种判断实力的方法,判断最准,掌控最全面。被探查之人,在探查者面前几乎毫无秘密可言。一般来讲,这种方式只适用于师父对徒弟。直系长辈对晚辈。其他人想要探查都带有侮辱兴致。大致跟让你脱掉裤子检查身体差不多。而且这种情况下,检查方一旦有歹心,被检查者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他上丹田的秘密可不想在人前暴露。事实上检验一个人丹田是否被废的方法还有很多,只不过没这种方法判断的那么准确。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也是足够了。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激起大家对这老头的反感情绪罢了。
王老头心想,小子还算识趣。不过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自然也不可能没有说辞。“老头子已是快要入土的年纪,本不该如此不识趣,不过若能在临死之前为小公子证明,避免小公子今后为人所轻视。也算功德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