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晚风徐徐然,从走廊窗口飘进来,吹拂在众人的脸上。
虽然很诗意的样子,但他们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惬意舒适,相反,面色各异,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咯吱……”
手术室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各怀心思的众人,顿时抬起头,一些窃窃私语也戛然而止,他们都齐刷刷的把视线,聚齐在那条门缝上。
很快,门缝被推得愈来愈大,一只脚当先迈了出来。
李茂真好像听见唰得一声,只见面对面的那些人,都直勾勾地望着他。
“干嘛啊这是,吓我一跳,”挠挠头,李茂有些无语。
站在最前面的鲁念娇,眸中满是殷切,没头没脑的,两步上前就问:“喂!这才十几分钟呢,你怎么又出来了,行不行啊,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李茂的步伐有些踉跄,无疑,鲁念娇这口中的短短十几分钟,耗费了他非常多的精力。这就好比常人熬了一个通宵似得,不好好睡上一大觉,是补不回来的。
鲁念娇一说话,走廊里顿时就不复平静了,满是纷杂的议论声。
当然了,其中还夹带着对李茂并不友好的言谈。
李茂懒得跟这些砖家叫兽计较,当然不纸上谈兵的真专家,真教授,还是占大多数的。
贾强,先不说他的校长身份,他曾经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骨科专家,自然是知道这场手术的难度,虽然对李茂自信心爆棚,但见他这么快就出来,再有信心,未免有些担忧。
因此,他揉了揉横横竖竖的额头,带着些询问的语气地说:“小李,鲁书记身体如何了?”
王院长也很焦急,紧跟着说道:“到底怎么样了?”
“完了,”李茂浑浑噩噩地就道。
一听这话,鲁念娇只觉头顶上的白炽灯蓦地就暗了下来,霎时间天旋地转,两天都没有如何挨床的身子一软,无力地晃了晃。
王院长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挺手疾眼快的,刚好又站在鲁念娇旁边,见她像是要失去意识了一样,顿时好急不急地扶住了她瘫软的身子。
鲁念娇缓过神来,喘了口气,眸中慢慢霜雾升腾。
“真的完了?”相反,听到李茂的话,贾强老脸一颤,仿佛即刻放宽了心似得,长吁了一大口气。
李茂点点头,断定地说:“完了。”
王院长听他们在这里打哑谜,不解地说:“什么完不完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好好说话,说人话?”
李茂还没开口,贾强却十分肯定地说:“手术做完了啊。”
看这情况,谁不知道手术做完了?
问题是,王搁笔很想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啊,鲁书记最后到底还是瘫没瘫啊!或者说,在这小子手上,情况反而更严峻了?
一想到这里,王院长就觉得他的脑子更乱了,只渴望能有谁把他千丝万缕的思绪给一剪子剪开。
他急着眼,快语连珠道:“你这话能不能说完啊,结果,结果呢?到底怎么样了嘛!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只有我出不出手,没有成功还是失败一说,”李茂瞥了走廊里的专家教授们一眼,见鲁念娇突然踱上前来,似乎有要进手术室的意思,顿时伸出手拦住她,叱喝道:“你干什么?让病患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最好不要打扰他,等醒过来,再转病房。千万不要让他过多的活动腰部,接下来好好调养就可以了。听明白没有?”
李茂的话说得重了点。
听见他这十分含糊的答复,鲁念娇面对丝毫没有君子风度的李茂,也不摆出气恼的神态,只是双肩颤抖着,心情十分不平静的样子。
“我进去观察一下,”王院长还有些不敢置信,原计划的大手术,十几分钟就这么完成了?
他一边对李茂说着,一边蹑手蹑脚地推开手术室门,再轻手轻脚关上。
李茂抚了抚下巴,也没有阻拦。
这里毕竟不是白马镇,不是他与家中那位的一言堂,别人还不知道他的医术嘛!
些许质疑,合情合理,不过分。
不到三分钟,王院长又出来了,红光满面,脸色激动,左手拍拍李茂的肩膀,与进去时的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院长颤声道:“虽然不知道手术是如何进行的,但你这也处理的太好了!下刀的角度这么刁钻,这么大的手术,创口竟然还不到两厘米!小李,你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李茂没有回话的意思,但王院长也不等李茂回答,一把抬起右手,摊开掌心,示意给众人看。
一见王院长手上的东西,众人顿时一片轻声哗然,因为,王院长手心中是一颗大幅度变形的金属弹头!
见众人的反应,王院长兴奋地接着碎碎念叨:“子弹嵌在第四、五腰椎节段之间,因为曾经医疗条件远没有现在发达,长达十几年的时间了,只要一动手术,稍有失误……不,很大几率就会伤及神经,造成下半身瘫痪。以我的眼光来看……”
说着说着,王院长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了,
贾强满脸无奈地拍拍王院长的后背,打断了他的话,对李茂笑着说道:“这老家伙就是话多。”
闻言,李茂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也就是说,手术成功了?”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院长用力一握手中的弹头,揉捏着这颗罪魁祸首,虽半夜三点,他也是铿锵有力地道:“手术极为成功,完美!”
原本还心急如焚的鲁念娇立刻就松了口气。
“爸……”
蓦然,鲁念娇乌溜溜的眼睛往上一翻,原本焦虑急切的她,听到王院长都开口说手术顺利了,心神一松懈,这就突然往地面一栽。
两天三夜都没有怎么挨过床,能撑到现在,全靠她的执念。
还好,李茂虽然很困,但身体还是下意识一把拦住了她,尽管那只左手臂横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对……如果是楚可可,那李茂肯定会兴奋得困意全消,两跳三蹦,庆祝自己的无意识袭胸成功……
可这个妹子,还是得了吧。
李茂注定欣赏不了一抹酥酥柔柔,他最喜欢的还是胸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