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过几次你就知道我人好了?”Amy也开始理性。
“很多面了好不好?你总是在图书馆。”萧川绝对不想和女生特别是Amy继续理性,因为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胜利的总是妈妈,往往胜利之后还会乘胜追击,继续抱怨。
“你怎么知道我老是去图书馆啊,你看到了?”Amy很是奇怪。
“对啊,看到了。蓦然回首啊,真是神奇。”萧川想要借此对Amy进行心理暗示,把“天意”强拉到自己的阵营。
“什么跟什么啊,”Amy依然很是敏感,“难道说去图书馆的人都很神奇?”
“人海茫茫,能恰巧相遇才神奇。”萧川真的这么认为。
萧川还是相信,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总有一天,穿过冬天的雪,夏天的风,你会在某个地点和你的他和她在某一刻遇见,抬起头,在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绽放所有。
“不会啊,这很正常。”Amy还是很是较真,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萧川渐渐感到来自于数据线传来的阵阵寒意,大概今天没看黄历,不是个合适的日子。与其苦苦撑着,不如另寻机会。
“我明天还要早起,先睡了。”萧川先行离开,以展现对谈话的控制权。
“嗯。”Amy当然不反对。
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去做其它事情,迅速关上电脑,逃到床上,躺下来,深呼吸。
萧川的内心依然忐忑。感觉很奇怪的是,和Amy的聊天似乎自己完全是处于下风,自己是布衣平民,手无寸铁,Amy则武功高强,飞镖长枪,自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来一招当一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相对于其他人,Amy更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冷面杀手,不苟言笑,你走近她,她远离你,你调侃她,她会当做向她甩出的匕首,直接以飞镖还击。而在萧川这里,根本没有投出匕首,却明显感到飞镖从耳际划过,冷冷地。萧川每次刚要飞起来,都被飞镖一击便中,应声而落。
无论如何,萧川还是很兴奋,第一次和Amy聊天!第一次,两个人在各自的屏幕前,打着只属于彼此的字。第一次,有那么几十分钟,Amy是单单为萧川而存在。哪怕有一秒,也是快乐的。
萧川决定改变策略,一定要追回谈话的主动权,让Amy跟着自己走,而不是自己跟着她改变。
而他此时早已忘记,在还没有建立足够的熟悉感之前,跟着一个“陌生人”走是不现实的。
在缺乏信任的空间里,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海北的春天是个美丽的季节。
四月,内地的雪刚刚融入大地,流入柳树的皮肤中,枝头渐渐呈现绿意。小草也结束冬眠,小心翼翼探出头,懒懒地看了看天空,蓝蓝的。燕子衔着春的气息准时来到,去年的小雏鸟,现在长大了,回家了,依然是这个城,依然是这个春。
四月,海北已经悄悄跨过春天,步入初夏。海北其实不是“只有冬夏,并无春秋”。只是春的短暂,秋的缓慢,行色匆匆之间,未曾发觉。
四季常绿,却也总在春天时,披上新新的绿,绽出满树满树的花。也会在非秋似冬时,把叶子又绿变黄,撒入萧瑟中飞舞。西伯利亚吹来,一夜里,秋转冬,黄变红,叶落满人间。琵琶红妆,似枫非枫更胜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