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的座位一共四个,两两相对,萧川旁边是刚哥,对面是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女生。
除了穿了凉爽衣服的因素外,海边的风的确很是不错,凉凉的,柔柔的,咸咸的。滨海的公路,很宽阔,白白的线条,指引着前路。
如同刚摘的草莓,心情很好。
更好的是,身边有一个可以调节气氛,并甘愿当作炮灰的死党。刚哥是优秀的骨灰级炮灰,具有做主炮的开朗风趣,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主炮,因此也没有任何目标。结果,没有方向的拳头,丧失其原有的杀伤力,变成街头作秀。虽然古人云无为而治,无欲则刚,但前提是明晰自己要去往哪个方向,才不沦为沉沦。
人在心情极度不爽的情况下,往往会有两种倾向,一是变得异常的安静,看到满世界都是不爽,却懒得浪费力气吐出一个字节,自己去一睡不起,睡醒就看着垃圾剧,冷漠地大吃二喝,减肥的梦想暂时寄存。二是变得反常地活跃,看到谁都没心没肺地大声问好,告诉这个世界,我很好,然后在转身安静的一刹那,潸然泣下,心被淹没。用简单的两个字概括——变态。
海风把头脑吹得通透,萧川立刻变得没心没肺。
“刚——哥!好久不见,变得更帅了啊!”萧川搭着康士刚的肩膀,声音中呆着天下唯我独尊的无所谓,如同黑道。
“对啊!川哥也变得更帅了!”康士刚立即被流氓的气焰点燃,爆炸了原始亢奋状态。
“没啦,哥们儿本来就这么帅,对吧?”萧川看了看士刚,眉头一皱,两肩耸立,转向一容,无辜地卖萌道。
有人说,卖萌,对于女生来说是可爱,对于男生则是脑残。如果说这句话的不是讨厌男生的拉拉的话,就一定是个男生。因为在女生看来,男生的卖萌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东西。
一个人一生中能得到大部分人喜欢的时间,莫过于呆萌呆萌的幼年时期。
“是,是,是!川哥威武!”看到萧川难得的可爱,一容也很是配合。
“哎,容姐——,是你的女朋友吧?”萧川顺势转向对面,张开好奇的大眼睛,望着对面女孩深邃的眼眸。
“啊——!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无厘头问题,她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苦笑着,摸不到头脑,“额,什么啊,是我同学。”
语气中,女孩有点委屈,觉得自己被冤枉了。却也终于加入大家的谈话,变得轻松起来。
“哎,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哥向来化繁为简,脱口而出。
“嗯,我叫田千慧。”女孩微笑,变得温柔和亲近。
“那,tian是哪个tian呢?”
萧川一个手支撑下颌,仰起头,饶有兴趣地问着,像是面对幼稚园的老师。
“啊,是‘田忌赛马’的‘田’。”
“那,qian是哪个qian呢?”
“是‘千万’的那个‘千’。”
“hui呢?”
“hui是‘智慧’的‘慧’。”
田千慧。
“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士刚说。
细细品味,的确是很熟悉的名字。
萧川翻了翻眼珠:“对呀,貌似有个‘田中千绘’的人吧,电影《海角七号》的女主角,是不是……”
“对呀,对呀!我同学都说我的名字像日本名字!”女孩打断萧川的思考,轻快地如同刚出笼的蜂鸟。
女孩忽然的兴奋,打破了彼此心理之间最后一道冰寒。
“哦,的确啊,后面加一个‘子’——田千慧子,那就是标准的日本名字啦。”语气中,萧川也渐渐去除变态状态的怨气,变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