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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谈谈我的哭

有必要和你谈谈我的哭。刚毕业那会儿值得哭的事实在太多了。南京的严冬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识过,反正即便是此刻这么炎热的午后,我都害怕想起那种刺骨的冷,然而就是在这么严寒的下着雪的南京的冬天里,我的在南京读书的同学因为怕我找不到面试的地址就一路陪着我,我依旧记得我们顶着风前行的路上说的话:以后一定要越来越好。事实呢?假如以体重来判断我是否是过得越来越顺心的话,我可以跟你说,没错,我做到了。而那时的每个夜晚,盖着搜罗来的三床被子,我在那集体宿舍里感触泛滥,白天充斥着煎熬,而到了晚上脑子里想的都是温暖的事,那些事如果发生在现在的我身上,我很有可能无动于衷,怎么样,相信吧,人的感动的神经与记忆力会一同退化。

印象最深的是有段时间每天晚上的方便面时间,那时已工作了近两个月了,但还是不得不省,我在小厨房里煮好后端到阳台上,接着就边吃边掉眼泪,心里一直盘旋着一句话:怎么会混成这样,怎么会混成这样,怎么会混成这样…

离开南京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哭,但到苏州工作的第一天晚上,我躲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那时还不能像现在这样放声大哭,因为当时暂住在了一个朋友那。

让我想想自搬进这个房子做了二房东后我都为什么而哭过。感情的事我自没必要拿出来讲,我将之称为哭的事情必定是与情感有关的,有两件,我可以简单说说,而说的这一切,不过是为我接下来的一个打算作铺垫而已。

第一件事是我有个机会离开苏州去上海发展。我对上海全无好感,令我犹豫不决的是去上海要做的事是我乐意做的,当时我仍未辞掉工作,但离开的情绪简直是泛滥呀。在从公司回住处的马路上,想到这个城市以后对我来说就又是一个陌生地,我的眼泪来得一点儿不费劲。

第二件事是家里的两只猫要随我的房客搬出去。它们在的时候我没怎么给好脸色,但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它们我又忍不住难过。

无锡有一家新的培训公司正式邀请我过去,我不是什么人才我知道,但可能是当时我们面谈的时候我表现得挺在行吧,总之这又成了我SOHO路上的一大犹豫,就像一个决心以已婚者自居的男士,他在面对美女诱惑的时候总难免心里要犯矛盾,并且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有所行动。我在犹豫要不要就此就弃眼前的暗投眼前的明了。

因换工作而换城市实在不是我的作风,我也不能说自己多么多么怀旧,但此刻的苏州,令我很尴尬。你们是一路看着我走入尴尬之境的,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们中的一些上班族,还想玩SOHO么?还想要自由职业么?

在QQ上和对方谈待遇方面的细节,因为内心还是存着一丝不想就此放弃SOHO的念头,因而在谈条件方面我表现了前所未有的大胆,想想从前在每次面试的时候都牵制于人,面试官不提待遇问题我就憋着死活不提,像是一点儿不在意那样,妈的,哪个找工作的人不在意待遇啊,真是就业形势下的一只惊弓之鸟呀。

我遇见有钱干大事的主了,对方对我提的要求全都应承了下来,我心里有点慌,并且突然间就有一种酸楚要涌上来,我控制住,含着泪眼继续谈条件,提成点,双休,五金,住房问题,除了提成点对方暂时未确定下来外,其他基本都愿意敲定,怎么办怎么办?假如我还想撤离的话,就只能以未出来的提成点来说话了。

一切谈完后,我决定明日就动身去趟无锡考察一下实地,我站在客厅呆望了一会儿,那个巨大的五彩LOGO正朝我笑,还有一整排的花花草草,那我亲手用颜料涂出来的木块,那我拼了许久的木制小书架,那我花了整个下午擦干净的玻璃窗…我又哭了出来,心里说:不还是一样要离开么?我但愿我就是巨蝎座的,这样以上我所有的表现才有道理落得住脚。

说点开心的,晚上我还得去上课,这个小女孩是我教过的小孩中间最最漂亮但也最最多动的,昨天一个小时的课里,她为我泡桔子茶花了五分钟,上厕所十分钟,说闲话五分钟,你算下还剩多久的时间我们正儿八经地是在说英语?期间我还得忽略她的奶奶大声吓斥她而导致的情绪波动时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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