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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战争避难所

沉重的脚步声,夹着一股重重的硝烟味,晃动的枪口,带着死亡的气息,如遇而至。

叶锋左手拉起还在哭泣的老太婆,踢了脚还在抽泣的西服男,就叫着大家快走,鬼子来了!西服男赶紧把装金条的箱子提起,扶起妻子,拉着女儿,和两个儿子跟了上来。

叶锋带着老太婆一家人走入小巷里,从一条小胡同走出。胡同外面的街道上,一队队鬼子在走过,叶锋见状,只有带着大家缩回胡同里。叶锋手握着从鬼子手中夺来的三八大盖,帖着墙,警惕的看着胡同出口。

“壮士,多谢你今天出手相救!”老太婆脸上还挂着泪水,但她还是很感激的对叶锋说。

“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叶锋举着枪,目视前方说。

“你叫我?妈?老太婆点了点头:“我又多了个孩子?”

叶锋没有回应,而是朝后面指了指:“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晚上再走。”

叶锋和老太婆一家躲入一间民房里,叶锋把门关上,站在门边握着枪警戒着。“我想去南京的西北部,教堂区!你们知道怎么走吗?”

“从前面的大街向前走,在十字路口左拐,再过三条街就到了!”旗袍女人说话软绵绵的,听起来却让人舒服。

“你到过?你认识那里的神父么?”叶锋顿时有点激动起来,望着旗袍女人问。

“神父?那里倒是有几个教堂,有十几个神父,但我都不认识!我只跟婆婆去过那儿,在一间基督教的教堂做过祈祷。”旗袍女低声说。

“那儿被列成战争安全区了,大家到了那儿,也不要跟着那里的难民呆在一起,尽快找间地下室躲起来,最少也要呆十五天,过了十五天才能出来!”叶锋看过南京大屠杀这部电影,外国人在教堂区中设了安全区,大批难民涌入,但最终又被鬼子杀害。只有躲过疯狂的十五天,才有活命的可能。

“都听这位壮士的!大家都听到了吗?”老太婆严肃的对大家说。“我们都要活下去,好好活着!今天多亏壮士出手相救,否则怕已经。。。。。。唉!”老太婆想到老爷子不由又抹起了眼泪。

“唉!大家都是中国人,别说什么救不救了,遇上这种事,作为一个有热血的中国人都会这么做的!”叶锋认真的说。

叶锋拉开枪栓,检查子弹。发现这把三八大盖只有五粒子弹了,叶锋把刺刀拨下,插在皮带上,然后再把枪栓推上。

“壮士,你是南京城的守军?”老太婆看着他熟练的操枪动作,忍不住问。

“不是!但我是军人,是共产党的解放军!当过。。。。。。”叶锋一想,我是穿越过来的,跟这老太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叶锋嘴角一旋,笑了笑:“呵,我只是一个小兵而已!”

“共产党?你是什么?解放军?”老太婆摇摇头:“共产党倒是听说,是个为天下穷人谋幸福的党!”

就这样说着,很不容易才等到天黑。

叶锋把门打开,带着大家摸出胡同,悄悄的走向大街上。阴凉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叶锋举着枪在前面开路,发现没有敌情时,才回头招手让大家跟上。

偷摸摸的在黑暗的路上走着,街道上四处都是炸毁的房屋,路边时不时看见有难民的尸体,还有几具光着身子的女尸。红裙子少女跨过女尸时,差点就失声惊叫起来,幸亏旗袍女人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

偷摸摸的走了很久,才走到十字路口,再走过三条街,在模糊的夜色中,终于看见了一幢建筑顶上的十字架。叶锋看着屋顶的十字架,兴奋莫名,我终于找到你了,约翰-本杰明!你快点把小册子交给我吧,在生灵涂炭的南京城,随时有生命危险。

可是,教堂大门紧闭,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回应。

叶锋抬头看了看教堂,把枪递给西服男。西服男摆摆手,摇摇头说:“我不懂枪,我怕!”

“怕个什么呀!拿着!”叶锋把枪一摔,就抓着教堂旁边的围墙上的铁枝爬了上去,顺着铁管往上爬,从二楼的小窗钻了入去。

当来到一楼的大厅时却被眼中的情形呆住了,大厅中黑压压的人,一个挨一个坐着,有许多女人和男人,其中还夹杂着包扎着伤口的士兵。大家看见一个穿黑皮衣,光头男子走下来,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惊恐。

“别怕!我也是中国人!”叶锋有点不安的挥了挥手。然后举目寻找,希望能一眼就揪出那个叫木杰明的外国人。

一个高瘦的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中年女人走上来,盯着叶锋问:“三更半夜的,你怎么闯进来的?要干什么?”

“我想找一个叫约翰-本杰明的美国人,他在这儿么?”叶锋望着她用英语问。

“不,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先生!很抱歉!”外国妇女摇摇头,说:“这教堂的负责人是拉贝先生!我想你找错地方了吧?”

“拉贝先生?叶锋才记起历史中的南京,有个德国老头叫拉贝,保护了许多中国人的生命,看来就是这里了。“哦,你是德国人,太让我敬仰了!我叫叶锋,很高兴来到你这里!”叶锋向外国女人伸出了右手。

外国女人像看外星人一般奇怪的看着叶锋:“你还高兴?RB人已经开始屠城了,你高兴什么?”

叶锋自讨个没趣,赶快板起脸,低头小心的说:“大门外面还有一个老太婆带着一家人有男有女,有小孩娶要进来,我见门没开,就爬进来跟你说一声!”说着用哀求的神色望着她:“能不能开开门,把她们放进来?”

“你看,这里都挤满了人,怕容不下了吧?”外国女人摇摇头。

“她们大老远的过来,不容易呀!再说了,老婆子的丈夫今天又被鬼子杀了,你不收留,这不是把她们往绝路上逼么?”叶锋说着英语,尽量用低沉的语速说着,加上略带磁性的声音,把这个外国人说得动容了。

“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她们吧!”说着就拿出锁匙去开门。

老太婆带着家人赶快走入教堂,西服男手上还拿着把三八大盖。“你怎么还拿着RB兵的枪?你想害死这里所有的人么?快把这枪藏起来!”外国女人边呵斥着边关门。

叶锋很熟练的把枪拆散,从地上找个破蛇皮袋装着。“这样总成了吧?不知这里有地下室么?把这枪藏起来呀!”叶锋问。

“没有,你拿到水井里去吧?”外国女人白了叶锋一眼。外国女人边说着,边把老太婆一家人安排到人群中去,坐下,挨着先前进来的难民在一起。

叶锋把枪扔入教堂后的水井里,回来也在教堂一楼大厅靠着墙坐下,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叶锋在吵闹声中睁开眼睛,一看,教堂里到处是人,说话声音在屋顶的回音中嗡嗡作响。

“开饭了!排队!到后面的广场里排队,领馒头!”有几个右臂上套着个红十字的女义工在叫。

叶锋排队领到了一块面包和半碗稀饭,正吃着,又看见了老太婆一家人正蹲在围墙边喝稀饭。“大妈,你还不带孩子躲起来?这里不安全,用不久,鬼子就闯入来了,你吃完饭赶快想办法吧?”叶锋在老太婆身边蹲下来说。

“孩子!多谢你了!听这里的人说,这里是国际安全区,是受到国际保护的,不会有事的,RB人不敢来这里闹事的,孩子,你就放心吧!”说着自顾自吃着稀饭。

“唉!好自为之吧!”叶锋叹了口气。正吃着馒头,却看见许多背着布包,面色肮脏的难民从街道涌了过来,正在叩教堂的大门。

“开门,让我进去!”众多的难民在叩门。难民中,还有许多还穿着破烂的****军装的溃军,也跟着在高喊着开门。

教堂里早已满人,大家自然不敢再打开门了。

但是,许多人见门没有开,就爬上围墙,跳了下来。

“喂!这里容不下这么多人了,你们到别的地方去吧!”一个头发苍白的外国老人站在大铁门里面叫。那个外国女人也跟着在叫,但却阻挡不了纷纷从墙头上跳下的难民和大批溃军。

不到半小时,就有上千人从墙头上跳入了教堂的小广场里,转眼间,整个教堂的区域都挤满了人。能跳入教堂里的人高兴万分,似乎是到达了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似的一般。

叶锋挤到外国老人身边,打量着眼前这位外国老人,一双悲天悯人的蓝眼睛布满了血丝,正忧郁的望着教堂里的难民。“请问,你是拉贝先生么?”叶锋在他耳边叫。

“哦!我是!”外国老人望了叶锋一眼:“请问,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

“我想找一个叫约翰-本杰明的美国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叶锋急急的说。

“哦!本杰明?”拉贝目光落在叶锋扎着布条血红的胳膊上的伤口上:“本杰明,哦,我想起了,前面的教堂,美国人的教堂就有一个神父叫本杰明!”

“多谢了,尊敬的拉贝先生!你是中国人的大恩人,我向你至敬!我走了!”叶锋说着转身挤出人群,就爬上了围墙。

刚爬上围墙,却被外面的情景呆住了。

只见一辆坦克正带着隆隆声开了过来,坦克后面还跟着上百个鬼子。坦克在教堂门口停住,炮管指向教堂里的难民,杀气腾腾的士兵把教堂团团包围。

鬼子用枪指着难民,命令里面的中国军人的都出来。

叶锋坐在墙头上,不知是往里跳还是往外跳好。正在犹豫间,一个鬼子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你!快给我下来!”鬼子一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抬起,对着叶锋。

叶锋举起双手,只好乖乖的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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