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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声,超级猎人

没有雨的日子里,庄南这片森林的存在是让人难以理解的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兽也不会理解,也不用理解,从他们出生开始这里就是这样,没有谁会在意自己的家为什么会是这样。

那些有风或者无风,木屋扬起的炊烟飘散的日子里,苏河带着四个跟屁虫一般的孩子,将锄头狂魔进行到底。然而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或者已经是奇迹,他们在艰苦的阳光下,平淡的生活着,养大一群孩子,孩子长大了结婚生子,再养大一群孩子,将生命永不停息的延续下去。

可是他们养不起苏河这样一个长大的人,随着苏河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那超越这家人认知的食量被他们善意取笑的时候,也让他们越来苦恼。苏河的存在简直就是生态杀手。一家六口人,原本可以靠着这片林中草地的生长,简单快乐的活下去。但是如今不能了,从苏河开始正常进食的那一天起,只不过短短的三天,这片草地上能吃的野菜虫蚁都已经被吃光了。那些什么都可以吃的人依然很好,可是很多东西吃不下的人很不好。

苏河在阳光下练习着最简单的搏杀动作,没有想得太多,不是为了站在人生巅峰,俯视世界,这只是一种习惯,别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

他的动作强劲有力,看起来有些单薄的修长身体上,那一双长臂生长的拳头,每一次挥出都带着破空声,往往引得小孩们的欢呼惊叹声。

然而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小胖子深得苏河的真传,到现在什么好看的不好看的都能吃下肚子里去,但是其他人做不到比如中年夫妇,比如其他三个孩子。听着其他三个小孩与小胖子相比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看着那个美貌女子短短时间急速枯黄的面容,苏河觉得是离开的时候了。

然而再一次让他心动的是,当他说出来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吃了中年男子普普通通的一拳,还有四个小孩的哭声,以及中年妇女眼中无尽鄙视的眼神。所以苏河没有走。这里是他的家,这家人是他的家人。

月光洒下的光辉让这片夜显得更加安静,带着对这片森林的敬畏,苏河踏过草丛,走进了森林之中。他不知道现在这个位置对于当初自己能够承受的那片范围来说是深处还是边缘,心中默默祈祷,不要是更深处,以前的一切让苏河心中明白,越往深处自己活下来的机会越小。心中虽有敬畏,却没能让苏海惧怕,他依旧稳稳的迈着步子,走着。

总算没有再一次的被捉弄,这是一个美妙的开端。

森林中遇到的野兽是一只温顺的麋鹿,素食主义者,并不凶恶,但是体型足够巨大。苏河将小锄头握在手中,动作轻的像一只漂浮的蚊子,那只在夜色中啃食青草树皮的麋鹿并没有预知到危险在靠近。

“啪!”依然是苏河最喜欢最本能的动作,然而这一次不是神奇的白骨,只是一把普通人家用来挖野菜草药的小锄头,这一重击终究因为小锄头的平凡失利,只在麋鹿后脑上凿开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连鲜血都懒得流出来。

受到惊吓的麋鹿撒开四肢,一个纵跃就将苏河甩在身后,眼看猎物逃脱,苏河心中大急,看看安静的四周,显然很难再找到其他的猎物。况且,夜里的森林远比白天来的恐怖的多。

“这样下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决不能放它走。”苏河心中打定主意,第一次出征决不能以空手而归告终。也不再管身体才刚恢复,一个猛扑,飞出去很远的距离,抓住奔逃的麋鹿一双后退,一身力气发动,任由着麋鹿挣扎,只是徒劳的在原地打转,苏河奔腾着站起身来,倒在麋鹿身上,对着这素食家伙的头颅抬手就是俩拳。

饶是这麋鹿不是普通麋鹿,但受了苏河这千钧俩击,也变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拍了拍身上泥土,将大只得麋鹿抗在肩上,苏河开心的往草地走去。今晚有好的宵夜了。木屋里的人都睡了。

借着清幽明亮的月光,苏河走开了一段距离,在黑夜中燃起了一堆柴火,也不需要借助什么工具,扯下麋鹿一只大腿,插上一根木棍,在烟尘散去的柴火上烤了起来。

油水低落在柴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燃起小小的火苗,这越来越熟的鲜肉,让苏河都快忍不住了。上一次闻到肉香味是什么时候,苏河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然而让苏河窘迫的是,再怎么远的距离,终究还是在这片草地上,惊醒了中年夫妇。

“那个文大哥,文大嫂,回来看你们睡的熟了,就没打扰你们,我饿得也睡不着就自己弄点吃的。”苏河手脚无措的摸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你小子,还叫我大哥,大嫂。这做法可是真不地道啊。”文升将鼻子靠近烤的九分熟的鹿腿,狠狠的吸了一口扑鼻而来的香气。夫妻俩对望一眼,各自吞了一口口水。多久没吃肉了?久到夫妻俩都不记得了。看着俩人的动作,苏河的尴尬去了一大半,他本来就没想藏私,只是想着反正他们睡着了,自己先填一下肚子,明日还有他们吃的。

“幸好,你文大哥我醒来了,不然你这顿肉虽然香,但是也要被你浪费了。”文升神秘的笑了笑,低头在草地上寻找着什么,不一会抱回来一捆枯黄了一半的杂草,全都往柴火里扔,瞬间燃起的大火让苏河一阵惋惜,这样做,还不全都烤糊了,哪里还能吃到什么味道。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杂草易燃,却燃的很短暂,只爆发了一阵火苗就再没有了。只留下苏河树枝上那支黄橙橙的麋鹿腿,肉香四溢。比之苏河刚才光烤熟了这种做法不知道好了几百倍。

苏河也不顾烫手,扯下俩大块油滋滋的鹿肉放在文升夫妻面前,张开嘴就要咬伤一大口。

“哎!!!!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啊?”文生拉住苏河的手,让他的嘴没能咬上去。苏河脸红了,这恐怕是他自己以为足够的分量,这文大哥看来是不够。在自己脏了整块鹿腿之前,先阻止一下。

“你别误会,既然有肉,怎么能没有点好东西来下下对吧,这月色虽然每夜都在看,但总算终究还是不错的。”文升把苏河的尴尬看在眼里,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在苏河更加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了三个碗,一人分了一个,这才心满意足,满脸坏笑的拿出来一个葫芦似的东西,往碗里各自到了半碗液体。

苏河端起碗,往鼻子前闻了闻。“酒?”

“不错吧,文大哥家里珍藏的好东西多得是,只是平日里藏起来了而已。”夫妻俩碰了一碗,文升擦了一把嘴巴,哈哈笑道。

“我吃肉就好了,这酒还是不喝了吧。”这酒的闻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苏河很不想喝一口。

“喝吧你!”苏河刚准备放下的碗,被文升妻子一抬,整碗酒都送到嘴里去了。喉咙一阵辛辣的苏河正准备用咳嗽来适应一下,手中巨大的烤鹿腿又被送到嘴前,借着头晕狠狠咬了一口,嚼了半天这才吞下肚子里去。

巨大的痛苦瞬间化作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散遍全身,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丢掉了一切本就没有的精神禁锢,苏河忍不住想要往草地里奔跑一圈,放声长啸。

文升足够的吝啬,苏河有足够多的肉,但文升却再也没有拿出来酒。

随着每天往森林中扛着各种各样的野兽回来,小木屋这一家人已经吃不了太多,而苏河自从那一晚,一碗酒下肚,伴随着成长更深的修为,也不在能吃得下去太多太多,这一次身体的恢复,好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不在需要无止境的食物来维持巨大的消耗。

苏河第一次发现,往自己相反的方向,那些隔不了多远的树木之后还有更多像小木屋的存在,他们各自都占据着一片草丛,肉越来越多,文升送出去的也越来越多,渐渐的苏河见到了更多的人,而文升突然变成超级猎人,之身前往森林中去的事迹也被这不知道为何存在这里的人们传颂。

他们不再关心祖先遗留里,对于森林的敬畏与惧怕。事实就摆在眼前,超级猎人带回来了很多的肉,让他们不再只能吃着淡而无味的野菜树皮。

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在这片林中村落中传播开来,而从苏河手中学来很多技巧的文升,也毫不吝啬的将这些技巧传播开去,这个古老得连狩猎都不会的村子,不在永恒的沉静之中与自然融为一体,他们奉献出来更多的酒,借着苏河带回来的很多的肉,夜夜狂欢,开启着各种各样的篝火晚会。

苏河躺在木屋房顶,手中端着半碗酒,喝的有些乱了,看着眼前闪烁的火光,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地方了。好在身边的小胖子也喝了俩口,斜斜的躺在一边,鼾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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