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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窘境下的枕头(上)

凌晨,天还没亮,村里还隐隐的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狗吠。兄弟三人已穿戴齐整,老三道锋,还特意换了条松适的裤子和大哥回来给带的运动鞋。兄弟三人小跑步的出了村,一路引的狗吠不断,一口气在村东北角的小树林才停了下来。大哥已经气喘嘘嘘的,老三道锋的身体还是可以的,只是微喘。反观道尘,没人事似的,气不喘面不红的,反而更给人精神的感觉。

刘道庸的内心,是微震的,他太清楚以前的二弟了。一直读书的缘故,有阵子为读书,二弟经常家里带馒头咸菜,在学校就点热水下肚。就仨月不到的时间,弄坏了胃,饭量急遽变小,而且胃食不得太油腻的东西。尤其大肉,没几块就想干呕。现在想想,老二真的不一样了呢!想想这些天归家后,老二这家伙,每顿打底的仨馒头两碗饭开上,这都快自己两倍的饭量了,自己咋就没留意到呢?也许留意了,只是自己没往心里去而已。看到的,想到的,心里的浑然不觉回事的想法,悄然变淡,隐隐的还有几分期待!

“呵呵,大哥,老三,我也就不光说不练了!直接点,先让你俩见识见识国术的魅力。虽然不像电视或电影上演的那么花哨或者炫酷啥的,或者没那么夸张,但是,它的魅力也是超出你的想象的。”

道尘说完,也没再啰嗦,地上寻摸了三五块的砖头,随意的跌摞了起来,接着不见他怎么作势。轻描淡写般,一脚跺了下去。结果,让道庸和道锋嘶嘶的口中直抽冷气。

要知道的是,那可是五块砖,是摞在一起的五块砖。五块砖还不是那些完整的整砖,有大半头也有小半头的,它们摞一起,受力不像整砖那样规整匀称的,也没整砖的面积大。况且,这些砖头不是铺垫在坚硬的水泥地,或者别的坚硬的地方;也不是花哨的技巧的一头悬空的斜放什么的。就那么平铺在算是松软的泥土地上,但是现在呢?都碎裂开了,都至少开裂七八块的样子,这得多大的力气?这还是老二轻描淡写的一脚,出全力的话,个把人常人在他面前,还能有命在?

其实,说穿了,到没道庸他们猜测的玄乎。单凭气力的话,道尘做不到这样,好在他是暗劲境界的武者。暗劲暗中勃发,破坏了砖石的内部结构,同时外在明劲发力,很轻易的做到了这点。道尘为了能有更好的效果,达成自己目的,才暗中用了暗劲的。现在看老大和老三的表情而言,效果很是不错的。

“怎么样?还行吧?大哥,要不要学?”道尘诱惑的语气。

“不入武门,不知武者之玄妙,不识其庐山真目;更不知你们武者打人的玄机所在。以前只是听人讲,你们武者如何如何的神奇和传奇。今天见识到了,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武者不是有法不传六耳的吗?你这么私自的传我和小弟,没问题?还有你今天的成就在武界中,算是什么阶段?如果我和小弟想练到你现在的地步,要多久的时间?”

道庸此时,丢掉了自己一向的沉稳,热血有些沸腾。男人,谁不曾在幼小的时候开始,心底就住着位侠客?谁不曾希望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谁乐意做缩头的懦夫?更何况,现在曾经一再一再的梦想,而今实现的机会,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能不热血?兴奋?激动?

“二哥,就是这个,我要学,就学这个!学会了,保准一脚下去倒一个!”道锋激动的,都止不住自己的言语,说完后,仿似才后知后觉。加上道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二哥不教自己。

“呵呵,大哥,到我现在的阶段,你们得几年的功夫,而且得狠狠下功夫才行。”道尘没敢说至少10年8年的实话,只是模糊的言语模糊掉时间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他可不想,还没开始,就吓没了他们的积极性。

“知道你们会问,为啥我这么短时间取得这样的成就!嘿嘿,我幸运呗,原先我不是身子虚吗?师祖就给药物调养,正好也加快了我修炼的步伐。”道尘进一步增强他们的信心。只是没讲他天演珠的事,他觉得这也太虚夸了!甚至,一般正常的人听后,肯定骂他神经病、疯子之类的,太荒诞了不是?!

先传了大哥小弟整劲的站桩功夫。这些式子练好了,增进自己强于常人的气力不说,还能开胃口,乃至强身健体!不求打人,但求先自保。也没传些打法啥的,或者打法里的杀手锏。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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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仨,练了几乎一早上。早晨,让父母和姐妹们惊奇的是,家里的这三位,好像三天没吃饭似的。道尘还好,他们这些天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是习武的人,能吃再正常不过?四人的狐疑的目光,瞅的道庸和道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没敢照撑了去吃,八分饱的时候,住了嘴。

中午到姥姥家,又是一大番的寒暄,暂且不提。四舅寻了借口,带着道尘去了大师伯家里。

道尘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能见到小师姑,一时间怔住。

“咋了,不认识师姑了?”这是韩晨曦的声音。

“愣啥呢?还不见过你小师姑,还有七师叔?这孩子咋变没礼貌了?”四舅何文义的声音。

两道声音,几乎响起,然后俩人又狐疑的对望了一眼。

韩晨曦的内心声音是:原来大师兄,还没告诉四师哥,这孩子京城行的事情啊!

而何文义内心疑惑不已:尘子这孩子不认识小师妹啊!不过听小师妹的语气,他们好像已经见过了啊?怎么回事?

“七师叔!师姑!”道尘抱拳,见了个武者礼!小师姑依然的仪态万千,变化多端,风采依旧。道尘倒是不免多看了两眼,第一层次见面的七师叔,齐鲁松!一身黑色的西服,棱角俨然,皮鞋锃亮,板寸发型,就差一副墨镜。电视里经常见的那些保镖形象,就活脱脱的出现在现实,自己的眼前。

“小尘,你师祖还在京都。你师姑,这次专程的为你而来。跟你师姑到你师祖的房间里聊吧!”齐鲁泰发了话。

为我?道尘心头大是疑惑!

何文信先是确定,自己的徒弟兼外甥,和小师妹是见过的,而且也很是熟络,难怪他一开始发怔来着。可他更多的疑惑产生了!他不解的是:他们如何认识的?里面又有哪些故事发生?还有就是,小师妹能有什么事情找道尘?在他疑惑蹙眉里,看着小师妹和外甥,朝师父的的房间走去。

“四师弟,一定有很多的不解跟疑惑吧!来来,为兄从头说给你听,说起来,是为兄的对不住你,让孩子替咱打生打死的...”齐鲁泰走过来,拍了拍四师弟何文义的肩膀,开始像他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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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姑,师祖他老人家还好吧!”内心虽是好奇疑惑,却还是先问询师祖的消息。他不急,他知道就是自己不问,师姑也自会为他解答的。毕竟她千里迢迢的来了不是?除非她打算好的事情不办了!

“呵呵,好啊,好的很呢!有我爷爷陪伴,每天打打拳,下下棋,喝喝茶,要么一起去垂钓!老是滋味了呢!小师姑都羡慕的很!”再次见到这个小师侄,觉得他愈发的沉稳了,倒不像是18、9的小年轻,跟3、40的一中年大叔似的。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哎,我说你这孩子,一言不发的,就不好奇师姑找你啥事?”可惜,令她生气的是,除了问了下师父的好坏,这臭小子嘴就像上了钉子似的。她啪啪的如意算盘没打响。更令她郁闷的是,这孩子接下来的话。

“师姑你想讲的时候,自会讲,道尘生而愚笨,不费那力气猜测问询了!”

嘿,这孩子,还生而愚笨?你不顺着答话,这接下来的交谈得多无趣费劲啊!还我自会说?我自会你一脸。我说了,你多省啊,不动脑、口的,答案自来!还愚笨?我看大大的小狐狸一只。哼,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如果谈成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小子。暂且,先大人不计小人过,让这孩子先得意一会,自己还是抓紧正题谈来的紧。

“小尘啊,其实这次师姑是给你送钱来的!看看,十万块整啊?!”臭小子,就不信你不上钩,红沓沓的整整十捆的钞票,码放的齐整。可惜她又没成功。

道尘只看了钱一眼,然后就很费解的看着小师姑,没张口问询。在他觉得,自己的目光,应该就是最好的问话!钱?送给自己?说好听了,谁会这么好心?不好听的是,谁这么白痴?天演珠推演里的自己最是信奉的一句话,而今也是他信奉的行事准则:

这个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就算有,砸到了自己的头上,自己也不会去食用;因为他怕馅饼里有‘毒’!

这么句话,让他在梦一般的,物欲横流、繁华的花花世界里闯荡时,几乎从没吃亏上当过!人很多时候,还是守欲戒贪的好,那样的人生,才更安稳!

“真是无趣的小家伙!”心底嘀咕了句。

“行了,收起你让人毛毛的眼神。这十万块,是京都青年武术赛的组委会,让师姑转交给你的!”话说的憋气,这孩子,气人!

“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没参加!凭什么?还是他们有什么要求?”依然不紧不慢的问询,冷静的让人怀疑,这到底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吗?冷静的让人莫名的冒火。

“我说,你这孩子,能不能有点年轻人朝气热血冒失劲?嗯,咋老成的跟个老头似的?凭什么?就凭你一招大败了那形意门的冠军!就凭你比那冠军更年轻!就凭你是我韩晨曦的师侄!就凭我韩晨曦在国安局工作!就凭好多的民间武术组织,都在国安局点卯留案过,受国安局的辖制!你现在可明白了?真实气死我了,一个形意门,先是招惹了咱自然门不说,你这孩子也不让师姑顺心痛快点。等着吧,形意门的人,早晚收拾他们我!打伤东岳师侄,害的我京都大是丢人!哼!”好嘛,突然的发火,让道尘禁不住寒噤了一下。虽然表面上依然的不动声色,心底已经有点打鼓了。

好在的是,小师姑的一通发火,不仅道明了钱的来历,还让道尘明白了她的身份!国安局的?国家机器啊!暴力机关的所在啊!好嘛,这可是一大大的靠山所在啊。依靠上它,不就等于依靠上了国家嘛!小师姑的身份,让道尘的内心震惊。不过,更让道尘震惊的是,小师姑接下来的一句话。

“我这次来,给你送钱,是不值一提的!主要的是,我代表组织来,希望收你进组织的!”

道尘,脑袋嗡的,就是一下,接着只剩下一句声音,魔音灌脑般:

希望收你进组织的,希望收你进...,希望收...组织的,织的,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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