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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然门

原来八仙案几下,还有一蒲团。蒲团上坐一老人!此时老人并没朝向画卷,而是转过了身。老人发须皆白,白发上梳,于头顶打了个稽,红木贊扎着!老人面容清矍,三缕白须巴掌长短,白眉也甚是浓密,几根长的都倒垂了!不过头上扎稽的老人,并不是你想的穿八卦道袍啥的。上白下白的穿了一身,上身一左襟开的老式褂襟,下身白裤很是显宽松!老人左手持一书卷,右手背于后。老人面容没自己想象中的横厉,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阴戾,于自己想象中的生人勿进的形象大相远去。也不是想象中的老农形象,面容粗鄙啥的!面容很是瘦削清矍,书卷气很浓,给人很是儒雅的感觉。如画卷上的中年男子,比男子更显书生的儒雅气质。

这应该就是师祖了,张廷堂!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看见老人,道尘先前因声音产生的挂嘴边的感觉,突然出来了。对,就是遥远而飘渺神秘的感觉!神秘的熟悉,仿似就曾出现过在身畔。但,它就在你身畔,你却又觉得是那么的遥远!

“既然都来了,就都坐吧!”,师祖发了话,靠墙角还拼摞着四五个蒲团,道尘乖巧的小跑过去抱了仨。放了俩在老人的正前方,又福至心灵的,将自己的放在四舅的后方,大约错一个身位。

“倒是个灵巧的孩子,四儿啊,把孩子的情况详细的说说!”师祖夸了下道尘,又向四舅发话道。

“师父,是这样的,小尘是我大姐家的二小子!这孩子18了,目前在对面的民营县的重点上高三呢!前些日子,不知道咋的,身子出了毛病,昏迷在客堂上。医院瞧了,没瞧出啥毛病,建议在家调养。所以这孩子目前就休学在家!师父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大家子都知道我习武的事。这孩子呢,打小就在我家这常住啥的,也知道我的事,这不求到门上了,想习武健身!打小我就瞧好这孩子的,比之他大哥的稳重,多了份灵巧;比之他弟弟的乖戾,又多了份平和。根骨,在他们这茬孩子里,也是我目前仅见的。刚会儿,师兄也帮着看了,应该清楚的!以前呢,我年轻,心性啥的不够稳重。现在吧,自打成了家,成熟多了,现在孩子都俩了,我也三十大多了。这些年功夫也没落下,觉得有责任将咱们门的功夫传承下去的时候了。近年,我正寻思这个劲呢,这不巧合这孩子撞上了!就像师父你说的,一切都是缘法,也合我门的经意!所以就领这孩子,给师父你还有师兄瞧瞧!”无论是过去,还是在自己多出的16年的记忆里,从没见四舅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过。他是个寡言的人,而且文化程度就小学毕业而已,所以印象里的四舅应该是粗陋的,大老粗一个。但这么段有水准的话,彻底改变了四舅在道尘心里的形象。

“嗯,对的,师父!刚前我查看过这孩子的根骨了,的确说的上上乘,周圈方圆百里应该数得着的!只是吧,这孩子的身子骨的确亏的厉害!弟子拿捏不准的是,他是否伤了根本,所以请师父。”大师伯佐证了四舅的话。原来他刚才对自己又捏又摸掐的,在看自己的根骨呢?!早说啊,自己坦然的任他瞧看就是了,不言声的,差点吓的自己落荒而逃。

“哦?那我看看。来,孩子近前坐些!”师祖听完,向道尘招了招手。道尘依言坐到师祖近前,倒是能近距离接触这位传奇的老人了。

师祖,倒是没像师伯那样验证自己的根骨啥的,只是微下塌的眼皮,猛的微睁眯着盯了眼道尘!道尘吓了一跳,自己的感觉就是,仿似一道寒光打自己身上掠过。然后师祖又让道尘伸腕,他先右腕把了把,又昨腕把了会儿。稍闭目沉思了下,面露微笑。

“无论怎们着,孩子是要收下的!更何况这孩子的根骨,也是老夫平生仅见;而且孩子只是身子亏空了些,没伤到根本!身子弱,补补就是了,这对我们自然门而言没啥的。我早就说了,孩子能到这里,一切皆是缘法!这孩子的到来,说不定还可能是我自然门的福缘,这娃娃是能有大造化的人啊!”道尘瞧的出,老人很是高兴。瘦削清矍的面容,挂上了微笑,愈发的让人倍感亲近。

“好,好,好啊!”老人连说了仨好字!只不过现在的道尘迷糊的厉害。打进门就什么,根骨啊、根骨本源啊、令人惊奇的是老人还会医术?给自己把脉?最后还蹦出个啥自然门!还什么缘法个不断!不过好在的是,听老人的言语,自己可以习武了,这倒是个好消息!自己终于不用心里叫老人师祖一二了,可以名正言顺的喊了!

“呵呵,看我只顾高兴了!娃娃还一头雾水呢!文正啊,你就代为师向你小师侄讲讲本门的来历跟脚吧!”老人显然看出了道尘的疑惑,向大师伯发话道。

“是,师父!尘师侄啊,以后大家就是同门,一家人了!你呢,现在身子弱,也不要正紧的坐了,蒲团挪挪,靠着你师祖的卧榻坐就是了!说起咱自然门可就话长了!”大师伯很是体闵的说。

“谢师祖收录之恩!谢师伯体闵之意!晚辈失礼了!”的确精力不济的狠了些,道尘依言的靠塌而坐。舒服多了!

“说咱自然门之前,先向师侄说说武吧!武之一道,渊源流长!武,止戈也!始名于春秋五霸之楚也,发于秦汉,兴于唐宋,盛于明清!清末至今渐藏于野,可能也跟今天的科技发展有关吧,武在而今渐趋没落。六尺为步,半步为止,武界定了人们心里能承受的安全范围!武术,源于人们的争斗;还有一说,源于佛道之流的修行,他们为研习道经佛典,须保持健康的体魄!究其源,已不可考!”说到这时,房间门被推开,一17、8岁的英气的扎马尾把的少女推门而进。少女很是漂亮,目测1。65米左右的身高。此时她正走的小心翼翼,不仅是为了不打断说话的氛围;更重要的是,她手里拖着茶托,上面放了四五杯热气腾腾的茶呢!只见少女先向师祖递了茶盏,只见师祖微笑的接过,并宠溺的用食指指了指少女。少女调皮的冲师祖吐了吐香舌。又给师伯四舅各递了茶,才俏摸的转向自己。道尘赶忙接了过来,颔首示谢!少女并没走出去,而是放了茶托,又俏摸的抱了个蒲团,来到道尘近前冲道尘笑了笑坐下!

师伯接了茶,看了眼少女,泯了两口,清了下嗓子接着道:

“武术流传至今,已是百家争鸣,流派众多!当今的国术武林,当以少林、武当为牛耳!当然,还有太极啊、八极啊、形意啊等文明遐尔的大门派!我自然门也是这众多的流派中的一员!传言祖师姓徐,武林人送‘徐侠客’、‘徐矮师’等外号,晚清闻名的武林人士。晚清时的武林,有南北内外家之分,而师祖是不多的对南北武术、内外功夫皆精通的人物,后又有奇人传授。尤其其晚年隐居山野,苦心研究钻研,结合自然指道,创自然拳!但这些都已不可考,可考的是二代祖师杜心五。又名杜新武,好像前两年有个电视剧叫啥‘中华第一保镖’的,就是讲的他老人家的事迹!咱自然门的功夫呢,讲究个自然,重功重意重法不重技,讲究的是功到自然成。这个自己修习后慢慢体会!本门的筑基功法,也是内家的功法就是心五祖师的功德!杜祖师曾号称中华第一保镖,当时又武林人送外号‘南北大侠’,可见其功夫之精深与绝到!就国术功夫而言,在晚清民国这段期间,有十大武术名家,心五师祖名列第五。前面的有孙禄堂、李景林、李书文、尚云祥、张策。由此可见,我自然门虽是小流派,功夫却是独到的!你师祖师承杜祖师,为我自然门第三代,而今传到我手,是第四代,小尘你和小女月瑶就是就是五代的了!”师伯说完,指了指身畔的少女。又口干的低头泯茶。

“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自然门的事,我以后会跟娃子细说,都吃饭去。对了,四儿啊,娃子不正好休学养身子嘛,正好我老头子也闲着没事。娃子身子调养跟功夫筑基就由老头子来吧,天年了,近来有些新的感悟!心得啥的带棺材去可惜不说,也对不起祖师爷!打明儿起,孩子先跟着我吧。正好也不搅扰你两口子忙活地里的。”师祖最后定了言。

“哈哈,这孩子能跟你是他的福气!您老人家好的不只是功夫,您那手医术,就是那些个国手也不见得比得了!就这么着,只是麻烦你老人家了,还不快谢过师祖?”最后那句是对道尘说的。

“徒孙叩谢师祖!”道尘依言五体投地的向师祖行了个大礼!

“快起!快起!啥年月了,不兴这个了都!你们师兄弟啊,你们的功夫还得在‘自然’俩字上下功夫啊!”师祖扶起了道尘,对师伯四舅训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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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月以上中天,道尘前所未有的觉得:夜色如此的可人!明天?!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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