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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柳枝巷(1)

葛英素拎着一个皮箱,气喘吁吁地跟着胖胖的王太在小巷里穿行。

那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只有两个人平步走的宽度,胖一点的还须侧起身子。两层高的房子逼仄地对峙着,走在其中,如处在山谷,头上的天便像一条细长的蓝带子。青灰的墙壁也似破了相的人脸,毕毕剥剥地露着斑疮。因为照不见阳光,就有成片的青苔衍生在墙根之间,一些腥藻的气息在漫延着。走进一个侧门,里面黑咕隆咚,王太一边说:“看着,看着……”又带英素上了那咿呀作响的楼梯,她小心翼翼地踏上去,怕它随时会垮下来。上了楼,就见王太开了顶头的那间小屋。

英素眼前一片黑,站在屋中央喘了好几口气,视觉才适应过来。小屋只有十来平米左右,墙壁昏黄如旧画,地板早磨掉了油漆,白森森地露着纹理。有一张木板床,长条桌,五屉柜,竹书架几样旧家具,空白地摆着,显得几分突兀。

“你看,多好的一间房呀,方方正正,又闹中取静……”王太只顾往好里说。

英素有些憋闷,才发现蓝布窗帘还垂着。她走过去,呼地一下拉开了。

一个浓艳的女人正对着窗口在嗑瓜子,与她一对面,也愣了一下,随即嘻嘻一笑,向她招了下手。

英素的脸一下子涨红了,马上又拉回窗帘。竟然跟这种女人对着窗户,近在咫尺,似乎一抬腿就能迈过来。那股脂粉气也在往这边灌,仿佛在一个屋里。怪不得窗帘还拉着呢。

“怎么可能……”她有些气恼。

王太听出她的不满,忙说:“那阿桃,你不理就得了……再说对面总隔着一条巷子,各人过各人的,有什么打搅的呢?”

但是,英素有洁癖,她容不得一点感觉难受的东西。虽说跟查先生相识后,她有所改观,却没有到连那种女人都能接受的地步。她准备再次拎起皮箱。

王太一看她要走,便说:“葛小姐是不打算住了,那就不怪我。这房子马上就会有人来租。不过我看葛小姐蛮单纯的,现在世面这么乱,如果没把握找到住处,劝你还是不忙走。我也是好意。”

英素一听这话,不觉停下了手。要说她从上海孤身来到汉口,一路的颠簸已让她苦不堪言。现在,就只想躺上床好好地睡一觉。查先生比她先到汉口,这间房还是他以前住的,知道她要来,就只好让给她,跟同事合住在一起。如果她走了,又到哪里落脚呢?一想到拎着皮箱在街上漫无边际地寻找,她有些退缩了。

王太还在说:“现在战时,全国的人都涌到汉口来了,到处人满为患,找房子比什么都难。葛小姐可要考虑好……”

英素只是发怔。她是逃婚偷跑出来的。男方姓彭,足足大她十二岁,原是老婆害肺病半年前死了,急着续弦。那天彭少爷在百乐门遇见来此跳舞的葛太太,顿生爱慕之意。照说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该是容易撮合的。却不知,葛太太早另有相好,不任相貌还是地位,都比抽惯鸦片烟的彭少爷强多了,自然对他是冷淡的。彭少爷碰了壁,却不死心,还是三天两头往葛公馆里来。照例与葛太太套套近乎,眼睛却又盯上尚在闺中的大小姐英素。只是英素根本不予理睬,让他进退不得,火烧火燎的,不时就在葛太太面前有所流露。葛太太正愁如何脱身呢。现明白彭少爷的心思后,便乐得顺水推舟,一口答应了下来。葛太太哪能容忍老姑娘英素一直呆在家里呢。自去年英素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后,她和英素的敌对也越来越深了,一点火星子就会引起一场大战,已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好在葛家现由她掌控着,任凭她英素再怎么耍性子,也翻不起大浪。何况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自然会维护母亲的地位。她到葛家时,大太太尚在病中,得知丈夫的姨太太仅比女儿大三岁,便气得一口血呛上来,不几天就归了西。这也是英素日后疏远父亲的原因。她受不了父亲的移情别恋,便对男人有了抵触。由此,家里给她说了好几个亲事,都被一一地回绝了。父亲只能不理她,却拿她没办法,知道她偏执,怕逼狠了有个三长两短更不好收拾。亲戚六眷不谈及她的婚事,也找不到话题。两个异母兄弟因隔了一层,更不怎么热乎她,当她是邻家姐姐似的。英素本来内向,受到周围的冷淡,越发跟那些人不搭边,渐渐就成了一个另类。眼瞧着年纪一天天往三十上奔,也生出一些怪异之处,整天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准任何人进她的房间。到餐厅里吃饭,要用单独的筷子和碗。连坐椅也是固定的,不准任何人碰。有一次小弟弟坐了上去,她就恼了,直叫人擦到那椅子发白,才肯坐下。新太太自然看得碍眼,少不了说些难听的话。两人便唇枪舌剑一番,闹得鸡犬不宁。父亲也是因此而发病的。父亲死后,英素与那家里的人也更加生分,像处在别人家似的。与葛太太的矛盾日趋激化后,她便有了离开家的打算。却没想到葛太太更等不急,已串通几家亲戚,要定下彭家的亲事。亲戚们虽觉不妥,但经不住葛太太的巧言令色,把那彭家少爷吹上了天,还少不了将英素的古怪个性数落一番,几位便觉得英素再不嫁人,也确实难办,就默认了这门亲事。

英素知道自己是继母的眼中钉,只想早点赶她出门,好独吞葛家的财产。可她又无法改变这个事实。眼见家里是容不下她了,要将她往火坑里推,她对葛太太的仇恨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想到父亲去世不到一个月,葛太太就把情夫带回了家,还公然在她面前做出一些亲昵的举动。她才明白那女人早有二心,与英素大吵大闹,也是有意让父亲难受。父母都是因这坏女人而死的。她一家已被这个女人毁了,现在这个歹毒的女人又想来谋害她,她能坐以待毙吗?而一些亲戚的做法也让她寒了心,她投靠无门,便想去汉口找查先生。

查先生曾是她父亲的下属,一次来家里做客,那明朗的笑容和风趣的谈吐无形感染了她,仿佛久居阴暗的人照见了阳光,虽说一下子不适应,但那份热能是她企盼的。当然,查先生对文雅矜持的英素也颇有好感。只是查先生已有家室,妻子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温柔娴雅,伺奉公婆,还添了个胖小子,已三岁多了,这样的婚姻对受过洋教育的查先生来说,不是百分之百的满足,却是踏实温馨的。男人在外奔波,总得有个贤惠的妻子照家才行。当然嘛,作为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身在花花世界的十里洋场,也难免受到方方面面的诱惑。此时遇上英素,就给他一份惊喜。但英素还不知道查先生是否真的爱自己。此时,处在困苦之中的她,第一次遇上自己可心的人,而这人又给她一份温暖,她便像处在悬崖边抓住绳索一样,有了生还的希望。但两人一直处在眉来眼去的含蓄表达中。直到战争爆发,他现在的机关要迁往汉口,临行前特地来葛家辞行。英素得知他要走,心里便堵得难受。到查先生出门时,向她的窗口挥手。那一刻的英素,倏地觉得一颗心已被他带走了,而后的一天便像一年那么漫长。此时婚期临近,也容不得她再犹豫下去,便偷偷打点行装,决然地走出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家,登上了那条拥挤不堪的客船。

此时王太看她若有所思,又劝道:“葛小姐就别犹豫了,现在都快四点,你还到哪里去找房?再说查先生同意你走吗?”

这话无疑提醒了她。就是再不好,也是查文熙帮她找的。如果不满意,总得等他来了以后再说。于是对王太点头说:“好吧,我住下。”

王太看她愿意留下,马上绽开笑脸道:“那好,葛小姐,你愿意留下,我就去搬被褥过来。如果还需要什么,就只管跟我提。房间的钥匙在这里。”

王太出去后,她开始把皮箱里的衣物一件件往五屉柜里码放。王太又抱了一大撂东西过来,后来还帮她铺了床,说热水瓶里是新鲜开水。她只是谢着。等王太一走,她就把床铺仔细检查了个遍,才勉强躺了下去。人疲劳得想睡,又翻来覆去地择床,总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硌支着她,其实那黄底红花的被子虽是粗布,却干净得很,还透着太阳的香味。但她就是睡不着。此时肚子也有些锇了,下船后,她还没吃什么东西,看到路边摆的一些食摊,又怕不干净,就硬撑着。上岸给查文熙打电话时,他正忙着,要她先找好地方,下班后,就在柳枝巷附近的旺记酒馆见面。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查文熙,不觉又一阵紧张。能对他说明一切吗?似乎不能。他知道了,肯定会要她马上回去,这对她无疑是死路一条。她就直接说明是来找他的,看他怎么应对。不管他怎么回答,现在自己已没有了退路,唯有跟他在一起,是死是活,总不枉自己千辛万苦来汉口一趟。想好了这些,她便细细打扮了一番,这才走下楼去。

出了巷子口,就看到小街对面挑着旺记的明黄色幡旗,很招人眼。她走到店门口,就有跑堂的伙计闪着油亮亮的笑脸迎上前道:“小姐,请问哪一桌?”英素往里头探了探,没见着查文熙,便站在一边,往街面上张望。跑堂见她踟蹰着,就说:“小姐就先进去吧。他等下不就来了?”英素摇头道:“不要紧,我就在这等。”

正说着,就见查文熙坐着黄包车过来了。他穿着件格子西装,那青春洋溢的样子,像一道阳光射过来,几乎将英素融化了。她痴痴地看着他下车,然后健步走到面前,笑道:“怎么在这傻站着,不怕被人拐走了?”英素只顾红着脸笑,也不回答。查文熙往里一指道:“进去吧。”两人便一起进了酒馆。

走到一张桌子前,英素看上面有些油腻,就不肯坐。查文熙招手叫来伙计,将桌子又抹了一遍,她才勉强坐下。

这是俩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他坐在方桌的这一头,她坐在另一头,隔着楚河汉界。他巴望她能靠近一点,她也想,又不好意思,还是做了规规矩矩的淑女。查文熙要她点菜,她扫了一眼旁边的桌子,皱了皱眉头。查文熙看出她的意思,便说:“出门在外得将就一点,这可不像在家里。”英素感觉他口气里有一丝埋怨,顿觉不安,便拿起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接下来又有些局促,两人彼此亲近,却没说过多少话。现在大块的时间留给他们,反而不知从何开始了。

还是查文熙说了一句:“今早葛太太还打来电话,问起你呢。”

英素吃了一惊,忙问:“你怎么说?”

查文熙轻轻一笑:“我要实说,她不吃了我。我当然说没见到你。”英素刚松了口气,他却又问:“你没告诉家里吗?”

英素用手帕来回擦拭着筷子,抵不过查文熙探询的目光,勉强点了一下头。

查文熙一怔,英素竟是自己偷着出来的,看样子又是跟葛太太闹矛盾了。可葛太太竟然打长途电话来问他,肯定也察觉到他俩的关系。如果真被葛家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认为是他谋划的。这一来,他可真有点说不清了。不由道:“总得跟家里说一下,要不会担心的。”

英素只低着头不吭声。

查文熙此时也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又问道:“你打算呆多久?”一出口又失悔了,仿佛在赶着人走似的。便解释一句:“这兵荒马乱的,可没个准头啊。”

英素咬了下嘴唇说:“反正……你到哪,我跟着你。”

查文熙听得一愣,他想不到英素会这么直截了当,完全不似她以往的性格。第一眼看到英素时,她刚下楼,穿着一件与年龄不相称的藏青旗袍,头发随便编了一个蓬松的辫子,刘海隐去了眉角,却把一张瓜子脸衬托得更加秀气。眼睛总爱低垂着,似乎不愿看人,长长的睫毛印下的半弯花影,像蝴蝶在翩飞。偶尔一抬眼,那双纤尘不染的眸子里便透出一丝冷傲,凛然与人保持着距离。她踽踽穿行在一片喧闹声中,像一棵失养的水仙花,随时要倒伏似的。他的心扯动了一下,蓦然生出要亲近她的愿望。她也感觉到了,开始躲闪着他的目光,可那张苍白的脸还是泛起了红晕。然而彼此刚刚涌起的情丝,却被突来的战争阻滞了。他只能与英素依依惜别,去汉口复命。后来英素写信给他,执意要来汉口看看。明知不过是借口,却也抵挡不了对她的思念。但不知道,此时的英素已把他当作生命中的惟一,抛开家庭于不顾,一心要跟着他。他感动之余,不免又顾虑重重。南京沦陷后,政府的官员都聚集到了汉口,但日军的进攻也在步步迫进,局势一天天地紧张,弄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政府已有迹象要往长江上游撤退,他所在的机关也处在整装待发的非常时刻。在这****之时,他对自己的今后都一片迷茫,哪能对她有什么庇护呢?如果英素有什么闪失,不光对不起故去的葛老爷,对她一家都无法交待了。也怪自己当时考虑不周,一时激动,答应了她。但既然来了,只能稳一下再说,先玩几天吧。反正时局一时还没严峻到那个程度。毕竟自己也巴望着与她见面。这段时间,可以让彼此多一点了解,也能调剂一下战时的紧张心情。玩得差不多了,英素要再回上海,他也就卸下了担子。如此一想,他又释然了。

菜上桌了。英素一看那几盘油汪汪的东西,心里又有了抵触。但当着查文熙的面,总得勉强吃几口。倒是查文熙饿坏了,风卷残云一般,吃了半天觉得不对劲,才发现英素支着胳膊肘在望着他笑。

“你怎么只吃那么一点?”

“我吃好了。”

查文熙沉下脸道:“不行。现在是战争时期,难说哪天没有吃的了,看你怎么办?”说着又把盘子里的菜赶了些她碗里。“再吃点,你要是瘦了,我可不答应。”英素拗不过,只得勉强又端起了碗。

到出门时,就瞧见阿桃和一个满脸青胡子碴的平头男人进来了。阿桃一看到了英素,就朝她一笑,随即招呼道:“哟,你们也在这里呀。”说着又瞟了一眼查文熙。

英素看不得这样的女人,只是勉强嗯了一声。擦身而过时,又闻到一股浓艳的脂粉味,她不觉皱了皱眉头。查文熙小声道:“她身边的男人,可不是先的那位。”英素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查文熙轻轻一笑说:“我在这住过呢。”

出来走了几步,就在巷子口站住了。还往哪去呢?此时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那间小屋了。查文熙倒是情愿,只是英素还在迟疑。她心里明白,如果现在就请他上楼的话,俩人难免会做些出格的事来。虽然英素已准备把自己奉献给他,但今天还不是时候,这一步不能迈得太快,与她的个性不符,到时查文熙也会看不起她。自然,她肯定不会现在请他上楼。

查文熙似乎也看出她的心思,便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当然好。她心里说。虽然身体很累,但又想跟他呆在一起,于是两人便沿着华灯初上的街道徜徉起来。

夜色很好,头顶一片蓝幽幽的苍际,水洗过似的洁净而妩媚。黄月亮也像在水里浸久了,边缘洇得发白,那光投在人的脸上,就像蒙上一层轻薄的纱,美丽得有些不真实。

“一过中秋月亮就不那么圆了。”英素惋惜道。

“圆的时候少,不圆的时候总是多嘛。”查文熙接了一句。

这话听得有点悲凉,不太符合此时的气氛,俩人都打住了,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了繁华的街市。走在林立的洋楼之间,英素又有了身在上海的感觉。霓虹灯还是晃眼,那么诱惑人,也难怪汉口有“小上海”之称。英素在上海时很少逛街,更不用说在夜里出来遛马路了。此时跟查文熙在一起,才觉得夜色中的街市比白天更为奇妙,有一些浪漫的气息在滋长着。或明或暗的灯火就像是情人的眼睛,闪烁着暧昧而神秘的光影。这确是恋爱的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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