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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清晨,鸟语花香、阳光温柔洒落眼角。程沐雅在一片清脆的铃声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头的袖珍风铃,比手掌略小,造型精致,紫水晶的材质玲珑剔透,她展颜一笑,看来今天会有个好心情呢!

连接主街的僻静小巷里,第一次有人在上学的路上等她,他的身影一进入视野范围,程沐雅就发现了他。

“陆叔,就在这停车吧,马上就到学校了,我走过去就行。”程沐雅背上书包,准备下车。

“小姐,就快到了,我还是把您送到校门口吧。”陆叔说道。

“没关系的,我看到同学了。陆叔再见。”

在墨辰的面前站定,程沐雅举起手中的紫晶风铃,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礼物?”

“原来忘在你那了。”墨辰伸手就去拿,程沐雅才不信他说的,连忙把手缩了回去,“忘在我这的,也是我的礼物。”看到她这么开心,墨辰的嘴角也扬起了笑意。

这块紫水晶是墨辰专门从一只三千年的白猿手中抢到的,若是放在以前,墨辰是不屑与这种小妖抢东西的。可是,谁让他认为小雅需要这种紫水晶,而白猿又恰好有呢?这块水晶又较好的温养灵魄的功效。而且,墨辰还在上面施了一个小法术,让它有了一个新的功能。不过,还没完成,这个要过段时间才能告诉她。

墨辰在前,程沐雅紧随着他,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向学校走去。程沐雅还是不太适应小白的这副模样,对着他的那张脸,再继续叫他“小白”真的很困难,可叫他墨辰吧,也感觉很奇怪。也许,是还不太习惯吧,小白这个称呼确实不适合他,以后还是不要这样叫了。

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以往这个时候也会有学生在外面。可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楼上楼下的挤满了人,而且,大多都是女生。程沐雅哪里知道,在这样简单枯燥,娱乐匮乏的校园里,学校转进了一位大帅哥的新闻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校园。在从楼下到楼上的这短短的距离里,程沐雅和墨辰是在接受着一众花痴脸的女生的注目礼中进入教室的。长时间接受这么密集的视线,程沐雅有些不太习惯,墨辰也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一向不喜欢人类。

终于走到了教室,程沐雅拿出第一节课的课本准备上课,视线不自觉地向右扫了一眼,他还没来。程沐雅的这点小动作全落进了墨辰的眼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粉色信封和几个小礼盒推到程沐雅面前,说道:“给,把这些拿去好好学习一下。”

“这些……”程沐雅不明所以的翻着墨辰推过来的信封,“情书?这么多!这该不会都是你收到的吧。还有,你说学习一下,学习什么?给你写情书吗?我不要。”

“当然给你喜欢的那个了。”墨辰对着右边靠窗的座位扬了扬下巴。“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既然喜欢他,就告诉他。”程沐雅低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不理他。

程沐雅自己也搞不清楚对桌青砚是不是喜欢,那只是一种单纯、朦胧的好感。可是,这是程沐雅对别人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想要多了解他、离他更近一点。所以,程沐雅想这应该是喜欢的吧。

她也有尝试着靠近他,让他明白她的心意,只是她好像总有一种感觉,他在刻意疏远她,不想和她走得太近。程沐雅跟人交往本来就有些障碍,这样的事发生几次,她就不敢再靠近他了。桌青砚待人总是亲切随和,很照顾别人的感受,以至于班上性格差到没朋友的人都能跟他做朋友。可他却唯独对我刻意躲避,他真的这么讨厌我吗?程沐雅心想。

卓青砚气质超脱,清俊淡雅,待人周到有礼,同样的白色衬衣穿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高贵清雅的气质。虽然略显清瘦,但是篮球场上又充满力量。成绩也很优秀,在学校的影响力绝不是墨辰这样空降帅哥能比拟的。但是,这些并不是程沐雅喜欢他的理由。在那天之前,程沐雅虽然对他也是另眼相看,但也不过是欣赏他的优秀而已。

人前的他时刻都带着淡然温和的笑,总是在别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平常也不多话,只是安静的做一个聆听者,认真听着,哪怕每一句都是抱怨。几乎每个人都自称是他的朋友,可是谁又真的了解他呢?谁又真的了解,他的笑容下面会不会也有一个需要拯救的灵魂?以前,程沐雅也不了解。但是,她很庆幸,那天她亲眼看到了。

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阳光温和而又不失热烈,程沐雅感觉身体还好,下课后就去了操场。她只能慢悠悠地绕着跑道散步走,感受着洒满操场的活力,感觉到自己血液里也有一股冲动。那天卓青砚就在操场上打篮球,她没想到他一副清秀文雅的模样,球场上竟也有股凌厉的气势。程沐雅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生。

渐渐地,程沐雅发现了桌青砚的异常。因为平时的他总是收敛光芒的,可是那天他的气势已经不仅仅是凌厉了,而是一种不要命的发泄,程沐雅看的都有些心惊了。桌青砚的疯狂像一把火一样一直燃烧着,只不过烧着的不是别人,只有他自己罢了。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一个人瘫软地倚靠在草坪的长椅上,兜头浇了自己一脸的水,无力地抬头望天。

程沐雅有些担心,就走进看了看。从他满面水滴的脸上,除了汗水和倒上的矿泉水,她分明还看到了泪水。

“擦一下吧。”程沐雅递过去一块手帕。桌青砚看了她片刻,便倾身伸手去接,哪知手刚要接到手帕的时候,他突然把整张脸埋在了手帕里,额头抵着她的手掌,接手帕的那只手从下面托住了她的手。桌青砚埋首在她的手掌里,程沐雅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颤抖,他隐忍的痛苦。程沐雅虽然被他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是又实在不忍心推开他。

过了许久,桌青砚叶后知后觉的被自己的行为吓住了,他急忙和程沐雅拉开距离,有些慌乱地道着歉,完全没了平时淡然的风度。

“没关系。”任何人都需要发泄,都会有失态的时候,不必太过苛责。程沐雅说着也坐在了长椅上,她出来的太久了,身体有些吃不消。气氛有一些尴尬,两人本来就不熟悉,程沐雅不善与人交流,桌青砚虽然擅长,但是他那天的状况不太对。所以,谁都没有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程沐雅觉得休息好了,就起身道别准备离开了。刚走出两步远,就听到风中传来他的好似自言自语的话语,“你说,为什么对着家人的时候还需要小心翼翼,是因为那份关怀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旱天雷直击到程沐雅内心深处的记忆,她没有停留,逃也是的离开了。

那天之后,程沐雅总是不自觉地关注他,而且她发现越是了解他,她就越想靠近他。因为两人有那天的相处,而且她还一度看到了他的内心,所以,程沐雅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比别的同学要不同一些。事实也确实是如此,不过,却不似程沐雅想象的那般更近了,而是变得更加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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