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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恩情

阿佑的速度真的非常快,在此之前,墨羽一直以为自己对风的控制虽然不算精通,还多少也算是熟练掌握了,但是在和阿佑接触后,他就真的发现自己距离真正的对风的控制还差多大的距离了。

“等等,阿佑!”阿菊发现墨羽已经渐渐跟不上了,急忙叫住了跑在最前面的阿佑,“墨羽他好像跟不上我们了!”

要说那个镰鼬的速度快,墨羽还可以理解,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叫做阿菊的女妖怪速度居然也那么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不仅跟不上阿佑的速度,居然是连阿菊的速度他都没办法跟上。

“嘁。”阿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但确实放慢了速度……不过其实按照之前的情况、连朝颜夕颜的系统的监控镜头都没办法清晰地捕捉下他的身影,可见他其实本来就没有加速到最快,不然墨羽可能连看他去了哪里都看不到就被甩下了。

阿菊也放慢了速度,靠近了墨羽:“没事吧?阿佑的速度一直很快,会不会很辛苦?”

“……没、关系。”墨羽倔强地答道,“我……跟上。”

然而阿菊并没有完全理解,他说的到底是“我能跟上”还是“我会努力跟上”,只是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阿佑不放慢速度,墨羽是不大可能跟得上的……虽然他已经放慢速度了,不过看起来墨羽追起来还是很吃力。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你,叫墨羽对吧?”阿佑一边继续向前,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控制风的方式根本就不对,单纯地用风推动自己的身体,那你的身体是干什么的?”

墨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加速……难道不是用风推动身体吗?

“你这样子,就像人类的什么愚蠢的叫……叫什么喷射器?还是什么来着的。”阿佑仍旧领先在前面,墨羽和阿菊都看不到他的表情,“风是你的一部分,你也是气流的一部分,你这样只是把风当做是自己的工具,是没办法完全领会风的奥秘的。”

“什么……意思?”其实墨羽之前说话说得不那么流畅,真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来自于狼,狼的嗅觉非常灵敏,从他第一次以墨羽的身份出现,他就认出了自己身上的味道,甚至一度去追问楚唯泽和楚唯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自己那个时候不会说话、还要装作失忆,尽管狼对得到的答案很不满意甚至一度试探自己,但自己也能完好地掩饰不露出丝毫破绽。

只是就算这样,认出了自己是谁的狼仍旧不愿意教自己说话,甚至教到一半就说什么“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之类的话然后自顾自地离开,才导致他到之前的时候说话都说不明白。

若是秦火冰来的话……墨羽现在愈发地觉得迷茫,秦火冰不是敌人,那敌人又是谁?楚唯泽和楚唯怜吗?可是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连秦火冰都被他们掌握在手里;另外一方面,愿赌服输,赌局本就是自己提出的,现在既然输了,那么理应交出自己的“赌注”。

可是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自己……既不是墨羽、也不再是洛云飞,那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应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你这样的脚力,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大阪。”阿佑仍旧对墨羽满满的都是嫌弃,因为墨羽实在跟不上阿佑的速度,又太过勉强自己,身体也有些跟不上。三个人不得不因此在路上短暂地休憩了一下。

“阿、阿佑别这么说嘛……”阿菊急忙飘过来劝道,“毕竟不管怎么说,你可是速度最快的妖怪啊?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能跟得上你的速度的。”

阿佑再次瞪了墨羽一眼,也不说什么便靠在了树上休息。

阿菊也叹了口气,飘回来却看到墨羽再一次把那吊坠拿了出来在手掌上摩挲,好奇心起,阿菊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吊坠……是秦火冰小姐给你的吗?”

“应该……是。”其实墨羽是想表达算是吧的意思,但是那些含义颇有些模糊不清的语句他现在还不能熟悉运用,好不容易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应该?”阿菊又有些不明白了,“你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吗?”

“知道……”果然她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阿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但还是没办法完全想明白,不过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阿菊干脆不再理会这个问题了:“之前……提到秦火冰小姐已经死了的时候,你很在意的样子……墨羽,你喜欢秦火冰小姐吗?”

“不。”墨羽近乎没有犹豫,静静地答道。

这倒是出乎了阿菊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听到秦火冰死了就那么激动的墨羽一定是因为喜欢秦火冰,所以才会那么不顾一切的。

“那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吗?”阿菊左思右想,若不是第一种的话,大概就是这第二种可能了吧?

“不。”墨羽的回答仍旧和刚才一样,他静静地端详着那小小的吊坠,对阿菊的问题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回阿菊可真是彻底想不通了:“那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秦火冰小姐呢?之前听说她死了,你看起来非常激动呢?”

“是、吗?”听到真的个问题,墨羽居然抬起头认真地反问了起来。

阿菊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了起来:“当然是啊!墨羽你的表现那么过激,真的不是因为喜欢秦火冰小姐吗?”

“我、不……喜欢,她。”墨羽看着阿菊的脸,认真地回答道,“我、喜欢……其他人。”

那就更说不通了,墨羽之前看起来明明那么在意秦火冰,但既不是因为喜欢她、也不是因为是要好的朋友,那到底是为什么?

“不要闲聊了。”阿佑冷漠地打断了这个话题,径直像墨羽走了过来,“你,我刚刚说的风的使用方法,听明白了没?”

墨羽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明白。

“就是一体啊!”阿佑的表达能力也不是很好,让他解释这种对他来说就是天生的东西也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你和风、和气流其实是一体的!不要总想着控制它!它就是你的一部分!就像使用身体那么简单!”

尽管并没有说到底应该怎么做,但话说到这个份上,墨羽也算是明白了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做而已。

而且看起来……这个“老师”也应该没办法身体力行地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其实墨羽还是很庆幸能遇上他们两个的,暂且不说他们带走秦火冰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保护秦火冰,但他们从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手中把自己救了出来。阿菊还一直非常有耐心地教自己发音和说话、现在连阿佑都启发自己应该如何驾驭风。

狼从来不正眼看自己,恨不得就让自己承认自己就是洛云飞、然后正大光明地报复自己;关于魔能的使用方面,楚唯泽和楚唯怜也都不管他,他们比他强太多,很有可能他们觉得根本没有让自己学习使用魔能的必要、他们就能摆平一切。

相比起来,秦火冰和欧阳火枫真的对他友好多了,秦火冰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而欧阳火枫,尽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自己没有失忆、或者也是演戏、更有可能是为了取悦秦火冰,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非常认真地教自己常识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只是在力量和魔能的使用方面上,欧阳火枫自己似乎都很苦恼,就更别提要教导他了。

“走了。”看墨羽似乎还是呆呆的,阿佑干脆放弃了对他解释应该怎么正确地使用风来提速,慢一点就慢一点吧,要把他教会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呢!

然而事实是,在接下来的路程里,墨羽一直在努力“实践”阿佑之前所说的话,速度一直在慢慢地提升,多少也让阿菊觉得欣慰不少。

在意秦火冰、想去找秦火冰、想知道秦火冰现在的情况、想帮助秦火冰……这样的想法,都被墨羽归结成了“想报恩”的心理了。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之所以会输,都是因为秦火冰,因为秦火冰的存在,才会有那么多不利于自己的局势。自己最后会输,也是因为那具来历不明的“尸体”。

但是秦火冰对自己所做的那些……帮助自己、为自己的安危所做的事,也不能因此忽视,尤其是……为了保护自己、也算是为了保护阿龙,拒绝了阿龙想见自己的请求,最后却让他们在梦中相见,尽管并没有亲眼目睹洛伟超的梦境中的景象,自己也得以在最后结束的时候,不至于“心死”。

自己现在的心情,或许狼是可以理解的。

他知道,楚唯泽和楚唯怜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是根本不想理会狼的生死、也是根本不打算把他带回去的。狼最后能回到他们的身边,是因为自己的求情、更是因为秦火冰在关键的时候救活了他。

若是把他放着不管,楚唯泽和楚唯怜其实也都不会在意他的生死,多亏了秦火冰救了他,才有后话。狼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报恩的机会而已。他的主人还是楚唯泽和楚唯怜,而秦火冰和欧阳火枫表面上的“主人”也是楚唯泽和楚唯怜,这样的情况下其实狼是没有什么报恩的机会的。

自己和狼一样,都因为秦火冰有恩于自己,所以才会特别在意秦火冰的。

或许现在,狼也在帮助欧阳火枫他们寻找秦火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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