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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法挽回

苏暖晴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同学们众目睽睽之下,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教室,刚走出底楼入口处,就碰到了周小雅。

周小雅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找到,额头蒙上一层密密的细汗,大口喘着粗气,正急得不知所措。

苏暖晴手心冒着冷汗,那只握住信纸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自私的想藏起来,因为她怕周小雅会和她一样难过,伤心。

可是周小雅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神已经注意到,苏暖晴手里被揉成一团的信纸,正是那封让她焦急万分要寻找的情书,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周小雅接过信纸,眼睛挣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相信惊恐的表情,那信纸上端有撕裂的痕迹:“她妈的是谁干的。”

周小雅怒气更甚,甚至爆出脏话。

在周小雅言行逼问之下,苏暖晴只能三言两语把刚才在教室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她并没有提王贤仕.韩雪这两个可气又厌恶的人,她怕周小雅的性格,真能忍不住冲上去揍人。

最隐晦的心事,被当众爆料,成了同班同学的笑饼,周小雅能不悲愤吗?愤怒的同时又伤心着。

片刻沉默之后,冷静下来。

“暖晴,是我连累了你,”周小雅红了眼眶,她眼里有莹莹的泪水接着又说:“根本就不应该写什么情书,都是它惹的祸。”

周小雅说完,顺手拿着那封已经没有存在意义情书“嘶”的一声,情书就这样被她撕得粉碎。

“小雅,宋元并不知道情书是你写的,还没有落上署名,或许你可以再写一封,没关系的,”

苏暖晴来不及阻止,看着周小雅把情书顺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随后,擦了擦眼泪,又变成了一副坚强无所谓的样子。

“不写了,以后再也不要写什么情书啦”周小雅说完拉着苏暖晴的说:“暖晴都是我不好,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苏暖情看向周小雅摇了摇头,也许青春成长的道路上,她注定要付出哑忍的代价。

她从来都没有怪过小雅,她知道小雅并没有表面坚强,她的心结还没有打开,今天的这个乌龙误会迟早要让宋元知道,周小雅才是喜欢他的那个女孩。

一整个下午,苏暖晴心里惶惶的,全班同学看她眼神怪异不说,左边一向温润如玉的莫槿也是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今天这张严肃的脸孔和平日谈笑风生是那么不同,整堂课莫槿也非常沉默,他板着脸一严不发,像是和谁赌气一般,难道是那封情书,他生气了呢?一个下午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她一眼。

可是不会啊!他不是喜欢的人是王悠然吗?难道,一个念头在心里发芽,她悄悄的看向他,他的眉毛紧锁着,嘴唇闭得紧紧的。

最后一堂课快结束的时候,苏暖晴写了张纸条偷偷塞给他,莫槿,你是不是生气啦。

可旁边的那位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下字条,依旧不理她。

又过了两天,莫槿对苏暖晴还是不冷不热的。苏暖晴有不懂的题目,甚至都不敢开口问,这种感觉实在太沉闷啦。

要放学的时候周小雅约她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因为明天周末放假,让她别闷在家里,苏暖晴微笑着拒绝,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数学题还有好多没有做出来,让她先和其他朋友出去玩。

放学后,苏暖晴没有急着走,因为莫槿还没有走,她怎么能先走,她想大胆一回,当面和他谈谈,纵使自己自作多情,也要问个清楚。

周小雅说要急着回家换衣服,所以跟着同学们一蜂蛹似得都走出了教室,明天放假,同学们都难得有个好心晴,她看了下莫槿也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苏暖晴想着要怎么开口。

“莫槿,”苏暖晴鼓起勇气,拽住他即将背在身上的单肩包,急忙解释,她怕她再不开口他就离开啦,所以死死地拽着他的单肩包:“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气啦”

莫槿转过头,他今天依旧穿了件浅蓝色T恤,水墨绿的牛仔裤,却一扫往日的温文尔雅,面色黑的可怕,神情冷淡开口。

“谁告诉你我生气啦,不要自作多情”。

苏暖晴垂下眼睛,神色忧伤,另一只手抚弄着衣服上的褶痕,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片刻从嘴里缓缓吐出“对不起,那信……”

不等苏暖晴把吞吞吐吐的话说完,莫瑾眼神犀利,不耐烦的打断苏暖晴的话。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至于那情书你应该找宋元继续表白,只不过……”莫瑾嘴角微勾,落出不屑表情,接着沉声道“他未必会接受,你清楚你自己什么条件,人要有自知自明”

苏暖晴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很难相信这话是莫瑾说出口的,片刻失神,她有自己的尊严,亦不允许向别人认输,于是出唇反叽:

“清楚”。

“那还在做白日梦”莫瑾轻哼一声,捕捉到她紧抿的唇“没有人不知道,宋元家镜不错,学习也好,你觉得他会看上你,不自量力”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喜欢宋元”

他说的无情,一股无名的怒火冲向心头,苏暖晴毫无畏惧的眼神直直看向莫瑾,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空白一片,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不~知~廉~耻~我真是瞎了眼”听到她说喜欢宋元,莫瑾心中亦怒,眸光中甚至带着鄙夷,说出的话,未有一丝犹豫,说完看也没有看苏暖晴一眼,毫无留恋,转头大步离开。

他说不知廉耻四个字是一字一顿说的,听得苏暖情全身冰冷,眼睛泛酸,有什么东西快要从里面滚落下来。

苏暖晴低着头,轻轻握拳,眼泪还是没能硬逼回去,一滴,两滴……一个人轻声缓缓说道“只是想喜欢一个人,难道也不可以吗”

只是再也没有人回答她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事与愿违,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苏暖晴双眼通红,踉跄着上前想追上他与他解释,就算他喜欢王悠然又怎样,起码他们还是朋友啊!依旧可以每天嘻嘻哈哈,一起做作业,教她补习,习惯了他带给她的不一样。

最后,苏暖晴只依稀的看到,他与其他同学并肩而走的背影,那个清瘦挺拔的背影越来越远,夕阳落在他的背后,蒙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她好想,好想在莫瑾身后抱住他,永远不放手。

现在一切都被她,亲手打碎了,碎了,永远的碎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诗用在她身上似乎并不那么贴切,脑中突然就出现了,一直喜欢那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缠绵悱恻又销魂刻骨,仿佛所有或悲或喜的爱情都可以用这一句话来形容。只是现在越来越觉得,那种爱情离我们的生活太远了,它不属于现实生活中,它应该是躲在某一阙词的后面,或者藏在哪首诗里,犹抱琵琶,用含笑的眼睛娇羞的看着你,目光跨过时间的尘埃,窥伺你内心的深处,如果那里还有情的话。这一生,这一世,只有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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