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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反心!敌在本能寺

武田氏灭亡之后,关东的北条氏、东北的伊达氏、九州的大友氏和龙造寺氏纷纷向织田信长示好,表示顺从之意。唯一还在抵抗信长的,只有毛利、上杉、四国的长宗我部以及九州的岛津了。天下统一就在眼前。信长命令羽柴秀吉军团和柴田胜家军团继续对付毛利和上杉,泷川一益军团和德川家康军团对付北条以及关东势力。另外,调丹羽长秀辅佐三子织田信孝准备进攻四国岛。此时,身在毛利家的足利义昭可坐不住了,一方面自己策划的第二次信长包围网再次失败,另一方面毛利家的小早川隆景有与织田交好之意。所以决定使出自己最后的王牌。

1582年4月15日,羽柴秀吉出兵2万攻打备中国的高松城,宇喜多秀家也率军1万前来助阵,3万大军将城池团团围住。但是高松城四处尽是湿地、泥沼易守难攻,织田、宇喜多联军两次攻城,都被守将清水宗治打退。清水宗治守城士兵仅有5000,迅速向毛利辉元求救。得知清水宗治被困,毛利辉元亲率吉川元春、小早川隆景领兵4万前来救援。羽柴秀吉得知消息后,急忙向织田信长写信求助。信长一面答应会派遣援军,一面要求羽柴秀吉赶在毛利援军到达前攻下高松城。军师黑田官兵卫提议采用中国春秋时代,晋阳之战智伯水攻的办法,得到了秀吉的称赞。随即命蜂须贺正胜为筑堤总奉行、宇喜多忠家和黑田官兵卫为指挥,堀尾吉晴、生驹亲正、桑山重晴等人管理建造、浅野长政调拨船只,著名的“水淹高松城”就此拉开了帷幕。羽柴秀吉也拿出了重赏激励的老办法,使得建筑工事从5月8日开始,只用了12天就全部完成。同时,梅雨季节来到,连日大雨使得足守川的河水激增。高松城四周被200公顷的湖水包围,俨然已经成为一座孤岛。

1582年5月,柴田胜家率领佐佐成政、前田利家、佐久间盛政对上杉的鱼津城展开攻击,如果拿下鱼津城,就可以直接攻向上杉家的居城春日山城了。面对织田家的4万大军,仅有3800人的鱼津城守将中条景泰急忙向上杉景胜求援。然而上杉景胜正准备进攻东面的新发田城,城主新发田重家于1581年在芦名和伊达的鼓动下,有谋反的迹象。接到消息后,上杉景胜急忙回师向西,一方面让本庄城的本庄繁长和色部长真密切注意重家的动向,一方面命令赤田城城主斋藤朝信、松仓城城主上条政繁先发救兵。5月4日,上杉景胜重新从春日山城出发,向西进军救援鱼津城。但是在5月6日,柴田胜家就已经攻破了二之丸。5月19日,上杉景胜在鱼津城东侧的天神山城布阵,与织田军对峙。柴田胜家早就料到上杉景胜会来,立刻写信给北信浓国海津城的森长可和上野国厩桥城的泷川一益,让他们趁春日山城空虚,往北直取上杉老家,造成了上杉景胜三面受敌的窘境。5月27日,得知森长可和泷川一益出兵,上杉景胜不得不退回春日山城,放弃救援鱼津城。

1582年5月15日,信长为了答谢德川家康长年来与武田氏作战的辛苦,以及之前招待自己之情,命明智光秀为接待,安排其来安土城一游。可明智光秀早就接到了足利义昭手下伊势贞兴送来的密函,信中写道:“织田信长忤逆天皇,自称佛敌,弑杀成性,眼看天下就要落入魔王之手,我身为征夷大将军却无能为力,心中愤恨难平。你我之交不薄,我深知你为名门土岐氏后裔,且宽仁爱民,崇尚佛法,实乃天下众望所归之主。今织田军势分散在外,畿内空虚,何不图之,以正视听。”明智光秀看完信,想起过去的种种,荒木村重、佐久间盛重、浅井长政等人的惨剧历历在目,反心遂起。明智光秀奉命招待德川家康,一路上好吃好喝好玩,其实心中正在设计想把暗杀信长的罪名嫁祸到德川家康身上。5月16日上午,明智光秀带领德川一行参观了宏伟的安土城,之后与信长共进午餐。酒席间,突然有人来报:“羽柴大人的使者来了。”“喔,快见。”“信长大人,我们已经对高松城进行水攻,但是毛利家的援军也快到了。羽柴大人想请您亲自出阵,这一次可能将成为与毛利家的决战。”边上的德川家康附和道:“水攻?莫非是天下闻名的军师黑田官兵卫之计。”“哈哈,正是。有他辅佐猴子,我也就放心了。回去告诉猴子,我招待完德川大人就准备出阵。”“信长大人不必费心,我们在安土逗留几日还想顺道去堺港看看。”“恩,堺港有不少新鲜的东西,务必要去。光秀,上主菜吧。”边上的明智光秀回答道:“是。今天的主菜是烤鱼,都是上午刚从琵琶湖打捞上来的。希望德川大人喜欢。”鱼上完后,德川家康先尝了一口,说道:“味道不错,信长大人请。”明智光秀目不转睛的盯着信长,心中暗想:吃吧,那条鱼是已经浸透了毒药才烤的。可信长刚用筷子剖开鱼皮,一股恶臭就扩散开来。信长大怒,把筷子摔到了桌案上:“混账东西,竟用发臭的鱼招待贵客!”。明智光秀万万没想到自己用毒用的如此失败,毒药在被烤过之后还会发出恶臭。吓得体似筛糠,呆若木鸡。“这,可能是因为天气炎热……”看他还要解释,信长更加生气了,站起来一把手掀翻了桌子,“住口,来人,把明智光秀拖出去砍了!”在一旁的德川家康站了出来:“大人息怒,念在明智大人往日功劳,还望饶其性命。”紧接着,在场的众人也都为明智光秀求情。“也罢,那么就取消明智光秀接待一职,让他回到丹波准备出兵援助羽柴秀吉。”

5月17日,明智光秀精神恍惚的回到了曾经的居城近江坂本城,还在对下毒一事惴惴不安。5月26日,光秀来到了丹波龟山城,一方面召集军队,一方面准备叫上几个好友来场连歌会宽宽心。29日,光秀在爱宕神社举行了名为“爱宕百韵”的连歌会。明智光庆、东行澄、里村绍巴、里村昌叱、猪苗代兼如、里村心前、宥源、威徳院行祐等全日本著名的连歌师都来参加了。大家请一脸凝重的光秀发句,光秀站起来,看着窗外的细雨,心中还是一片空白:“时值当下,细雨绵绵,五月天。”里村绍巴听完这句心里就是一惊:时值与土岐谐音,下雨也与天下谐音,莫非是要在5月夺取天下不成。之后,大家相继发言,边饮酒边吃粽子。里村绍巴更加注意光秀的言行,直到他发现光秀拿起一个没有剥皮的粽子往嘴里一送,嚼了起来。

5月29日,信长带领100余人来到京都本能寺,等待集结的人马。嫡子信忠暂住在附近的妙觉寺,准备陪同德川家康一行一起去游览大坂和堺港。6月1日,明智光秀率领1万3千人从丹波龟山城出发。1日下午4点,森兰丸奉命传令给明智光秀,说信长要在京都进行阅兵,大军遂向着京都本能寺前进。当天夜里,明智光秀召集亲信斋藤利三、明智秀满、沟尾茂朝、藤田行政商议,说明了造反的想法,大家一致认同。6月2日,明智大军刚刚渡过桂川,明智光秀就正式摊牌了。“诸位,我奉征夷大将军之命讨伐织田信长。有愿随我夺取天下的,就跟上。有不从的,别怪我无情!”……“畜生,你竟敢背叛信长大人!我追随信长大人多年,岂能跟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谋反!”,队伍中有二三十人站了出来,拔刀想与明智一战。斋藤利三朝手下大将安田国继一使眼色,这二三十人瞬间被淹没在了队伍之中。明智光秀遂举起军扇指向本能寺的方向,说出了那句千古名言,“敌人就在本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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