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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空之轨迹(三)

三面环山的隐蔽海湾,掩护了空之国三艘巨舰的空袭,却也是鹿丸眼中的天然口袋,只要油女志乃能成功用寄坏虫破坏临近入海口的那艘舰船,把他们装入其中,便可以从容不迫的将其一网打尽,佐井诱敌任务的彻底失败导致敌人的母舰已经在向外海撤退。

“早知道需要出海作战,应该把大和加入小队,”卡卡西说着拉下遮住右眼的口罩,“鹿丸,不要犹豫了。”挫败感扼住了鹿丸的喉咙,声音有些干涩的指挥:“我和卡卡西接应佐井、志乃,追踪敌人的逃跑方位,宁次接应援军。”说着同卡卡西跃出森林,踏上沙滩向空中抛出信号弹,示意志乃提前行动。

发现了吗?飞临钢铁巨舰上方的佐井听到那边响动,也不由侧目,看来要演得更卖力些啊。略微定神他展开卷轴,绘出三只狮子,妙笔生花,走兽奔腾,携着数张起爆符行云流水地躲过攒射的苦无,从高空飞瀑般撞向三艘巨舰的吃水线。爆炸的火光轰鸣滞缓了舰队的撤退,也如同引爆了蜂巢,嗡鸣响彻,每艘母舰以每波次三十人的速度向空中投发空忍,眨眼间飞行器如黑压压的蜂群围护住了母舰,即便墨画巨鹰比对方灵活,佐井也难以攻入这密不透风的防御,不得不从远处观望。这样一来,原本从海里快要接近舰队的寄坏虫群也被从空中发现,翼装空忍开始向水下投掷爆弹,火光水柱接连炸起,志乃只好退出飞行器的防御范围,收拢回残余虫群站上海面。

随卡卡西追向敌舰的鹿丸看到这幕,勉强镇定的脸冷汗流下,更加沮丧:“来不及了,希望村子已经完成善后,援军正在路上。”

如他所料,局势得到控制后,木叶派出的援军和特别医疗班兵分两路,破晓时分别向海岸线和附近遭袭的村庄赶去。鸣人把神农和雨琉送到村口正打算去加入援军反击敌人,却被后赶到的小樱叫住:“鸣人,火影大人特别吩咐,把你编入特别医疗班,别乱跑,现在出发!”

“啊?”他顿时满脸不情愿,脸颊的六道皱纹也叠了起来:“我这么厉害的忍者怎么能在非战斗人员队伍?不行,我要去找婆婆问清楚!”

“你这……”小樱瞪起凤眼就要训斥,却被身后冒出的雏田悄悄拉了衣袖打断道:“这次和鸣人君同一班行动呢,就拜托你保护大家了。”

这让准备和小樱争执的鸣人老脸一红,摸着后脑勺讪讪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旁的雨琉彻底受不了他那拿捏的样子,早上醒来对他照顾自己的好感也基本殆尽,撇嘴吐槽:“只会搞破坏的忍者算什么啊!不要给救人性命的医者添乱就万事大吉了!”最爱把忍者忍道挂在嘴边的鸣人哪受得了这种嘲讽,撸起袖子叉腰站到这小子身前就要给他几分颜色:“你根本不懂忍者,根本不知道为了你村子的和平而牺牲之人的伟大之处!”小樱和雏田被雨琉噎得说不出话,听到鸣人的正能量才舒服很多,却没注意那两人大眼瞪小眼摩拳擦掌的样子,神农面露微笑把雨琉拦到身后:“生命对于医者更为直观,对于忍者却是终身奋斗的目标,雨琉,这世界不乏伟大的忍者,这次同鸣人行动,正是你向忍者学习的修行。”

“哼!”雨琉满脸不服气地转身就走,“快出发吧!忍者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鸣人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拉他:“这个家伙……”神农仍挡在他面前:“我的弟子性格孤僻,可能因为她是孤儿吧……”边说着边与木叶众人尾随在雨琉身后,向她的村子赶去,另一边的援军早就连人影也看不见了。

援军虽然已经在路上,但是却像是未平二的車一样派不上用场,鹿丸明白此刻考虑援军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眼前的三艘母舰在漫天飞舞环绕的翼装空忍保护下驶出海湾,正当中的舰船突然挂起一条彩旗。

旗舰!

不仅鹿丸,木叶众人了然于心,汇合之后集中向旗舰的翼装空忍的飞行防御区攻去。

左侧母舰的指挥官更是惊讶,即便是在人声嘈杂的指挥室也忍不住向无线电质疑:“作战计划怎么一变再变?”

无线电的那一边依旧波澜不兴地下令:“请遵照执行,作战结束,请飞龙、苍龙两位舰长到作战室议事。”

“即便你不说我也要去问明白来龙去脉。”另一位被命令升旗的舰长更没好气。

质疑归质疑,舰队在舰长命令控制下,开始回收翼装空忍,防御圈顿时缩小不少。

“换防,机会!”油女志乃提醒完众人就进一步提速,从暴露出的空隙放出剩余的寄坏虫群攻入收缩的防御区,佐井急忙操控脚下黑鹰俯冲,墨水在苦无扫射下一触即溃,他凌空翻越到翼装飞行的空忍之间,刀砍脚踢掩护着志乃上方的同时也把空隙拉得更大。一时间情势大好,鹿丸正欲追击却被卡卡西一句:“小心!撤退!”给叫住,他登时警醒双手交合结印:“影缝术!”脚下黑影溢出无数棱角分明的黑刺,朝向志乃冲入的缝隙穿梭而去。

好熟悉的战术,卡卡西的紧张感成倍上升,捏紧双拳弹腿冲出:“开门!开!”原本奔轶绝尘的瞬身术更是蹑影追风,先于鹿丸的影缝术钻入翼装空忍的防御区,突破普通人视界的速度让他只能用写轮眼看到不断躲闪苦无控制虫群飞向旗舰的志乃。快得手了吗?卡卡西正欲待他攻击得手,那回归母舰的大批飞行器居然直接掠过舰身,舰上再次起飞更多的空忍,两者汇合成更大的包围圈向他们笼罩而来。

这!这不是蝎用傀儡围困佐助的战术吗?!来不及细想卡卡西一把抱起还未成功志乃向反罩他们的空忍包围圈外逃去,力竭的佐井也从空中跃下海面,再起身脚下已是墨绘飞鸟,纵向高空远去。卡卡西和志乃被包围合拢的瞬间,黑影长刺构出一片篱笆,击毁数个翼装空忍维持住了刚才攻入的空隙,接应两人脱出重围后,自己也不得不后撤以躲避其后更为庞大的包围圈,直至把众人撵入森林,天空中如乌云密布的翼装空忍才开始一个一个缓慢撤退。

相比木叶众人的灰头土脸,前往作战室的飞龙和苍龙两位指挥官心情愉悦,有说有笑,仿佛已把木叶踩在脚下,跨进作战室两人正经颜色弯腰行礼:“加贺队长!我们到了!”

“进来坐下。”

两人抬头却见加贺长桌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白氅的少年,他竟然心悦诚服的介绍:“这位是掌握田之国的宇智波佐助,刚才的撤退就是他指挥的,果然不负盛名!”此言既出,把兄弟二人气得够呛,这舰队说白了是空忍首领的私产,怎么能交给外人指挥?却听他又说:“佐助这次来不但提醒木叶的反击,更打算和空忍长远合作,携手推翻五大国,我已经决定向首领引荐他,你们怎么看?”

飞龙早已不满拒绝道:“田之国,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有什么可合作的?也不见你们夹击木叶……”却被苍龙打断:“口说无凭,谁知你会不会背后捅刀,总得在初步合作中见见诚意。”

田之国是内陆国,舰队只能用作牵制,并不能成为胜负的决定因素,反之亦然,佐助心中大概猜出他们的合作底线:“或许可以先从情报合作开始,你们虽然能在各国的海外间隙打造成这些钢铁舰船,但攻击木叶招惹仇敌,以后没有情报恐怕寸步难行。”

木叶的四个忍者刚从舰队的攻击中全身而退,三人虽意动却仍有托辞:“与其他势力合作的事我们做不了主。”

话到此处,佐助面色发寒,皱眉道:“那么说你们唯首领之命是从,只要他同意就行。”

“不错。”

“那告诉我王都要塞的方位,我去见他。”

“什么?!”三人大吃一惊,己方的绝密任务,竟然就这么被人家简简单单的说出来,他们终于明白佐助的底气从何而来,便认真的向他说清地点,送给他一副飞行装置:“用翼装赶路,操控方法去起飞台的路上我安排人为你讲解。”

路上他总算了结明白空忍的那些装具,他手里单人飞行装备是翼装,多人装具是翼艇,铁舰是翼装母舰,佐助将翼装披挂上身,按指引登上起飞台,机括抛射他到空中后,铁翼弹开,查克拉喷涌间,风驰电掣飞出天际,眼见佐助离开视野,飞龙急不可耐地责难加贺:“你怎么能轻易为他做主?”

对方却不以为然:“你们难道还没发现他是在拿咱们做诱饵,以方便王都要塞的行动吗?”

“咱们撤退,便是换他在火上烤了,”翔龙哈哈大笑,“他们最好全被木叶干掉,咱们好自在逍遥。”

“不可能啊,除非没攻击木叶,”加贺深沉依旧,神农败亡他们又何去何从,难道还要隐姓埋名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这回恐怕已是最后的机会,想到这儿他下令:“传令!舰队撤退出近海,待首领大人的行动有了结果再行支援。”军令既出两兄弟又生愤懑,只得抱怨几句归舰指挥撤退。

三艘翼装母舰已经开出木叶反击小队的视野,疲劳的众人难免感慨敌人难于对付,第一次撤退避开寄坏虫的偷袭就够让鹿丸惊讶,第二次对方边撤退边布置翼装空忍包围圈的战术更是让他应接不暇,他很久没有在任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了,再看疲惫的众人他也明白人类是无法在水下追上铁舰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佐井身上,气不打一处来的鹿丸一步跃到他身前,揪着他衣领骂道:“你这混蛋不会是空忍的间谍吧!团藏那老东西连诱敌也没有教会你吗?!”

智商再高也还是稚气未脱,看到鹿丸的样子卡卡西摇摇头分开两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宁次用战局情况转移他的怒气:“对方为防止咱们追击,撤退得十分缓慢,但是也会导致近一半的空忍会被随后赶来的援军消灭。”

卡卡西和宁次的话让鹿丸立刻发现自己的失态,重新分析对方套路:

对方旗舰,诱饵;

翼装空忍回撤的空当,诱饵;

留下舍車保帅的一半翼装空忍,诱饵;

那其实在这片海湾发动进攻的舰队也是——

心思电闪间他满面惊愕,额头冷汗直流,对方真正的进攻到底在哪里?想不到自己一开始就判断失误,佐井成功与否根本不影响对方大局,而自己居然认为吃掉車就可以获胜!无数线索重新在脑海中过滤,他终于从紧张恢复笃定,向众人问道:“敌人袭击时那个不停抢救人的陌生人是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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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援军死气沉沉的赶路,特别医疗班因为鸣人被纲手的授意安插而气氛活跃,尤其在他发现雨琉是女孩后,小樱和雏田也只能看着雨琉同一直不满的鸣人不停拌嘴而无奈的陪以微笑,直到众人随领路的神农赶到村庄外,燃烧战火所带来的沉重压力终于让两人消停。雨琉一马当先跑入被遗迹建筑包围的村子呼喊着村民,神农急忙追了过去,木叶一行人却被古迹吸引放慢脚步,两人刚离开木叶众人视线,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号从不远处传来:

“师父!”

众人赶去,只见神农身上已插满苦无,躺倒在血泊里,雨琉跪在他尸体边嚎啕大哭,小樱上前去摸脉搏,转头向鸣人和雏田无奈的摇摇头,人死灯灭无计可施。这三人谁也不会安慰他人,只得说着“神农大叔不希望你这样”之类无关痛痒的话,边把其人下葬,神农的猝死让雨琉痛哭流涕,简陋的墓碑竖起,她回过神,决心继续与三人救助村民。

四人分头行动,到汇合时间却只有鸣人和小樱两人面面相觑,才分开搜索一小会儿雨琉和雏田竟然都不见了,他们只好分头再去找雨琉和雏田。鸣人沿着雨琉的踪迹,越走越远不自觉的走出村子,向着村外的遗迹建筑群跑去,刚跃上一处缓坡,发现她正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的走向那些古迹建筑。

“雨琉!找到村民了吗?”

喊叫声让她转回身,用阴沉的阴阳怪气的腔调答非所问:“当世间充满痛苦绝望,吾即降生。”

体内九尾的蠢蠢欲动,让鸣人醒悟:“你不是雨琉!你是谁?”

小麦肤色的少女霎时全身黑气浮现,语调越发尖锐刺耳:“吾乃零尾!你体内有让我兴奋之物,快将它释放出来!”随后一声尖啸,周身黑气暴涨,升腾成焰。

正当鸣人为前所未见的黑色查克拉气焰感到震惊时,天空中响起熟悉的嗡鸣,敌人又来偷袭吗?他举目仰望,翼装之下,来人却不是空忍装束,穿着一片清白,他揉揉眼睛再看竟是佐助,连番惊讶已经顾不上雨琉,那包裹着她的黑色查克拉凝结实体,一条头上画零的紫色巨型蠕虫从她体内盘踞而出,原始邪恶的凶兽散发着骇人威压,来自远古的咆哮穿彻四方,在远处正沿着雏田踪迹探索的小樱心里发慌,担忧地站住脚折回去支援鸣人。

飞抵目的地,佐助远远望见寄宿于雨琉体内的零尾现出真身,操控着翼装盘旋俯冲,那丑陋肥硕的紫色蠕虫发现上空有人后,被吸引走注意力,体态膨胀滋生出一对触手向佐助抓去,来势迅疾他只得褪下翼装,用它在半空借力躲过这一击后,难免有些心疼被触手撕碎的翼装,被加贺等人推脱出的火气丛然生出盛怒。触手落空,零尾亦为不甘,如山包的身体再度向上蠕动,十数道触手同回折的触手再度攻袭半空中的佐助。

半空坠落的佐助不避不让,手中结印,奔雷轰击,斩断了零尾抓向自己的紫色触手,触手四散落地后流淌出黑色查克拉,却不见消散似有生命般蜷曲着爬向零尾身体,惹得他一阵恶心,手中雷光向全身分流。

“我说佐助你!”周遭的一切似乎已经不存在于鸣人的所处的世界,“你为什么会用空忍的装备?!”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的答案,转而去向佐助求证,对方却把他当作空气,甚至连对着自己的发梢也没有丝毫颤动,只见他双手术式变换:“千鸟流!疾!”流转全身的雷电爆发出炫目的银光,化作陨星般的雷球撞在零尾身上,刹那间无数电蛇爬满了这紫色蠕虫,它肥涨的身体伴随着惨呼不停扭动:“区区凡人!怎会!……”零尾膨胀的身躯泄气般缩小,却骤然向雷光巨球刺出密如飞蝗的触手,吞没了所有雷电。

“佐助!”鸣人这才惊醒,正要上前,一道红影从他身后冲出:“佐助!”

匆忙追来的小樱还未接近,零尾的紫色身躯和触手爆出一圈黑色的查克拉气浪,消散空中,气浪中心,佐助斜着身体电花闪烁的右手掐着雨琉的脖子,她双脚悬空双目紧闭,性命只在旦夕之间。

“佐助!”冲到佐助身旁的小樱再次呼唤,他依旧无言转手把雨琉扔到她的怀里,人命关天,她只得先扶雨琉躺好,用掌仙术施以治疗。难道老师说的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他了吗?小樱凌乱的思绪让她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前所未有的隔阂让鸣人情绪越发难以控制,他无法接受,或者根本不想接受的事实终于就这样到来:佐助真的与他渐行渐远了……

“我……”从休克中苏醒的雨琉茫然的四下打量,看见正在为自己治疗的小樱突然头疼难忍,“刚才发生了什么?”没得到答复的她发现小樱正望着在不远处查看遗迹建筑的白衣少年不禁好奇,“他是谁?”

小樱勉强的对她挤出笑容:“别乱动,也不要胡思乱想。”

这地方的入口在哪?佐助现在只想找到空忍首领问明答案,他越确信自己的预感反而越急不可耐,他的影子随着脚步越来越快地移过一面又一面残垣断壁,却忽地被前方升起的另一道影子拦住。

“回了木叶,听了纲手婆婆的话,但是我仍然不明白——”

“我们这些同伴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影子无神移开,另一道影却像抻开的弹簧猛地拉长,和其主人在墙上贴合,“嘭!”鸣人的拳头砸裂了墙壁。

轰!那墙一阵晃动骤然倒塌,连大地也震动起来,鸣人不由多看了两眼自己的拳头才从晃动更烈的地面抽身离开,不远处的小樱和雨琉也受到波及,所幸她伤势已经无碍,两人退出还在断裂的地带。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遗迹建筑不断倒塌抬升,一座异常庞大的宫殿挣脱出泥土的束缚,竟是要离地起飞!

地动山摇的景象没能触动佐助,他反而连番瞬身跳入王都要塞之中,鸣人咬咬牙疾追直去,小樱撒开搀着雨琉的手:“你在这里等待援军……”

她却目光坚定地摇头拒绝:“我要用老师交给我的意志,把村民救出。”话音未落人已经随鸣人跑向即将离开地面通往殿门的台阶。见她说得斩钉截铁,心想有佐助和鸣人两人同行小樱勉强同意,并没有追回雨琉,打起精神独自去找援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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