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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比划

驷马大车行驶了半个时辰左右,忽然停了下来。

“冷兄弟、青桃姑娘,前面就是出云剑庄了。”

冷小山和青桃随云怒飞跳下车厢,见百步之外有一座气派的大庄园掩映在一片修竹林后面。一条青石小道,曲曲折折的通向庄园的大门。

冷小山模仿着江湖人物的口气,冲着云怒飞抱拳道:“多谢云大人拨冗相送,咱们后会有期。”

云怒飞摆了摆手,“不碍事,我把你们送到门口再走。”

说罢,他大步向青石小道走去,看样子对这里十分熟悉。

三人穿过竹林后,冷小山看见大门前有一个石头垒砌的大池子。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观赏用的鱼池,走近才发现池子里没有一滴水,却插着一柄柄样式各异的剑;数量足有一二百柄。有的剑普普通通,有的剑以金丝绕柄、宝石点缀,显然价值不菲。

“云大人,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剑?”

“这是剑池。这些剑都是来出云剑庄比剑的剑客留下的。按照出云剑庄的规矩,比剑失败者必须要把剑留下。这些剑的主人,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传奇;却毫无例外的败在崇真先生剑下。”

说这些话时,云怒飞的眼中充满着敬仰。这种敬仰完全发自内心,甚至带着某种敬畏之意。

此生当如白崇真,那才不枉白活一场!

冷小山不由的想起了慕渊道长:相比之下,道长的人生真是悲凉:自己的女儿不能相认,还被迫收了三个孽徒;如今又被恶势力逼迫的连门派都保不住。道长传我心法,等于把衣钵传给了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五柳门比肩出云剑庄!

忽然他眼前一花:一位白衣胜雪、腰佩古剑的英俊少年出现在剑池旁。

这少年的年纪和自己相仿,气质高贵不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体光的亮度显示他已经步入先天境界,而且功力远高于自己,甚至不输于云怒飞。和这少年一比,七里庄的小少爷穆青玉简直就是一坨屎。

“云怒飞,你来这里作甚?”少年态度倨傲,直呼其名;不给云大人半点面子。

原以为云怒飞脸上一定挂不住,不料他却抱拳笑道:“原来今日是如风师弟值守门房。恭喜如风师弟荣升为四叶弟子。”

冷小山这才注意到:这少年的衣襟上别着四片精致的银叶子,想必是出云剑庄等级的标志。

“你不必叫我师弟,五年前你就已经不是出云剑庄的弟子。如果没什么正经事,你还是带着你这两位朋友离开这里的好。”这位名叫如风的少年不为所动,态度十分生冷。

云怒飞的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之色,很快被压了下去。

原来他也曾是出云剑庄的弟子,难怪他对这里这么熟悉。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是一等一的人材,不知为何会被白崇真逐出师门?

“这两位小友是崇真先生朋友的弟子。他们远道前来拜见先生,劳烦如风师弟去通禀一声。”云怒飞的态度依旧客气。

如风冷冷的打量了冷小山和青桃一眼,“能称得上师父朋友的人,世间不超过三位。他们的弟子我都熟悉,你这两位朋友我却看着眼生。云怒飞,你好歹也是净门的第一高手,怎么变得如此糊涂?”

“以我的经验判断,他们并没有说谎。只要你向崇真先生通报一声便知真假。”

如风轻蔑的“哼”了一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指使我?赶快离开这里,我没工夫陪你们嚼舌头。”

单纯而耿直青桃再也忍不住了,小脸气的涨红起来:“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云大人、小山,咱们走!”

如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右手慢慢的移到剑柄上。“哪儿来的乡下野丫头,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冷小山见青桃要受欺负,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他挺身挡在青桃面前,破口骂道:“你他娘的吓唬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种冲我来!”

云怒飞连忙隔在二人中间,息事宁人的说:“剑庄门前不宜喧哗。请如风师弟息怒,我带着他们离开便是。”

“现在想走,太迟了!”

事到如今,不妨把事情闹大;最好能把白崇真引出来。冷小山抬高嗓门:“我冷小山正想领教领教出云剑庄的剑法,拔剑吧!”

刚说完这句话,冷小山就有些后悔。自己赤手空拳且只会一招清波斩,对方却是出云剑庄的四叶弟子;自己恐怕连他的一剑都躲不过。云怒飞虽然为人仗义,却也不会为了萍水相逢的两个陌生人得罪昔日的同门——这下子可惨了!

如风忽然手腕一抖,连着剑鞘将佩剑从腰间摘了下来,慢慢的放在剑池的石台上;随后将一只手背到身后。

“你还不配让我出剑,对付你用一只手足够了。云怒飞,如果你想为他们出头而与出云剑庄为敌,大可以和他一起上。”

他对云怒飞说的这番话,显然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云怒飞果然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站在一旁。

“小山,我们走吧。”青桃也意识到如风绝不好惹,急忙拉着冷小山的胳膊往后退。

如风冷笑道:“哼哼,现在知道害怕已经晚了。”

冷小山拿开青桃的小手,轻轻的把她推到一旁。

“城里小白脸,有种咱们比文的:你先打我一掌,我再还你一掌。”

如风的嘴角抽~动一下,显然被小白脸这个称呼气到了。但他毕竟是名门弟子,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光凭这一点,就不是寻常门派的弟子可以比拟的。

“乡下小子,出云剑庄的人从不占人便宜。你先出招吧。”

既然你小子装13,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冷小山暗将一大半内气聚集在大椎穴,突然一掌劈下。这一记清波斩竟然激发出四波掌风气浪,带着破空之声向如风击去。

如风不等掌风逼近,瞬间凌空跃起,毫不费力的躲过了清波斩的攻击。这份轻功竟不在慕渊道长之下。

出云剑庄的一名四叶弟子就这么厉害,江湖中还不知有多少高人?!

“清波斩——想不到乡下小子还有两下子,可惜你完全不懂如何控制掌风的方向。”如风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不过我可以再让你一次,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

妈~的,清波斩对他不起作用,老子还有五柳门的绝学——拂柳掌。

这种掌法的招式冷小山早已烂熟于心,昨日又得慕渊道长传授心法秘诀。虽然还没有正式施展过,可眼下的情形只能现炒现卖了!

他将心法结合招式快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手腕一摆,一股毫无力道的掌风向如风的面门飞去。这正是拂柳掌中的第一式:清风拂面。

这一式虽然看似毫无用处,其实却大有玄机。因为这一式的掌风轻飘,对手完全不必刻意躲闪,但又不能任由掌风扫到面门而扫了颜面;因此对手往往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出最适当的判断。

实际效果也的确如此。如风微微一怔,在掌风即将触碰到面门时才挥动衣袖将掌风吹散。这一动作遮挡了他的视线。虽然时间很短暂,却是拂柳掌第二式的好机会。

“狂风摧柳!”

冷小山双掌齐出,用尽了所剩的全部内气;地面上的竹叶被掌风带起,如同小刀子一样向如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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