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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十圣帝尊

蜃楼上的房间呈世外桃源风,风格样式却设置得千篇一律。门上的樱花只朝一个方向开,简单的家具只朝一个方向摆。门都是半透明的云纱罢了,房内的场景大多数依稀可见。房间外的走廊呈东方朝阳红,昏黄的烛光在橙红中跃动。

这样的布置确实让人有种置身于仙境的感觉,却无法将星璇的思绪吸引以及沉醉。身为阴阳家弟子的她见过太多的所谓的“仙境”,面对蜃楼这番场景她熟视无睹甚至感到乏味。此时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关于十圣帝尊的消息,一直没有思绪的星璇觉得它的意义暗无天日。

烦死了。

十圣帝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皇太一的话中蕴含了什么?东皇太一与师父有什么纠纷?十圣帝尊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星璇烦躁地吐出一口浊气,不大的走廊里只剩她一人。周围的橙红弥漫整个房间,唯有烛光依然在轻轻燃烧。星璇的黑瞳映着烛光的影,反倒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星璇,原来你在这里,还真是让本座好找。”

星璇闻声收起目光,却见一袭宝蓝徐徐走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动作娴熟地行着礼:“星魂大人。”

“按照阴阳家的规矩,你应该听本座的话。未经本座允许乱跑,可是要接受处罚的。星璇不是初来乍到,应该早知这些规矩。”

行礼的人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半晌的沉默却变成一声服从的回应:“属下知错,愿意接受处罚。”

却听见对面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星魂身上隐藏着右护法的气势:“看在如今你是本座的人的份上,今日犯下的错本座就不再追究。”

“多谢星魂大人。”

星璇的目光从木地板上移开,扫过星魂的钩尖靴一直往上,才发现星魂身后还跟着傀儡,空洞的双眼一直注视着她。

星璇毫不畏惧地对上星魂深邃的目光,她无法在星魂的目光中找到一丝童真。星璇忽然于暗地中懊悔起自己的想法:身为国师大人的代价便是失去童真吗?

“为何要帮助东凰阁下破解十圣帝尊的秘密?本座命令你将所有的企图和计划都说出来!”

“相信没有任何企图和计划,不过是听从东皇阁下罢了。”

“但愿你是真心为阴阳家效力,本座在此要先给你一个忠告。”

“大人请讲。”

“不要再试图从阴阳家逃出去,这里不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曾经想逃避的人基本都死了,至于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多谢星魂大人忠告。”

星魂见星璇这般任命服从,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恼意,在傀儡面前却又不好发作。无奈之下只得把右手一甩,转身愤然地加快脚步离开,却仍在走远之前叮嘱一句:

“赤瞳,带她去自己的房间。”

“是。跟我来。”

被唤为赤瞳的傀儡在星璇面前行礼,星璇的目光在赤瞳的脸上快速扫过,他的瞳孔中确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红。

赤瞳便带着星璇绕过几条走廊,最终在一个房间面前停了下来。这个房间虽然算不上豪华富丽,但是相对来说却似更上一层楼。云纱门外裹上了一层木质栅栏,房间内的家具也显得更加齐全。星璇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房间,观察着这个房间是否暗藏玄机。

“这是星璇大人的房间,左边第二个房间就是星魂大人的房间,若有疑问找大人就好。”

“真是有劳赤瞳了。”

“哪里哪里。那么赤瞳先告退了。”

“慢走。”

赤瞳离开不久,星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过似的。换之眉头紧皱,太多琐事让她实在笑不出来,甚至糟糕得让她头疼。

既然星魂知道我有逃跑的企图,那么他定会特意为我准备陷阱,这样一来逃跑必定打草惊蛇。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左护法星魂,竟让简单的逃跑变得如此困难,看来我仍需要时间再准备准备。

星璇跪坐在落叶鹅绒软坐垫上,柔顺的三千青丝自然垂在背上。目光落在万里无云的天空出神,偶尔听见几声海鸥悦耳的呼唤。星璇沉默着一坐便是一整日,虽有傀儡来送饭却丝毫没动过。

远看夕阳似一颗缓缓陨落的火流星,被夕阳染红了的天空变得异常壮观。夕阳的余晖在星璇的脸上栖息跳跃,泛红的光刺目得让星璇微眯了眯眼。

“星璇大人,星魂大人让你过去。”门外传来赤瞳恭敬的声音。

“是。”星璇缓缓起身,双脚有些发麻。但她没有理会,立刻去找星魂。

此刻星魂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对茶具颔首正坐闭目冥想。偶尔会端起茶杯抿上一口茶,只是行动时双目依然没睁开。

今日与以往过得截然不同,一日过去便发生如此多事,让他心生不少纠结的杂念。他现在必须清理所有杂念,以免今后阻碍他运用内力。只不过今后是否更有趣呢?

“星魂大人。”

一声小心翼翼的叫唤让星魂一惊,手中的茶水差点儿因而倾泻一身。但他依旧佯装淡定地放下了茶杯,不慌不忙地瞪向扰乱他心神的人。

站在门外的星璇微低着头,下垂的星纹裙摆轻轻摇曳。虽说撑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标准美人。星魂猛然想起自己的命令,带着些许尴尬收回了目光:

“你过来,跟本座谈一谈。”

星璇迟疑了一会儿,踏进来绕过了坐垫,在星魂的面前站好。

星魂抬眼看了看举止有些拘谨的星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作罢。

“你曾经是五灵玄同的木部弟子?”

“是的。”

“你的阴阳术都是灵歌教的?”

“是的。”

“灵歌为什么死了?

接着不再是一声干脆的回答。星璇整个身子似乎僵了一下,半晌有些勉强地作出了回答:“一次于深夜中行动之时,意外被一名刺客所杀害,后来月影失踪下落不明。”

“你是否知道灵歌生前探寻十圣帝尊时察觉到什么?”

又是一次久久的沉默。星璇的目光疏忽闪了闪,做出含糊不清的回答:“星璇也不大清楚,月影倒略知一二,只可惜如今月影……”

月影已经失踪多年了。星璇并没有再说下去,这对她是极大的打击。她不愿多次提起此事。

星魂冷漠地看着努力掩饰自己情绪的星璇,发出来自内心的嘲讽:

“阴阳家的弟子又何必重视世间的分与离呢?”

“星魂大人,恕我直言。失去了情感的人们,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再怎么耀眼不过是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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