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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三点一线

铁贞走到欧亚跟前,恳求说:“你是不是帮时香也搓搓手指?”

欧亚心里暗暗赞叹,心眼真细,真是个好管家!他不动声色地问:“她脚上功夫不是很厉害了吗?”

铁贞说:“那是歪打正着,但不是你的‘仙人指路’?”

欧亚问:“难道时香的‘脚挥莲子’不好吗?”

铁贞有点诧异,难道你会不清楚吗。但很快她就想明白了,欧亚是想借她的口,告诉大家时香必须练“仙人指路”。铁贞说:“不是时香的‘脚挥莲子’不好,而是‘仙人指路’是个团队训练课目,我想你必定还有配套的练习科目,要我们去练习。”

铁贞说得又急又快,就像她早就深思熟虑过了似的。欧亚想不到她竟然在这么短促的时间里就找到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正是欧亚接下来要干的事。欧亚心中不由得不佩服起来。欧亚大大方方走到时香面前,这下不用担心鲁少林说他偏心了。“时香,我来帮你搓搓手指,你不用力搓,药力吃不进去是不行的。”

时香转眼看着铁贞,心里仍在犹疑。铁贞朝她点点头,鼓励着她。时香向欧亚伸出了手指。这根手指就好像体操队员刚在滑石粉盘子里沾过,通体雪白雪白的。欧亚心里有点气,瞪了时香一眼。时香像个撒娇孩子似的笑笑。欧亚在时香的手指上又揉又搓地摆弄了好一阵,手指才总算红润起来,见不到一丝白粉的痕迹。

欧亚问铁贞:“之前你要何与哉等一等,现在你要做什么?”

铁贞说:“何与哉与时香先都不要动手,由我带鲁少林先试一下行吗?”

“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奇怪,鲁少林更像是受了侮辱似地责问铁贞。

铁贞对鲁少林说:“俗话说旁观者清。原因我不说,大家也都看到了。不是你的功夫比别人差,而是你太想表现自己的功夫。你这口气提起来后就再也放不下。与其说你用意念去打球,还不如说你是想用内气功去隔空推球。在不正确的用力方法下,你的球能打出多远呢?”

鲁少林不服气地说:“师傅都说过,练‘仙人指路’是少不得这口气的!”

铁贞看着欧亚说:“欧部长,我能不能向你请命,我带鲁少林走一趟?”

欧亚心想铁贞一定是深思熟虑了,就说:“可以。不过,你们俩要同时发功,各打自己的那粒球,行吗?”

铁贞想了下说行。鲁少林可不干了,说:“她一门心思在自己的球上,而我还要分出心思去听她指挥,我能打好吗?”

欧亚说:“这又不是比赛,你干吗那么在乎输赢?”

铁贞说:“鲁队长,谁不知道你在公司里里武功是第一的,我怎么赢得了你?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好方法,迅速提高我们的成绩。”

鲁少林说:“我不是一定要赢你,而是我不知道如何跟着你用气。”

铁贞说:“这好办,我们离不开气去引导,而你不要去想什么所谓的气!这你能做到吗?”

鲁少林不相信地点点头,“开始吧。”

两人摆好弹子,退开几步。铁贞两脚前后分开站定,右脚在前,左手杈着腰。铁贞见鲁少林跟着做了,便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就像手中握了把手枪。

“听好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球,心里想着自己的食指是不是发热了,是不是很烫,烫得像九十多度快开的水?”铁贞目不斜视,问道。

“手指很热,不烫,更不像开水!”

“那你想着自己的手指里浸满了开水,妈呀,烫得受不了,快,把开水从手指里向弹子挤出去!”铁贞不停地说着,越说越快,突然大叫一声:“快,去——”

鲁少林被铁贞的叫声吓了一跳,全身一颤,右手像甩枪似的把手指甩向玻璃球。

“嗖嗖”两声,一红一青两粒弹子几乎同时飞了出去。弹子飞行的速度并不是太快,飞行轨迹清晰可见,都落在了五十米开外的靶杆后面。

鲁少林几乎没有听到别人的欢呼声。他有点发蒙,不敢相信红色的弹子是自己打出去的。他内气没有像往常那样运行,内气似乎还没有运转起来,就听到铁贞急速的口令,慌忙中把手甩了出去。他竟然成功了,他忘情地握着铁贞的手说:“谢谢,太谢谢了。要是由我来练,说不定还只有二三十米。”

铁贞也是高兴极了,她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说,她已在团队中站稳了脚跟。她从欧亚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很欣赏自己。而且她与时香与鲁少林的关系也变得很融洽。这之后她还得与何与哉交流一下,大家都新来的,相互多多照顾,相信他也不会这么小家子气。

这之后时香与何与哉为一组,同时试了一下。因为有了铁贞的榜样,都按照她的样子,没有经过繁琐的练气过程,几乎直接就把玉指点了出去。两人成绩均在五十米开外。何与哉的成绩要更好一点。他橙色的弹子击中了靶子的下角。

大家又各自练了一会,欧亚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大家已经初步掌握了弹子发射的方法。下面学习瞄准的方法。你们也看到了,打出去的弹子只有何与哉的着了靶,其它的都脱了靶,而且离开靶子很远。大家都知道瞄准的要领是三点一线,但要做起来就不容易了。鲁少林同学在特种部队里是优秀射手,但今天连挨边都挨不上。鲁少林,你说说,这是什么原因呀?”

鲁少林说:“打弹子又不是打枪,哪来的三点一线?”

欧亚唉了一声说:“你就是不愿多动脑子。何与哉,你跟他说说。”

何与哉说:“我认为三点是手指、弹子和目标。但手指与弹子的距离比较远,很难与目标瞄到一条直线上。”

欧亚说:“何与哉基本上说得不错,所以他把弹子打上了靶。问题是我们打弹子不是打枪,倒像是在打台球。球杆就是我们的手指,彩球就是我们的玻璃弹子,球洞就是我们的目标靶子。你们看出问题来了吗?谁能回答,台球桌子上的白球是我们的什么?”

除了鲁少林脸上显出一点茫然外,其他三人都挂着一丝笑意,可能认为这个问题过于简单,不用抢着去回答。结果还是欧亚点名说:“何与哉,还是你来回答吧。”

何与哉说:“白球就是我们手指上发出去的镜面之力,这个力要有轻重大小和角度,用它去撞击前面的玻璃球。只有这样,玻璃球才会恰到好处地打在靶心上。”

鲁少林一听炸了起来:“有这么难啊,难道我们还要去练桌球不可?”

欧亚斥道:“不要叫,听他把话说完!”

何与哉一怔,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回答完了。”

欧亚笑起来,说:“不要有顾虑,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好了。”

何与哉说:“是。请恕我直言,我觉得,你的‘仙人指路’练得还不够精纯。”

就这一句把鲁少林和铁贞惊得目瞪口呆,还有这么公开批评师傅的!

“哈哈,说得好!”欧亚大笑起来,“说得太好了,我今天不过是第二次练习,我从来没有玩过桌球,也不知道打桌球的技巧。我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许多,你看!”

欧亚从腰边的暗袋里拿出他的绿色小球,用两根手指捏着,等大家看清楚了以后,用力向空中一抛。绿球呼啸着窜上天空,很快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逝不见了。大家不知欧亚要做什么,正要问,见欧亚伸出手指指向天空。小球又落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丝丝的绿色毫光。欧亚将手指划起圈来,只见小球在欧亚的指挥下转圈起伏婀娜飘逸。欧亚突然一撤手,负手而立,两眼看着五十米外,鲁少林立的那个靶子。绿球呈弧线飘落下来,轻柔地飘向靶子。只听木靶子“叭”地一声响,靶心上破了一个洞。绿色的玻璃弹子在洞中站了一会,随后滚落在木靶后面一点。

这一次没有欢呼声,只是一片的寂静,“仙人指路”能练到如此轻柔飘渺,又如此恰到好处惊心动魄的地步,也太匪夷所思了。

欧亚打破了寂静,他说:“多谢何与哉提醒了我,凶险杀阀戾气太重的‘仙人指路’也可以展现出美丽温柔的一面。我们练它,不是要逞强好胜,而是要用它来防身。下面我就教大家如何来精准瞄准。方法其实很简单。大家已经有了调动自身镜力的方法。现在只要用意念去调动这股力就行。关键在你们的镜力在接触到玻璃球的同时,立刻把意念传到玻璃球上,去控制它的速度和方向。”

鲁少林又叫了起来:“就这么简单啊?”

欧亚说:“是啊,你以为有多复杂啊?”

大家哗地一下全笑了,原来以为一个高深莫测的功法,没有几年功夫是拿不下来的。不想在一天里就基本可以掌握了。当然要练得像欧亚那般精准,还得费一番功夫。不过有了方法,多化一点时间,多出几身汗水又算什么呢?

欧亚说;“下面我布置一下,时香与何与哉一组,鲁少林与铁贞一组,把刚才我说的先练练。二十分钟以后集合。”

大家一片哗然,认为时间太少了。欧亚神情严峻地说:“我告诉你们吧,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不能再安步就班慢慢来,必须抓紧每一分钟多学一些东西。”

似晴天霹雳,大家被震蒙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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