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琪不顾手臂的疼痛，挣扎着大叫：“不是，我不是奸细！”
龙吟不理睬王司琪的叫声，继续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王司琪转而向孙卓诚求助：“姐夫，快救救我，我不是奸细！”
孙卓诚一愣一愣的，王司琪不是龙吟的奸细，又会是谁的奸细呢？孙卓诚见王司琪求他，他大着胆子问：“她是谁的奸细？”
“欧亚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急得王司琪杀猪般哀号起来：“不，不，我不是他的奸细！”
龙吟也不回话，举手朝王司琪轻轻一弹。王司琪的叫声立刻停了，头耷拉下来。
孙卓诚虽然胆小，但不缺才智。王司琪不久前才认识欧亚，和欧亚说话也不多，怎么会是欧亚的卧底。何况，欧亚给自己安装镜子时，要求自己注意两个人，一个人是占梦影，另一个是王司琪。如是欧亚的奸细，怎么可能要求自己防止这两人搞窃听呢？龙吟的目的是要杀鸡给猴看，他在吓唬自己不要与欧亚走得太近了。
孙卓诚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说：“啊呀，我原来也怀疑，以为她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呢！所以我才把她带过来，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想不到她竟然是欧亚的人！”
孙卓诚的话说得比较巧妙。第一，他说的是实话；第二，他没有直接否认龙吟的话；第三，他没有为王司琪求情，却救了王司琪。
此话果真引起了龙吟的兴趣，他问：“你怎么认为她是我派去的呢？”
“她对你巴结得很，动不动就说你的好话。这一次，时香一走，她就建议我马上把这件事告诉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可以问占梦影，店里人也都知道。”
“我错怪她了？”
“没有。”
“怎么说？”
“我知道，你这是在考验她。”孙卓诚知道，龙吟这种人霸道得很，说一不二，很少人敢于反驳，一句话说错，就会召来杀身之祸。
“哈哈……”一阵怪笑，龙吟说：“你真会说话。不过，你说对了，我是想考验一下她，不然我怎么敢用她！”
龙吟说着用手对着王司琪一招，五根手指头依次收回来，握成拳头。只见王司琪慢慢醒了过来。等她看清面前站着的是龙吟后，她双脚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哀求道：“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奸细。”
孙卓诚蹙起眉头，说：“龙老板是在考验你，赶紧说谢谢呀！”
王司琪一听大喜，涕泪横流，一张俊脸变得煞是丑陋。
“谢谢，谢谢龙老板的不杀之恩！”
龙吟一摆手，坐到桌子后面，叫翟星搬两张凳子，让孙卓诚和王司琪坐在他对面。要翟星两个退出门去。
“好了，你们两个具体说说昨天的事吧，由孙卓诚先说，再由王司琪补充！”
刚才的一幕，让孙卓诚惊犹未定，说到时香时，特别小心翼翼。孙说：“昨天下午，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王司琪带时香来见我。说时香要买很多玻璃。时香没有谈买玻璃的事，开口就问我有没有欧亚的消息，把我吓得不轻。”
孙卓诚一说话就把王司琪吓得不轻，你干吗一开口就提我啊！她忙给孙老板打眼色，孙卓诚没有理她，继续说：“我说他是外星人，身上带有病毒，我们再不敢见他。时香听了很是生气，说他不是外星人，身上也没有病毒。我就说欧亚已经得病死了。时香说那是造谣，死了也要有证据啊！”
孙卓诚停下不说了，两眼看着龙吟。龙吟不高兴地斥责道：“不要停下来，继续说！”
孙卓诚想了一下接着说：“我问时香‘你不是说要买玻璃吗？’，她说是的，指着房门问我：‘有那种镜子吗？’我说没有。时香问：‘镜子安好后，有多少人来看过这面镜子？’我说镜子是装在里面的，顾客一般都不会走到后面来。时香就问我们，你们知道这面镜子的用途吗？我们说不知道，她就说‘来，你们过来看看，我也许能让你们看到奇迹！’她伸手去推门。玻璃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但里面已不是我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很大的商场。我和王司琪都吓坏了，好半天都不敢进去。我心里想，这么大一件事，得赶快向龙老板汇报。时香好像知道我的心事似的，说：‘你可以把今天我来过的事告诉龙吟。这面镜子的特异功能也可以对他祥细说说。’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看穿了我的心思故意拿话激我。时香又说：‘你去说好了。他不但不会封你的店，而且还会把玻璃厂生产的东西全部拉到你这里来卖出去！’”
孙卓诚看着龙吟神态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说：“我估计她是在说反话，吓唬我不要把她的事向你汇报。”
龙吟一挥手，示意孙卓诚继续说不要停。他虽然一声不啃，但是明显有一种坐不住的感觉。他腮帮子上的一块肌肉，时不时会突突跳动几下，说明他有着激烈的思想活动。
“难道被时香说中了，这是什么道理啊？”孙卓诚深感奇怪。
孙卓诚见龙吟不说话，就三言两语把后面的事情汇报了一下：“我们出来后，时香把门关上了。我们没法打开，问她开门的方法。时香说要有欧亚的受权。我就说欧亚已经不在了，时香非常不高兴，很快就走了。”
“说完了？”
“完了。”
龙吟看着王司琪说：“你做补充！”
王司琪赶紧接着孙卓诚说的事补充说：“时香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嗯？”龙吟对王司琪唬起一双鱼泡眼。
王司琪吓得一哆嗉，连忙说：“时香不是对我说的，是对孙老板说的。”
孙卓诚皱着眉头有点哭笑不得，说：“龙老板要你对我的话做点补充！”
“好好，我做点补充。”王司琪的心一刻也没有安定下来过，一慌把原来想说的都又忘了。她紧蹙着眉头，想了一会，终于高兴地喊了声：“有了！”
龙吟又要瞪眼，但怕又吓着她，便挤出一丝笑容说：“好，你说来听听！”
王司琪的话立刻变得流利起来：“孙老板问时香怎么打开这扇门，时香说：‘你先得要拥有一块镜表，再要获得特许。这个特许权你得找欧亚批准才行。’时香还问我们欧亚为什么要给你们安装这面镜子，我们说不知道。时香还说：‘欧亚不是外星人，他身上没有病毒，他要是不在了，许多一流技术也就失传了！’”
这些话，孙卓诚不是记不到，而是他谨慎地没有说。现在由王司琪说出来，显得真实，自然。龙吟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也许王司琪的哪一句话点到了问题的关键。
龙吟说：“这个补充补得好嘛，话不多，但都说到点子上去了。”
孙卓诚向王司琪点点头，像是给她祝贺。王司琪的脸上也第一次有了笑容。
龙吟说：“现在我有几个问题，你们来回答！第一个问题，时香以前知不知道诚慧花鸟馆？”
孙卓诚摇头，转眼去看王司琪。王司琪回忆起时香进店时候的情境，便说：“我估计，时香以前可能知道诚慧花鸟馆。”
龙吟：“根据是什么？”
王司琪：“她进来先是看花，还问怎么没有新鲜的花，接着问老板在吗，说要买一些东西。买花是假，找老板是真，因此她很有可能原先知道诚慧花鸟馆。”
“不！”孙卓诚突然想起来了，“早晨我第一个离开医院，在医院门口我见到她，但我们俩个互不认识，没说一句话。”
龙吟：“第二个问题，她是不是冲着这块镜子去的？”
王司琪：“不太像。我带她到后堂，我敲老板的门，她突然拉住我，对门上的镜子产生了兴趣。她想摸又不敢摸，又问我有没有这种镜子卖。”
龙吟：“第三个问题，你刚才说，时香问你们欧亚为什么给你们安装这面镜子，你们说不知道，你们果真不知道吗？”
“是，是不知道！”王司琪慌忙摇头，转眼间一张红润的脸又变得菜帮子似的——白中带青。
龙吟转脸盯着孙卓诚问：“你呢？”
孙卓诚对这个问题早已不知想过多少遍了，这时不慌不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事可能你们也知道。我的小舅子毛守义鬼迷心窍，偷了厂里的一块玻璃，当天就被欧亚发现了。后来玻璃送了回去，但厂里还是没听欧亚的，把毛守义开除了。是我把毛守义收留了下来。表面上看，是欧亚感谢我收留了毛守义，送了我一批镜子。实质上，我想可能是欧亚怕毛守义报复，跑去找你，把玻璃厂的事全抖漏出去。”
“很有这个可能。”龙吟仔细听着，还满意地点点头，但还是不满足地问：“就这么简单？”
孙卓诚想了一下，苦着脸无奈地回答说：“在下愚鲁，再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王司琪在旁边连连点头，生怕龙吟点她的名。
龙吟坐直身子，眼睛透出了寒光，声音变得异常尖利：“最后一个问题，毛守义是你们的员工吗？”
“是。”孙卓诚在凳子上不安地扭动着。
“他人呢？”
孙卓诚与王司琪大惊失色，他们也在到处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