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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毅力

艳阳高照,吴宁汗水哗哗的顺着脸颊淌下,打湿了眼睛,落在的陡坡的黄土上,留下一滴印记,后又被炎热的太阳蒸发掉。

吴宁不懈的攀爬着,不知道超越了多少个来参加外门测试的对手,浑身上下犹如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其实不光他,附近的人也是这样子,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的攀爬着。

“外门考核结果已出,剩下之人请回吧,在山下领取自己的盘缠,然后回去吧。本门三年后继续招收内外门弟子,若年龄到时候还在三十岁以下,还可以再次参加的。”正在吴宁一步一步的攀爬的时候,一个让吴宁浑身寒毛倒竖的声音,悠悠扬扬的回荡在整个万玉山的山林间。“噗通”一声,吴宁身后紧随而来的那个青年一屁股的坐在土坡上,垂头丧气的捶着地面:“唉!又失败了!”。

吴宁听见后面的声音,回头稍微看了一眼,就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过头,继续的向山上爬去。后面之人见吴宁又在爬,有气无力的在后面喊道:“老弟,别爬了,爬上去也不会收你的。三年前的今天,我也和你一样,希望这样爬到山顶,让他们知道我的毅力,然后将我收归门下。结果别说没进得了外门,下山之后连盘缠都没有领取到。你还是随我一起下山拿盘缠吧,咱们三年后再来,说不准有机会再进入外门的。”

吴宁头都没回的道:“我和你不一样。”

身后的青年冷笑一声:“切!你是门内领导的亲戚啊?还和我不一样?你上去了也是一样的被逐回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下去领盘缠了,不跟你这倔驴说了。”说完青年起身,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吴宁在说完之前那句话之后,自己又轻轻的低语了一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内心的:“我不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我的毅力,我是让自己知道,我有毅力。”然后握紧了黑瘦的拳头,仿佛在用力的让自己铭记:“今年入不了门派,那我就在这爬三年,历练三年,我相信,三年后的今天,我一定能进入外门。以后的日子里,我也一定能进入内门。”然后继续拼命的向山顶一步步的爬去……

山顶,岔路口。

一个身穿白色紧身劲装的青年人,站在百名年纪不一的队伍前面,正在说着什么,就听队伍后面一阵骚动。

“哎!你看!这个****,都结束了,还跑上来,以为别人会奔着他那毅力,将他收归门下啊?”

“是啊!居然还是个乞丐,现在就连乞丐都要拜师学艺了啊?想一步登天?哈哈!”

“呵呵!真是笑话,当年我就是这样,结果还被那些修士好一顿笑话,说我太做作了。这小子估计待会也是这样的吧?”

“嗯!我看是咯。唉!这人也真够慢的,都结束了半个时辰了,才爬上来。”

“喂!小伙子,下去吧,我们连报到都结束了,你才来啊?”

劲装青年人听到这些人议论纷纷的声音,眉头微微一皱道:“都安静下来!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完又冲远处那刚爬上来的乞丐道:“小孩子,回去吧!我们都结束了,你再回去晚了,可没有盘缠领取的哦!”

哪知这小乞丐居然头都不抬一下,俯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翠绿的青草,放在嘴中咀嚼了起来,然后将残渣吐在地上,没有看这边的人群,转身向山下走去。

劲装青年见此情形为之一愣,然后好奇的看着乞丐向山下走去。这个人,正是考核结束后,继续向山上攀爬的吴宁。

上山容易下山难,吴宁向山下蹒跚的走去,不知道摔了多少跤。一路上也见到许多和他一样没有放弃的人,在向山顶慢慢的攀爬着。当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灰布衣服的老者站在那,老者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宁。吴宁好奇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道:“老爷爷!这考核都结束了,你怎么还在这看热闹啊?都没有人了,太阳怪热的,别晒坏了。”

灰布衣服的老者笑着打量了一下吴宁道:“小朋友,爷爷没事,都结束了,你怎么才下来啊?”

吴宁摇了摇头走到老者身前,叹了口气道:“唉!不说了,说了我怕您笑话我。”末了话锋一转“老爷爷!我送您回家吧,这太阳太毒了,别晒坏了。”

灰布老者却向前走了几步,摸了摸吴宁的头,笑呵呵的说:“好孩子啊!你下去吧,我在等人,待会就回家了!”

吴宁点点头道:“哦,好的,那老爷爷您注意身体啊!我先走了,再不走,晚上我好没饭吃了。”说完就向山下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还回头冲老者挥了挥手。老者微笑的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当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果然山脚下已经没有人影存在,发放盘缠的也已经离开。吴宁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鱼宁村。

是夜,清凉的晚风徐徐的吹动,带起村子里的树叶,发出了沙沙沙的轻响。吴宁躲在村子一户人家的墙角下,啃着自己回来的路上要来的馒头。啃着啃着,忽然咀嚼的嘴慢了下来,然后停止不动,双眼泪光涌动,仿佛想起了三年前父母离去时的那个场景,又或许想起了自己这三年来的乞讨。吴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掩入双手只见。低低的呜咽之声渐隐渐现,忽地哭泣之声猛的变大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却如黄河决堤般,再也控制不住的涌出,一滴滴的坠入地面。

风仿佛也听到这孩子无助的哭泣声,变的柔和起来,轻轻的抚摸着深夜中那孤独的身影。吴宁曾经发誓自己不会再哭,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要坚强,要用自己那瘦弱的身躯,抗下天地间对他所有的不公。他曾经对自己说,自己不怕挫折,不怕困难。但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当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辛苦终于找到了五岳宗,终于找到了复仇的希望,也终于参加了考核,最终却都以失败而告终的时候。那强压在心间痛苦,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倾泻出来。

村中的灯光渐渐的熄灭,唯一的光亮,便是天空中那一轮弯弯的明月洒下的余辉,照在村中那唯一的一道孤独抽泣的身影上……

鸡鸣,旭日渐渐的爬上山顶,照在这个安静祥和的鱼宁村。吴宁被路过村民的脚步声吵醒,揉了揉眼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然后将掉在地上的一个半馒头捡起来,用手擦了擦,放进怀里,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向村外的万玉山走去。

万玉山下,同样的地方,山坡下,吴宁看到星星点点的有几个身影,是昨天和自己一起来考核的那几道身影。几个人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全都不约而同的向山上爬去。一路上有这几个人默默的陪伴着,吴宁也不算寂寞。可是当吴宁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灰布衣服的老者。老者站在路一旁的树荫下,看着过往爬山的这些失败者。

吴宁在路过老者身边的时候,冲老者笑了笑道:“爷爷!还在等人啊?等谁啊?”

老者也笑着看着吴宁,慈祥的说道:“爷爷在等一个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的人。”

吴宁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道:“等了多久啦?”

老者想了想道:“具体的时间,我也忘了,等了几十年了吧!”

吴宁张大了嘴巴道:“等了几十年了?那您还等啊?我想,那个人对您一定很重要,要不您不会等这么久的!”

老者又仔细的上下打量的一下吴宁道:“对啊!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小朋友,你有没有很重要的人要等啊?”

吴宁想了想道:“嗯……等的人没有,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那你为何不去找他?就让他这么等着你么?”

“我现在没办法找她啊!我都安排好了,等我进了五岳宗,然后学了一身本事,就一定要去把她找回来。不管天涯海角,也不管有困难,我都要把她找回来。”吴宁稚气的小黑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老者点了点头,道:“嗯!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达成自己的梦想。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我也一定能等到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说完,看了看山路道:“你要快点爬山咯,要不一会太阳好热起来了,那时候爬起来可就困难很多的啊。”

吴宁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刚要爬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匆匆的来到老者身前,手伸向怀里摸索了半天,然后摸出一个半馒头来,将半个馒头揣进怀里,留下一个完整的馒头,有些不舍的递给老者道:“呐!这是我昨天讨来的馒头,这个大的给你,中午这又没有送饭的,你年纪又这么大了,别饿肚子咯!”

老者结果馒头,冲吴宁微微的笑了笑道:“谢谢你,好孩子。不过你的馒头给我,你自己的够吃啊?”

吴宁又望了一眼老者手中的馒头,然后一偏头,转过身背对着老者挥了挥手道:“我年纪小,有半个就够吃的了,而且下山之后我还可以再要啊。不说了,我得继续爬山了,要不好被太阳晒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走去。

老者却满含笑意的望着吴宁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道:“是怕忍不住再要回我手里的这一个馒头吧?”说完又摇了摇头“好有趣的小子啊!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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