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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魔法元素就是物质元素的灵能投影

菲娅坚持要回营地一趟,苏叶觉得那里太过危险,却不知怎么劝她,于是只好一路随行。

下山途中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到山下,两人立即察觉出了异常。丛林中的小路上,遍布着凌乱的脚印,树干上刻满了各种记号,到处都有人类活动的痕迹。现在还不是探险的季节,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几个死去的冒险者,确实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他们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一场风波。

此时此刻,菲娅才意识到,自己试图留在营地的想法究竟有多么愚蠢。如果不是苏叶坚持带她回后山,得到了古斯的庇护,她现在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估计最好的结果,是被抓住之前自我了断,至于更糟糕的……她不敢想下去,同时更加担忧秘银的安全。

苏叶察觉到她的忧虑,低声问:“菲娅姐姐,那些冒险者到底是什么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他一直认为,菲娅是知道他们的身份的,不过,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我只知道他们来自一个叫做血火团的冒险团队,好像势力蛮大的,其他就不清楚了。”

“我的姐啊,人家追踪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也该摸摸他们的底吧。”苏叶哭笑不得的说道。

“也不能怪我啊,我在镇子上又没有熟人,身为女孩子,总不能跑去酒馆打听吧。”菲娅委屈的说。

苏叶这才想起来,由于幼时的遭遇,她对外人是十分警惕的,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打听不到消息也不足为奇。

“血火团,奇怪,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苏叶皱起眉头,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令他反感的名字,尼克他们说起后街哈利,就提到他认识血火团的大人们,听他们的语气,这个冒险团确实很不简单。

如果能回镇上一趟就好了,冒险者们动静这么大,尼克他们肯定能打探到不少情报。

苏叶有些遗憾的想。可惜,菲娅心急如焚,等不了那么久了。

后山距离菲娅的营地有几公里的山路,不算远也不太近,加紧赶路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两人闷头赶路,遇到难走的地方都加倍小心,尽量避免发出声音,因为这片山林,已经混入了许多贪婪凶残的野兽,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捉摸。

一路上,苏叶时不时开启元素视野,饶有兴趣的观看周围的环境。经过反复练习,他慢慢可以睁着眼进入元素视野,看一块石头是石头,而当他凝神去看,这棵树就会分解成一片细密的土黄色星辰。最开始,他还不太习惯这种切换,总感觉有些别扭,不过习惯之后,就觉得非常好玩,跟电影里自带数据分析的机械眼一样。

不过,元素视野显然不如真正的机械眼那么实用,因为苏叶无法用它观看任何生命,这涉及到元素魔法中的一个重要法则--生命至高优先度法则,无论人类、动物还是植物,只要还活着,就具有法则性的至高优先度,绝对不会在元素视野中呈现。

据教廷的所说,这是光明之神对世间所有生命的庇护,否则的话,元素法师可以任意操纵魔法元素,岂不是随便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那样世界就真的乱套了。

不过,这种说法并不为广大魔法师认同,在奥古斯都的书中,有关光明之神的理论被称为“教会神学的毒瘤”。他详细解释了所谓的生命至高优先度的形成原因--人体是由元素构成的不假,不过,这里的元素是物质元素,而非魔法元素,后者的学术称谓叫做“物质在灵能世界的投影”,是一种灵能概念,与物质元素有本质的区别。

尽管有树的地方木元素就充裕,有水的地方水元素就充裕,但是,元素法师所能操纵的,就只有物质的灵能投影,也就是魔法元素而已,他可以通过操纵水元素,影响到现实中的水,让它结冰或者融化,却无法直接把精神力作用于水这种物质。

所以,生命至高优先度法则就这样诞生了,活着的生命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这个个体在灵能世界的投影是灵魂,而不是各种魔法元素。元素法师不能操纵灵魂,自然也就没办法在活着的生物体内施法。

这只是元素魔法的局限性,自然魔法就没有这么多限制了,亡灵术可以随便把活人变成傀儡,读心术可以轻松探查一个人的灵魂,这些法术只能归功于咒语的神奇,根本没法用理论去解释。

某种意义上说,自然魔法才是苏叶想象中的魔法,可惜,它很早之前就失去了系统的传承,如今只剩下几种实用法术。另外,自然魔法也有自己的局限--打个比方,释放元素魔法是丢手雷,制作手雷要花力气,投掷手雷也要花力气,但是手雷爆炸就是它自己的事,完全不需要投掷者出力。自然魔法更接近拳击手的战斗,每次出拳,每次闪避,都要消耗拳击手的体能,一个自然法术可以达成什么效果,需要施法者持续输出精神力去控制,不能像元素魔法那样丢出去就不用管。

这也是自然魔法日渐衰颓,最后几近失传的一个重要原因。

走在郁郁葱葱的丛林里,呼吸着带有清新草木气息的空气,感受无处不在的生机与活力,对苏叶来说是极其新鲜的一种体验,他渐渐忘记赶路的疲惫,沉浸在自然的风光里。

同样,菲娅也有点不在状态,她原本是热情奔放的性子,自从那晚与苏叶同生共死之后,心里就对他生出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他偏偏是个小孩子,虽然经常有一些老成的表现,让她体会到久违的安全感,但是,她比他大好几岁,却是不争的事实,这让菲娅心中有种羞耻感,见到苏叶就会忍不住脸红。

直到秘银丢失,唐恩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出于某种悸动,才坦白自己的心意。

各种情愫充斥在少女心中,原本与苏叶简单的同行,好像也变成了一次专属两人的旅程,让她既期待,又彷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警惕。

所以,当血火团的一个搜索小队发现他们的时候,两人还在闷头赶路,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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