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皇上召集官员齐聚一堂。言及今年的文武大试,那是赞扬不已,龙心大悦。当即在早朝上封了文武状元为四品的通议大夫及品郎将,直接省去了他们去偏远之地默默再打拼的时间。
官员们在感慨于这些人幸运的同时,也感到了莫大压力……
早朝将散时,皇上最后说了一句:
“既然文武状元皆已出来……为了庆贺,今儿下午,便到皇家酒楼大贺一番吧!”
“臣——遵旨。”
果然皇上格外的重视这次的选拔。有人不服气;有人觉得皇帝太年轻,做的决定太过草率……他们各怀心思,但有一点共同点,就是都觉得这两状元都只是被夸大了厉害。
于是下午一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家酒楼而去,还带上了一家老小,有些子嗣繁多的则是带上自己最为看中的儿女。
皇家酒楼是什么地方?
它除了烧菜和服务一流,最重要的是那里聚集的基本是上流人物。像低层官阶,平民百姓,平时都不得见。那里消费过高,且位高权重之人比比皆是,想要挤进那个地方,不耗费一番精力怕是不行的。
难得今年可能有机会会受到皇上或其余权贵人物的赏识,自是要带上自家女儿和儿子走个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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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林诗绒纠结着究竟跟不跟着舒夜轩墨去皇家酒楼,虽则她是王侧妃,但是和一些小姑娘一起,着实是不太合适。
想了又想……
她还是自己厚脸皮的跟着来了。
要了解一个人,自然要多接触他所在的世界。虽说她对舒夜轩墨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是夫君。至少在她还未离的这段日子,要好好相处。
她劝慰自己。
其实她就是想对皇宫内廷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了解,这些文人志士的世界是怎么一个场景,还有看看皇家酒楼和百姓酒楼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皇家酒楼和司景轩比起有多大区别,一个皇家,一个民间,当真是云泥之别,无法改变么?
……
他们走至皇家酒楼的门前,那鎏金的大门,一看便知是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
墨王爷带着王妃和王侧妃走了进去。
王侧妃嘴角挂着笑容,看上去很是平和可亲,只是细看,她的笑意仅仅只是停留在表面上。
墨王爷轻轻执了她的手,带着她往上位走去。
至于王妃,玩兴略重,一进来就不知道钻哪去了。
在场的人们只觉得一溜黑线从额角挂了下来。
人们这才明白,只怕王爷还是挺看重王侧妃的。王妃还小,自然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这样看来王侧妃还是有两把刷子啊。
有很多的女客频频的往王爷这边观望,看到此幕,心中不觉有些犯赌,不过她们并不畏惧。
她们直勾勾的看着墨王爷,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的心思。完全将林诗绒无视了。
想她虽不是什么天人之姿,好歹一个活生生的人摆在这里,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呢?
竟然眼神还那么大胆,真该死……
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皇帝下首,向皇帝行完礼后,坐下。
林诗绒心思百转,看来她嫁的“夫君”,很是受人觊觎。真的很难看住啊!这样的话,还是保持点距离较好,可万不能陷进去了。
她托着腮,颇为无力道:
“王爷,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很大的香饽饽啊!”
“夫人就别笑话我了。”舒夜轩墨隐晦一笑,端起酒盏,将醇厚的酒一口饮尽。
林诗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静下性子,不置一词。
这时的场面十分的混乱却又和谐。皇上和王爷虽然威严,在表面却一直待人温和,未曾莫名勃然大怒,因此在这种酒席上,人们也还是较为放得开自己。
隔了不好一会,偏处的东南角骚动了一会,那边皆是女眷,倒是不知为何。
这时一个女子被推了出来,她身着绿裙,精致的金线盘绕而上,悠扬的转出一圈圈花边。皮肤细腻,脸蛋尖尖,一双水润的眼睛忽眨忽眨,樱桃小口,润泽至极——只让人觉得就是水做出来的女子,柔弱,娇嫩,足以勾起无论是男还是女人的怜惜。只见她有些犹疑的往后望了一眼,随即回头,咬咬牙,竟径直的往舒夜轩墨这边来。
她脚步细碎却有些许踉跄,兴许是紧张导致。她的手上端了杯子,些许的酒液洒了出来。
此时觥筹交错,笑声不断,注意到这边的倒是很少。
她来到墨王爷的桌前,端起酒杯,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微笑着道:
“王爷,小女子玖时,在此敬您一杯。”说完脸红红的娇羞遮面,饮尽一杯。
舒夜轩墨回以淡笑,手持晶莹剔透的玉杯,其中的红色酒液泛起些微波澜,他貌似无意的看了一眼,便一口饮下。
果然这种宴会,好生无聊。让人不知存活的意义。
娇滴滴的一个闺中女子……林诗绒饶有兴趣的看着玖时,礼部尚书的嫡次女,倒是长得颇为可人啊。
当朝的王爷有且只有一个,纵然世子有几个,但都没有墨王爷的尊贵与滔天权势……难怪有着前仆后继的人来巴结奉承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就连林诗绒都被灌了好几杯酒,吃了几碟小菜,还明里暗里遭了不少的白眼儿和嫉恨,不觉也觉得十分无趣起来。
这时候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提议道:“皇上,这光喝酒赏乐似是不太尽兴,难得今儿个人来的那么全,是否可以叫在场的英才俊杰、各路才女表演一番呢?”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包括林诗绒在内的很多人看向声源处。
她稍皱眉,那男子的眼神一看就是个花天酒地,极尽风流的纨绔子弟。长了一张无往而不利的小白脸模样,只是看上去身子孱弱的很。
不过他这一番话倒是得到了在场很多人同意的呼声。
听闻这些个闺中女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各有各的精通之处。林诗绒从慵懒倦怠的姿势中稍直起身,倒是也稍稍来了点兴趣。
坐在上首的皇帝沉吟一下,便也同意了。观舞助兴,也是好的。
虽然说这里一直有着宫中的舞者和乐伎,不过看人比试才艺,却是更有看头一些。
不过这也是相当于相看人家了,一场好好的庆祝宴会,从这一刻起,成了相亲宴会了。
这倒是符合大多数人的想法,无怪乎皇帝只是犹豫一下便同意了。
歌舞不绝,有袅袅的白伫舞,舞姿轻盈,眉目传神;有矫健有力,活泼轻快的剑舞;有绿腰舞、闻名天下的霓裳羽衣舞……亦有古筝清雅的乐,萧笛同上,陨声清越……
也有下棋博弈,潇洒书法,吟诗作对,品茗美酒,讲述花理,议论茶道……
场面有着些许混乱,男男女女皆有拿手之技,只看得人眼花缭乱。人人皆呼声道好,若是呼声高,皇帝还会奖励些珍稀的物事。前面就已有人得到了夜明珠,八宝盘等物,像这些人,出了这个门,那绝对是不愁嫁和娶了。
简直是一场盛会啊!林诗绒感叹。
酒过五旬,位在上首的年轻皇帝突然兴起。指令下方的沈轲上来问话。
正在台上跳着舞的女子看到皇帝的注意力已分散,霎时脸色不好,有些乱了阵脚,舞蹈不成规矩。
幸得人们的注意力也被皇上此刻的举动吸引,也并未太过注意到她。
“沈轲,你作为这一届的文状元,朕再让个人和你比试一番。不知你可有异议?”
“不敢不敢,臣谨遵圣旨。”沈轲拱手,应诺道。
只见皇上向旁边的人低语几句,那人又跑到下首位置的宫丞相处说过几句话。
宫丞相上前朝皇帝跪下,低声道:“皇上,老臣惶恐。小女今日不曾前来,还望皇上给老臣些许时候,老臣派人传唤她来。”
“准了。”舒夜轩笛笑道:“宫丞相不必惊慌,才情女子,经得起等。”
舒夜轩墨看着事件发展,微笑道:“沈表兄,看来你得发挥出你应有的实力了啊。”
沈轲点头,也作出一副甚为担忧的表情,回到:“承蒙皇上在试上的大加赞赏,这回可真不能丢了这状元的面子。”
沈轲心中门儿清,不过宫玥茵,倒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是要比出个子丑寅卯,让十大英才重新洗牌吗?
宫老丞相没料到皇帝竟然点名要玥茵来,他原本不想她在此种场合抛头露面的,平白的遭人觊觎。不过既然皇上点名要她来,那说明皇上对于她也有一定耳闻,且有着很高的欣赏度,那倒是一件喜事。
如果玥茵能够获得皇上的青睐,那也可保他们宫家人永世不倒!
他转头向仆从吩咐到,“去把大小姐请过来,越快越好。”
舒夜轩笛沉吟一会,看了看众人屏息猜测的神情,微微笑了一笑,向底下说到:
“我们便在此稍作等候一番,舞蹈继续吧。”他挥挥手,示意下一个上舞台来。
下一个女子有些心神不定的上去了,她知道,今天的才艺算是折了。看皇上和众人的反应,明显更为期待宫玥茵小姐的到来,不会有太多的人关注到她。毕竟,宫玥茵嘛,这仙翎国又有哪个大家闺秀敢与之争锋。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人群底下议论纷纷,看到此举,纷纷觉得是宫丞相的大女儿宫玥茵小姐要来,瞬时间群情高涨,什么所谓的舞蹈及各门才艺也浑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