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楼罗是伽兰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两个人的长相足有八九分相似。
白若梨第一次同时看见两人时,还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就是一句“这是哪里来的男伽兰”。
为此,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伽楼罗都私下里算计白若梨,又每每都被宸月教训的很惨。
现下里,伽楼罗虽然心中对白若梨与宸月依然有气,但却分的清公私,指挥手下时时救援被攻破的地方。
苍琅用双刀,两柄短刀,攻防一体,毫无破绽。
刀,短兵也,单刃,进可攻退可守,素来为世人所喜爱。
白若梨用单剑,胜在剑气凌利,败在防御不佳。
剑有双刃,锋利无比,锐不可挡,有兵中之王的美誉。
双拳难敌四手,打斗起来,白若梨自然很是吃亏。
眼见,白若梨挡住苍琅一刀,另一刀又当头罩来,她偏了偏头,打算用肩膀硬抗下来。
有史以来第一次,白若梨后悔当初自己那般笃定地选择单剑作为武器。
斜刺里却出现一条湖水绿色的长绸,绞住了那把刀。
苍琅的面色很是不好,却还调侃道,“冰卿,你这是为何?我帮你对付情敌,你却还要反手来打我,可不公平啊!”
原来,救了白若梨的人竟是玉冰卿!
玉冰卿抬起另一只手,湖水绿的宽大衣袖遮住半张脸,她轻笑,娇媚妖娆,“呵呵呵,苍琅妖帝您真会开玩笑。您可是堂堂妖帝,奴家两个不过都是区区弱女子,奴家还觉得对我们两个不公平呢!”
“你倒是也生的一张利嘴,早前却是我眼拙了!”苍琅冷哼,但显然并不将玉冰卿放在心上,“不过,今日,饶是你们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成活的,我依旧很乐意做这个恶人!”
玉冰卿“咯咯咯”娇笑个不停,直笑得花枝乱颤,“妖帝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自然不是什么恶人,不过……”话峰一转,接着道,“您此番作为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磊落之举!”
玉冰卿这人,虽说身处魔界,为人也是十分的狠辣,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分的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
苍琅反而笑了,“磊落?光明磊落的所谓君子都该死!冰卿,你竟然相信这个?那好啊,我今天送你一程,也不枉认识这许多年。”
玉冰卿一呆,她明白,自己连苍琅三成功力都接不下,但一想到如今的魔界是宸月的心血,就怎么也无法移动半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玉冰卿以前不知道,但自打那个人从万魔窟中抱起她,她的眼中就只有他,他就是她所有的阳光所有的信仰。
苍琅手下的力道越来越大,已经隐隐用了八分功力。说他怕也好,说他怂也好,他终归是留了一手,因为他不敢赌,也不能赌。用整个妖界的存亡去赌宸月是否受伤濒死,若是宸月死了也就罢了,若是宸月无碍他却没有了还手之力。
白若梨略微皱眉,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斜瞥了玉冰卿一眼,才说,“你拖住他,半盏茶即可。”
玉冰卿瞪了她一眼,“半盏茶?你觉得我可以?”
“你若不可以,我不会说。”白若梨说着,人已经退了出去,背对着伽楼罗的手悄悄地打了个手势。
玉冰卿一掌拍在胸口,一口殷红血液吐在了身前。
说来也奇怪,那血液非但未散,反而凝结成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子。
在那珠子成型之时,周围无论魔族妖族都像是身体里的水分被蒸干了一样,直接变成一副枯骨。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每多变成枯骨一个人,珠子就会多一丝黑线。
终于,珠子整个变成了黑色,周围百米内还活着的也就只剩下苍琅和玉冰卿了。
将珠子自胸口打回体内,玉冰卿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功力却提升了许多,一时之间竟牵制住了苍琅。
认识玉冰卿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她的杀招了,用过之后功力可以提升数倍,但却会虚弱半年之久。也正是凭借这一招,她才进入十二魔王之列。
这种招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说,还乱杀无辜,但玉冰卿从未在意过,别人是死是活她并不关心。
白若梨退开之后便盘膝坐了下来,双手捏诀,喃喃自语。
那声音很轻,像是歌,又像是梵音,明明有声音,却无人能听懂。
这是白家的秘法,却也是禁咒。相传,数千年前,早已被当代家主毁绝。
有一年,白家翻修,白若梨身为白家内门子弟,自然也是要出力的。机缘巧合之下,她竟在断壁残垣之下发现了一本更加残破的古籍。
那是一卷竹简,系着断成几节的麻绳,放在一只腐朽不堪的木盒子里,其中两片竹简上的字迹因年代久远已不可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笛声响起,悠远空旷。
伽楼罗单手持着洁白如玉的骨笛,一圈圈有如实质的音纹在他周身扩散开来,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留下来保护他的人根本敌不过视死如归的妖族。
音纹所过之处,冲过来的妖族像割麦子般一圈圈倒下。
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令旗上下翻飞。
看见他的旗语,魔族大军分分回撤。
苍琅一惊,心下生出几分不安,盯视了白若梨一会儿,那不安更盛,招式也越发的狠厉,嘴上却是毫不留情,“怎么,魔君不在,你们魔族就只会逃了吗?”
玉冰卿堪堪挡住他的攻势,笑靥如花,千娇百媚,“妖帝您可要专心了,别一会输给了奴家,那脸可就丢大了呢!”
“牙尖嘴利!”苍琅冷哼,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拔了玉冰卿的牙,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长了一口利牙。
白若梨这边已经接近尾声,气息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