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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联欢遐想

XXYC·笑声回荡,相识,相知,相离,或许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再聚,已然物是人非,可心中情绪,如昔,莫语,莫语,静观云淡风轻。不是自己的就永远也不是了,何必伤感?既然从未拥有,那为什么失落?哦,因为曾经毫无保留的付出。

雪后初晴,为破晓铺陈的天际那一抹亮色在雪地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耀眼,透过虚掩着的窗帘缝隙投影到董雅楠熟睡的侧脸,董雅楠慵懒的翻了个身子,揉了揉鼻子,继续赖床。董雅楠老妈早已开始忙活,为董雅楠准备刷牙洗漱的热水,然后就是每天雷打不动拿出小钢锅开始热两袋牛奶,还不忘将饼干面包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开始一天之中第一件困难的事情――叫董雅楠起床。

“起床了,今天元旦联欢快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董老妈一边忙着把牛奶盛入碗中,一边扯着嗓子叫董雅楠起床。

董雅楠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闹表,才7点,联欢8点多才开始,于是用被子不耐烦的蒙住头接着幽会周公。

“唉?咋还不起?都几点了,快起来要不等会迟到了。”

“今天8点才到校了,在迷糊会儿,7点半叫我。”

“这孩子快起来,早餐都给你做好了,在不快点就凉了,喝了会坏肚子的”老妈关心的一遍遍喊到。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董雅楠几近抓狂,好不容易“约到了”周公,得,这下又爽约了。得亏董雅楠没有起床气,要不又要折腾老妈了。其实也不见得没有起床气,可能是因为每天老妈的耐心一点点打磨得令人不易察觉罢了。

董雅楠闭着眼睛用手胡乱着摸索寻找着自己的衣服,穿着穿着发现毛衣领口勒脖子了。“妈,我毛衣小了,给我换一件”“你穿反了吧?”董雅楠低头一只眼眯了条缝看了一眼,又费力得重新换上衣服。

行尸走肉,萎靡不振,颓废不堪各种诸如此类的近义词在此刻安插在董雅楠身上一点不为过,肉体和灵魂总需要有一个在路上,董雅楠总喜欢选择前者,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两者都不选。机械的洗脸刷牙,坐在小板凳上用餐,天天如此没有一点新意以至于董雅楠觉得生活如此无聊不如“死了算了”。

董雅楠注意到今天早餐又是牛奶,自打董雅楠记事起,不知老妈想让他补钙长个儿还是什么早餐永远有牛奶,爷爷每天早晨也只好跟着喝牛奶,最后发展到爷爷在董雅楠毕业后再也没喝过牛奶,每每聊到这个话题,爷爷总是尴尬的笑着调侃两句“喝伤了,喝伤了”。董雅楠看着几千个早晨陪伴他的牛奶,此时董雅楠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看着眼前半温的牛奶稀释出一层牛奶皮,董雅楠一脸嫌弃的表情此刻一览无余。董雅楠用拇指和食指把牛奶皮挑出来扔到桌子上。顿时洁净的桌布上散开了一朵乳白色的花蕾,像水墨画似的散开了一道道光晕。星星点点的乳白“墨汁”点缀在单调的桌布上,融为一体显得如此和谐自然,好似大师不经意间的大手笔。

经过一番内心斗争后,董雅楠将牛奶一饮而尽,磨磨蹭蹭的收拾就绪后背上装的满满零食饮料的背包,与平时装着满满的课本相比,此时的背包竟然格外轻快。爷爷推着自行车早早等在了门口。董雅楠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忘了拿精心设计的贺卡,又慌忙折回来,抱起一摞贺卡匆匆往外赶。爷爷的自行车是董雅楠表哥高中淘汰的八成新的跑车,只有高高的梁,没有后座。董雅楠讲书包一把挎在车把上,紧接着用力一蹬地,“纵身一跃”跳到车梁上,猫着腰,催促着爷爷快点出发,不然就要迟到了。

雪后初晴本该洁白的雪面却被上“早班”的邻居踩得面目全非,一种珍贵画卷被损坏似的董雅楠心情不悦。爷爷骑着车子车胎与原有的雪地车印完美的重叠在一起,压力作用下斑驳的大地露出憎恶的面孔,明灭可见,被压着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叫,一路上雪的“怪叫”,爷爷的喘息,董雅楠的心跳谱写成了一副奇怪的乐谱。

车子刚一停,董雅楠就急匆匆的从车梁跳下,一把扯过书包,和爷爷说声“再见”后,匆忙跑入学校。门房老大爷正在用扫帚扫着门前的积雪,那只黑底白花不知名的猫咪缠着老大爷玩耍,前扑后跳玩得不亦乐乎,毛茸茸的“小肉垫”在雪地中来回移动,似古代傲寒梅花图那样星星点点的梅花在留白的宣纸上给人以无穷的遐想。老大爷无可奈何的看着刚扫好的雪堆被小猫弄得到处都是,狼狈不堪,只得抱着它锁在门内自己再重新打扫,猫咪刚刚创作的浪漫“文人画”此刻却被篡改成死板庄严的“宫廷画”。屋顶悬挂着的尖锐的冰柱,闪烁着点点寒光,透露着难以亲近的威严,像是陷入催眠的距离,这么近,那么远,董雅楠看着看着莫名打了个寒颤,大步跑开了。

董雅楠走进教学楼走廊时看着大门上拉花,气球装点得五彩缤纷,大大的“元旦”两字强力的冲击着视觉,粉色的丝绸顺着墙沿延伸到视线之外,地上破碎的彩蛋,亮晶晶的小杂物像金色的地摊等待着尊贵主人的临幸。董雅楠拉了拉掉落的书包肩带,把快要掉落的一沓贺卡整理好抱在胸前,小心的避开满地的拉花迈上楼梯。走廊的人少的可怜,可能因为节目开始同学们都落座了吧,想到这董雅楠加快了上楼速度。

“我宣布,元旦联欢,现在开始”俗话说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当董雅楠溜进教室时联欢恰好开始。目光扫了一下,发现大牛正招手示意董雅楠过去,董雅楠接收到信号后,会心一笑,心里默默想着“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占座的”董雅楠从狭窄的座椅中向大牛挪去。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董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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