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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途中·一

昨晚睡得不错,我和姐姐很早就起床了。三个男人散发的酒气弥漫在车厢里,我爬上去帮他们把被子盖好,打开窗户散散味儿。乡下的新鲜空气顺着窗口吹进来,神清气爽。微风扬起我的头发,这使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怎么洗头。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姐姐,她听完挠了挠头发,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越挠越痒。我不能理解她这么短的头发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难受,不过看她痛苦的样子,我也越来越痒了。

我们站到浴室门口,又退了回来。想到弗罗兹还在封锁中,不知道我们还要在荒郊野外停留多久,燃料还是能省就省吧。清晨的气温还很低,一阵冷风顺着窗户钻进来,激得胡克哼了一下子。我和姐姐把窗子拉上,穿上棉衣,团坐到床上。

“姐,起这么早,咱们干点什么?”

“不知道。我想睡觉,睡不着。”

“我也是。”

我么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胡克他们睡醒。胡克扶着太阳穴,紧皱眉头,大概是醉宿后遗症吧,看样子头疼的不轻。他们三个醒了,我们也来了精神,我做饭,姐姐收拾屋子,我第一次发现做家务是件很解闷的事情。

慢慢吞吞的一上午过去了,关卡那边还是没有放行的意思。胡克和弗勒去前面看了好几次,每次都扫兴而归。下午胡克又去看了情况,这次他是带着担心回来的。听说前面几公里都是等着进城的车辆,最前面的一些人跟关卡的士兵理论,结果越说越气,动起手来,士兵哪是好惹的,开枪打死了几个。其他人见状打算开车离开,但是身后堵得严严实实,于是打算离开的和不想离开的又打了起来。

“胡克,咱们走吧。”我听的害怕,在这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你想去哪?”胡克好像也有这个意思。

“哪都行,出国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向东走,去巴特勒堡。”

“巴特勒堡吗……有点远啊……”胡克有些犹豫。

“四五天就能到了,总比在这耗着强。”

“再等几天吧,要是再不放行我们就走。”

于是我们又度过了漫长而毫无意义的几天。一成不变的天,一成不变的山,一成不变的路,一成不变的雪,要说什么东西有变化,就是人们渐渐烦躁的心情了。有时陌生人之间围在一起,讲着真真假假的故事,男人们说着黄段子,女人们讲着苦情戏,各得其乐。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大概也挺好,但逐渐减少的食物很快把人们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我开始担心斯图亚特的事情是不是会在这里重演。

胡克也有一样的担忧,这几天他经常指着那些不太正常的人告诉我之前斯图亚特也出过同样的事。比起不能出国避难,身边这些越来越焦躁的人成了更大的威胁。第六天的下午,胡克终于忍受不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了:

“走,去巴特勒堡。”

我们上了车,头也不回地向东开去。太阳渐渐沉下去,北方山的那边射出几道光柱,来回摇摆,胡克说那是探照灯的灯光。那几道光线让我想到了牢房大门的钢条,袭击之后巫师没了动静,把我们逼上绝路的却是难民和军队。我苦笑一声,把被子蒙住头,努力想让自己睡着。梦里我看见整个大陆都在一团浓厚的魔法的包围之下,毫无生气。我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也不希望它真的发生,这怎么看都是一场灾难。

灾难,一次就够了。

在颠簸的汽车上做饭可是个技巧活。胡克想尽早到巴特勒堡,昨天他们三个轮番开了一宿,现在锤子和弗勒在睡觉,胡克已经连续开了四个小时,还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这么一来我每天要做四顿饭,晚上还要给熬夜开车的准备点提神的东西。醒着的人只有三个,胡克和弗勒还好说,虽然弗勒满嘴糙话我不太喜欢,好歹还能正常交流;锤子开车的时候车里的气氛简直像在灵车里一样,我们跟他说什么他都只有三个词:“是的,可以,不行。”

弗勒诈尸一样突然从床上挺起来,我和姐姐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每次换班都这么起床。

“老大,换班了!”弗勒把引以为傲的金发往后梳了梳,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胡克慢慢停了车,揉揉眼睛,打着哈欠爬上床。弗勒睡了一晚,早上精神抖擞,他翻到方向盘前,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踩下了油门。

“不先吃个饭吗?”我端着碗坐到副驾驶座上,弗勒值班可是难得的可以斗斗嘴的时机。

“等会儿,等我想偷懒的。”

“你也不怕你们老大听见,”我指了指上面,“他才刚躺下,说不定还没睡着呢”

“放心吧,咱们睡觉时候带的隔音耳罩质量好着呢,他听不见。”

“出来逃难还带隔音耳机,心也是挺细的。”我笑道。

“你看车底下十几个箱子,当时我们准备了三天,把能想到的全带上了。”

“准备我和我姐用的东西了吗?”

“哦,老大还真想到了,但是我们也不太懂,所以随便带了几包卫生巾。”

“真有啊……”我感到难以置信。之前虽然知道胡克是个挺细心的人,没想到细到这种程度。我吃了几口饭,弗勒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筷子:

“有时间教教我怎么用吧。”

“嗯,行,一会儿你累了我就教你。”我喝了口水,“对了,我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

“为什么你今天不讲黄段子了呢?”

“黄段子是提神用的,现在不困。”

“你上过多少女人?”我问。

“怎么?我正经起来你不适应了是吗?”

“不不不,随便问问,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我跟你说,你可能不相信,只有两个。一个是我高中同学,一个是疤姐店里的。”

“**也要认准一个人吗?这么专情可不像你。”

“我可不是专情,我有洁癖,别人碰过的我觉得恶心。店里的小丫头是个陪酒的,不陪睡,而且胸大腰细有肉感,所以我看上了。”

“胸大有什么好,胸前天生两个肿瘤,多恶心。”

“你这是嫉妒。”

“我可不小哦,只是冬天穿的多看不出来而已。”

“外衣脱了我看看。”

我拉下一半拉链,挺起胸,尽量显得大一点。弗勒斜眼瞄了一下,不屑的笑了一声:

“还行,88,有C,标准身材。”

“这么准!?”

“你今年十七是吧,再发育几年能到92。”

“借你吉言了。”

“你不是觉得胸大是累赘吗?”

“钱多了还是累赘呢,你会讨厌钱吗?”我说。

“你姐呢?她什么尺寸?”弗勒问。

凯莉听见我们提到了她,拎了个凳子凑了过来。弗勒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大谈起几年来的猎艳心得,说的尽兴了,嘴上便没了谱,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都说。几天接触下来这三个男人给了我十足的安全感,弗勒说着各种在我听来不太舒服的故事,但我并没有感到威胁,反倒兴致盎然,越来越有兴趣。

弗勒接连不断的说了两个多小时,突然他停顿一下:“我跟你们说这些是不是不太礼貌?”

“很不礼貌,”我说,“但我爱听,你继续。”

“你们俩有没有这种故事,也说说吧。”

“开什么玩笑,我和我姐可是纯洁得像洁白的百合花一样,哪有这种故事。”

凯莉推了我一把:“闭嘴,我可是有经验的。”

“凯莉你有经验吗?”弗勒很感兴趣,“我一直以为你俩都是处女呢。”

姐姐本想装成饱经沧桑经验丰富的样子,此刻还是红了脸。我在海顿的酒吧里经历过多少男人的调戏,这个比我大五岁的姐姐在这一点上还真不如我见多识广。凯莉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骂了弗勒几句,都是些“烂舌头”“瞎眼睛”这类无关痛痒的话。想想我姐也骂不出比这更难听的了。弗勒像被搔了痒一样呵呵的笑个不停,凯莉气的拍打他的后背,这一下碰到了弗勒握着方向盘的手,车子猛地转向,幸亏弗勒车技不错,又调整了回来。

这场小小的意外惊醒了胡克和锤子。胡克带着起床气,怒容满面,我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真是凶神恶煞,搞得我有点害怕。胡克大吼着问怎么回事,我和姐姐不敢出声,弗勒说刚才闹着玩不小心碰到了。胡克粗声粗气的叫我们下次注意,和锤子爬回去继续睡觉了。

“胡克这么凶啊……”我看他们两个戴上耳罩,悄悄地说。

弗勒点上烟:“你们没见过他打架的样子,那眼神就能吓死几个。说起来他对你俩是真好,想得又周到又有耐心,我从没见多他对别人这样。”

“噫,他不会有恋童癖吧。”我说。

“你都88了,已经不是‘童’了。”

“对了,你和胡克是怎么认识的啊?”

“怎么认识的?我们三个在一个地方上班,就这么简单。”

“帮派成员也要上班吗?我还以为修车只是幌子呢。”

“其实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才是幌子,平时还是要努力工作的。”

“疤姐也是这样的吗?”

“她?她不是。她是有头有脸的老大姐,跟我们不一样。”

“你们跟疤姐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你得问胡克老大――你怎么跟记者似的什么都问,老大不是告诉过你别跟疤姐扯上关系吗,她的事也少问,这是为你们好。”

“哦。”被弗勒批评一顿,我有些灰心。

“凯莉呢?你还没说你的故事呢。”弗勒回头找凯莉。

我和弗勒聊了这么久,姐姐还没从羞涩里走出来。加上被胡克批评一顿,向来脸皮薄的她此刻正是羞愤当头。但我这个贵族公主一样的姐姐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像我一样恶语相向,她坐在床上生闷气,弗勒叫了她几声她也不回。

“算了,她生气了。”我耸耸肩。

“生什么气?”弗勒满脸不理解。

“我姐可是个非常传统的淑女,受不了你们那种粗鲁无礼的交谈方式。”

“我一直以为你才是那种性格。”弗勒对我说。

“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你长的这么文静,动作这么优雅,说话这么轻柔,头发这么长。”

“头发长应该不算吧……”

“我觉得长头发更有女人味儿。”

“女人的外藐是会骗人的呦~”我邪魅的一笑,可惜弗勒正在专心开车,没有看我。我有点小失望,一时间又想不出别的话题,索性回到后面躺下了。车厢里又变得静悄悄的,每到这样的时候我就会开始天马行空的思考,我会回忆从前干过的蠢事,看过的动画,玩过的游戏;还会想到在海顿的日子,想到露娜给我讲的故事,想到两个月前首都的岩浆海,还有自己在麦琪妈妈面前像个臭虫一样的丑态,想象着如果自己拥有大法师一样的力量,想象着我击败海顿所有高阶学徒,救出爸妈的情景。可惜这些只能想想,我的护盾只能挡挡子弹,而露娜的护盾撑住火炮阵地的齐射都不在话下。

我太弱了。

恼人的沉寂被胡克的呼噜声打破了,他翻了个身,吱嘎吱嘎的磨牙,接着他吧唧了几下嘴,模糊地说出一个名字:“爱丽……”

“老大又说梦话了。”弗勒说,“爱丽是他女儿。”

“他有孩子啊……”我又坐回副驾驶的位置。

“他女儿在那不勒斯老家,不跟他在一块儿——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你也别问,爱丽的事是老大的雷区,一说到他女儿他就会变得很不稳定,说不定哪个字用的不合意就要动手打人,”弗勒指了指下巴,“我只是开个玩笑想看看他女儿的照片,这里就被打碎了。”弗勒摸摸下巴,仿佛又想起了当时的疼痛,“后来他冷静下来,还是给我看了。”

“说说,长的怎么样?”

“长的……一般吧,那是她女儿十二岁的照片。说起来爱丽跟你一样是齐腰的长发。”

我抬起头,看了看驾驶室的顶棚,那上面是胡克睡觉的地方。我想我大概了解胡克为什么如此关心我了,也许他是把我当成女儿的替代品。我没了父母,他见不到女儿,双方各取所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各取所需吗,这么一想简直像做买卖一样……”我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弗勒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凯莉幽幽的看着我,我想她听明白了。

又到了锤子开车的四个小时,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四点,我们一共跟他说了不到十句话。幸好弗勒还不困,他提出要跟我玩猜拳脱衣服的游戏,输了解一个扣子,这样能玩的久一些。

“凯琳!”弗勒还没说完,姐姐已经出来阻止了。

“没事啦,玩玩而已。”我笑着说。

“绝对不行!卡莱的事你都忘了吗?!”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放弃了。没了解闷的游戏,弗勒又开始抽烟。姐姐气哼哼的倚在窗户边,我也有点生气,虽然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只能靠在另一边的窗户上,看着外面几天下来千篇一律的雪。

“卡莱是谁?”沉寂了好一会,弗勒抽完了一根烟。他把烟头捻灭,问了这个问题。

我还看着窗外,不想回头:“我同学,勉强算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啊……”

“我有男朋友,你失望什么?”我听出弗勒的语气里有些失望,于是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嘛。就像我发现一辆特别喜欢的车,即使我知道自己买不起,也不希望它被别人买走一样。”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夸我可爱吗?”我回头看看他。

“也行。”弗勒看了看窗边的姐姐,“听凯莉的意思,你和男朋友之间有些小故事,是吗?”

“情侣间有些小故事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不想让弗勒追问下去,因为凯莉说的正是卡莱发现我是巫师的那件事。这是我和姐姐还有卡莱之间的秘密,连安妮和露娜都不知道。因为那件事,我差点杀了卡莱,他休克了两分钟,现在左胸和后背还有一大片伤痕。

弗勒扫兴的爬上床,不甘心的带上耳罩,蒙上被子睡觉去了。于是,又到了守灵时间。锤子放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轻摇滚,跟着节奏点头,我真怕他一不注意抖起腿,车是不是要翻。我翻开本子写东西解闷,我把景色和心情尽量写的诗意一些,写完又读了一遍,顿时觉得舒缓了不少。

我坐到副驾驶位,做了几个深呼吸,准备跟锤子聊聊。

“锤子哥,这是什么歌啊?”我问。

“说了你也没听过。”

还真是一句话就要完结了。但我不想放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要好好想想怎么能让这个闷葫芦开口。

“锤子哥挺复古嘛,真没看出来。”

“嗯。”

“锤子哥你今年多大?”

“比你大,叫哥就对了。”

“结婚了吗?有孩子吗?看你的样子快三十了吧。”

“……”

“怎么啦锤子哥?”

“我二十五。”

呃……我震惊了一下,身后传来姐姐的窃笑。

“波沃斯克的男人都比较成熟嘛,我印象中是这样的。”我尴尬的笑,找了个自己都觉得很扯的说辞。

“还行吧。”没想到锤子看上去挺高兴。

于是又谈不下去了。跟锤子说话简直比跟主教说话还累,主教至少还在努力思考怎么回应,锤子根本让人无言以对。我还想再努力一下,所以又找了几个话题,像无限制格斗啦,黑帮秘闻啦,武器档案啦,我尽力寻找着锤子可能感兴趣的领域,然而他除了赞叹我博学之外,还是不想多说一个字。

算了,我去睡觉了。

胡克他们日夜兼程,原本需要一个星期的路程三天就快跑完了。几天下来他们疲惫不堪,我倾尽办法给他们补充营养,姐姐也出了不少主意,可惜车里东西不多,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看着他们比三天前瘦了一圈,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巴特勒堡已经不远了,到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早上胡克算了一下,估计下午就能到巴特勒堡。听到这个消息车里五个人都兴奋起来,锤子在开车,弗勒坐到他旁边;我和姐姐趴在他俩的座椅靠背上;胡克在我们后面,两手搭在我们肩膀上。五个人一起向前看,仿佛巴特勒堡就在不远的地方。

锤子和胡克换了班,但没去睡觉,从他不多的表情能看出他有多兴奋。锤子下车加了些油,胡克打开驾驶座的门,也跳了下去:

“都下来透透气吧,马上就到了,不差这一会儿。”

我和姐姐下了车,今天风不大,微风拂面很舒服。我们一起伸了个懒腰,肚子碰到了肚子,她用肚子顶我,我也顶她,两个人相视大笑,玩了好一会儿。三个男人靠在车上抽烟,用极其简短的句子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下午两点多能到。”这是胡克。

“要是这边也不让进城怎么办?”这是弗勒。

“大哥,咱们没多少东西了。”这是锤子。

“没事,实在不行从别人手里拿。”胡克瞄了眼我和姐姐,“别让她俩知道就行了。小姑娘胆子小,别吓着她们。”

他们说的小心翼翼,可惜荒郊野岭悄无声息,再小的声音也像被扩大了几百倍,我们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在计划杀人越货,对我而言却像晚饭过后爸爸和哥哥在谈论工作一样,让人安心。我团了个雪球扔向弗勒,弗勒也扔了个雪球还击,我们两个打着雪仗,另外三个在一旁看。我想拉姐姐一起玩,但她绷着脸皱着眉,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我放下雪球,告诉胡克我们去前面看看,说着往路边一棵大树下走。胡克大声提醒我们别离开他的视线,我回了声“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怎么了,姐?”我们背靠着大树,让胡克能看见我们。凯莉若有所思的向房车那边看了一眼,低下了头。

“在他们旁边我不能说,凯琳,你是不是跟他们太亲密了?”

“怕什么,没事的。”我笑了笑。

“你还笑?才认识几天就要跟别人玩猜拳脱衣服了,真像你能干出来的事!他真对你下手了你怎么办?把他们全干掉吗?能有这样三个保镖多难得,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看来她真生气了。姐姐喋喋不休的训斥我,我记得她上次这么长篇大论的骂我是我七岁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姐姐像挠痒一样骂着我,我低头忍着笑。最后她实在想不出说什么了,瞪着眼睛,气的鼓鼓的,憋了半天,又把之前说的重说了一遍。

“姐,你骂人水平真差。”我见她骂的差不多了,嬉皮笑脸的说。

“我说的话你多想想!”

“好好好,我想我想。咱们回去吧,他们三个该着急了。”

我嘻嘻哈哈的走在前,姐姐不依不饶的跟在后,三个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越来越近,胡克迎着我们向前两步,伸手招呼我们上车。

“聊什么了这么高兴?”胡克启动了汽车,开始了最后两小时的路程。

我拉了拉姐姐的袖子,向她咧嘴一笑:“刚才我姐提醒我要小心你们三个。”

凯莉一拳打在我后背上,我嘿嘿的笑,姐姐无奈的摇头。胡克朗笑几声,放慢了车速:

“凯莉提醒的对,才认识几天,是应该提防提防。”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种圈套的感觉。”我笑道。

“碰上我们算你运气好。”胡克也笑了,“话说回来,凯莉,我们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放心吗?”

“你们三个是男的,这就足够让我担心了。”姐姐认真的说。

“不担心安全却担心这些吗?有意思。”胡克调整了坐姿,坐的更高了,“凯莉你好像特别在意贞洁,是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姐姐显得有些紧张。

交谈竟在这里戛然而止,我本以为胡克要追问姐姐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贞洁问题,姐姐则要为自己说的谎话拼命找理由。凯莉不是更在乎贞洁,她只是因为身边有我在才完全不关心安全问题。刚才如果胡克追问下去,姐姐又要为不暴露我的巫师身份绞尽脑汁了。

大家沉寂的好一会儿,直到我们看见第一座楼房,激情又被点燃了。一番交谈过后,我们发现五个首都居民竟然没有一个来过这座首都卫城。又向前开了一小段距离,一扇大铁门拦住了我们。大门两侧是望不到头的隔离带,大门那边是漫山遍野的蓝帐篷。这场面我记得几年前的新闻里出现过,那时依奇利亚斯还打得火热,邻国就用这样的难民营收容他们的难民。

风水轮流转,我们也要住进这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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