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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如梦似幻(下)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晚风轻抚,斜阳依旧。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是不分地位高低、种族差异的,就像这个工地一样,就算被扒得七零八落的房子,依然被慈爱的阳光拥吻着。我们的男猪角,邱峰(邱胖子)正在树荫下享受着晚霞和风带来的安逸,这时候如果摆起烧烤炉,再喝上两瓶冰冰凉的啤酒,想必是极美的。

烧烤,烧烤,烟熏火燎。焚烧垃圾熏蚊子也算是烧烤的一种,可掌握好风向,让烟飘向还未搬走而正在开窗纳凉的王大妈家,就算是有为青年工作内容的一部份了。

三国志记载,周瑜火攻曹操,官渡之战大胜。主要就是掌握了风向、火势。在工地上以东子为首的有为青年们,烟熏王大妈,也是利用了这一点,但有为青年们利用的是朔料袋等垃圾进行焚烧,绿色环保、名正言顺。

狼烟起江山北望

王大妈吓的关了窗

面如死灰求帮忙

谁知流氓如此嚣张

事实证明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关了窗之后,回应有为青年的就是50多年功力的破口大骂,如长江之水,又如黄河泛滥。大妈是有文化的,出口成脏,三字经、顺口溜等民间文学,脱口而出。

“你们******一群小流氓,不要个脸,啥事儿都干,昨天刚砸了老李家的玻璃,今天又放烟熏我们家,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们,告诉你们,小流氓,我早就报警了,让警察抓你,都******让你们蹲局子,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东子,多年的社会经验,无非是欺软怕硬与跑的快。大妈的十分钟破口大骂,东子只听了大概10秒钟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傻乎乎的工人,以及把工人围在四周指指点点的邻居们。

“是啊,这群流氓太不像话了,昨天半夜,不知道谁,把我们家的玻璃砸碎了,吓得我老伴,一夜没睡觉。本来她身体就不好,再加了一夜不睡觉,唉!上午刚刚从医院做了检查,这不,结果还没出来呢?”

“三叔说的对啊,太不像话了,前两天,不知道是谁半夜两三点钟放鞭炮,把我姑娘都吓醒了。”

“都是他妈什么人呐!会有报应的,报警,必须报警!”

110出警的时间,很快,快到胖子还没有把邻居们所有的脏话听完。

“谁报的警?”

“我报的,他们在我们家旁边烧垃圾,还用烟熏我们,我们都一大把年季了,被烟熏得都喘不上来气儿!抓他们,就抓他们这些流氓。”

“对!抓他们这些流氓,半夜砸我家玻璃,吓得我们都不敢出屋。”

“抓他们,夜里放鞭炮,害得我们没办法休息。”

瞬间,民声载道!怨气难平!

“你们几个谁是头儿?”

“不知道。”

“谁放的火?”

“不知道。”

“为什么要放火?”

“烧垃圾。”

“以后烧垃圾找个人少的地方烧,知道不?”

“好。”

此事件的最终定义为,普通的民事纠纷,王大妈等邻居受到了当值民警言语上的抚慰。

而胖子他们,每人得到东子亲自送到手里的二张红色票子。

今夜歌声美,今宵多珍贵,兄弟相聚是幸福滋味,08年这首歌,还没有发行,但是这首歌,足以表达胖子现在的心声。

“性情中人,哥几个都是性情中人,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哥几个,对我东子够意思,以后哥几个有啥事儿言语一声,东子我保证到。无论啥事儿,好使,东子我在这片儿罩得住。知道不?东哥我好使,没毛病!哥几个,干!”

无酒不成宴席,无色路上人稀。无财谁肯早起,无气反被人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酒,啤酒,啤酒,白酒的也不知道大战了多少回合。胖子他们终于晃荡着,从歌厅中走了出来。

睁眼,己是天明!

敲门声虽然很轻,但依旧打扰了邱峰的美梦。

胖子模糊着双眼,打开了房门“妈?妈,妈!你怎么来了,快进屋来,妈你吃饭了吗?”

胖子的妈妈,也胖,但是没有邱峰胖,手里拿着包子和米粥,看着睡眼迷离的邱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娘俩,长的非常相像,看来遗传基因是逐渐状大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有人说:(妈)这个字,左边儿一个女字,右边儿加一个马,意味着首先是位女性,而右边的马,意味着,结婚后在家里为老公当牛做马,抄持家务。生了儿子又要为儿子当牛做马,抚养儿子长大,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等有了孙子,还要为孙子继续当牛做马,重抄旧业,把最后一点爱统统的给了孙子。

胖子喝完碗里的最后一点粥,看着妈妈把他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之后,对妈妈说:“妈,你怎么来了?”

“儿子啊,今天你别去上班了,看你最近累的,都晒黑了,妈给你做点儿好吃的,等会儿你爸也过来,咱一家三口,一起坐这儿唠会儿嗑!”

“行!妈,我去买菜,回头等我爸过来,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顿饭。”

麻辣牛蹄筋,是道功夫菜,刚买来的牛蹄筋,需要旺火断生,沥水之后,改刀成四厘米的段放在砂锅中加高汤小火炖一个小时使其入味儿,入味儿后,再捞出换炒锅,需要在炒锅中放底油放葱、姜、蒜,花椒、辣椒,等一同煸炒,撒香葱,淋麻油即可出锅装盘。

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胖子的爸爸邱金库打开了一瓶白酒,这酒邱峰认识,这是爸爸生日的时候,吴叔叔给的,老爸始终舍不得喝,今天怎么拿出来了?

“儿子,你长大了,也工作了,虽说是在工地里工作,比较辛苦,但毕竟是成人了,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爸爸为你高兴啊,来,咱爷俩喝一个。”

“儿子,看你累的,又黑了,也结实了,老邱,你看儿子是不是又瘦了,来,妈给你夹块牛蹄筋,补一补。”

“儿子啊,吃口菜,咱爷俩唠会儿嗑。这年青人啊,在外边做事,要讲究方式方法,赚钱呐,要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是这个道理。”

胖子刚刚夹了一口菜,愣住了。这话风不对啊,什么情况?这是……

“儿子啊,昨天你三姨来咱家了,说你在外面干拆迁的活儿,你三姨夫家有个亲戚,就在你们拆迁的小区住。听说你们又打玻璃,又放火的,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如果是咱干的,咱给人家赔点儿钱,咱们三口人儿,一起去给人家当面道个歉。咱们家做事儿啊,宁可亏了自己,以不能亏了心呐。虽说咱家没钱,但你想干点儿啥,爸爸舍了这张老脸,也去支持你,要不?儿子,咱换个行业吧?”

“我看饭店这个行业挺适合你的,你爱吃,也会吃。要不?咱们开个饭店试试。没事儿,儿子,妈有钱。妈给你出钱。你管理,先不用请服务员,妈来给你当服务员,你收钱,怎么以样?”

邱峰己经愣的不能再愣了,嘴里的麻辣牛蹄筋,如同嚼蜡,没有了Q弹的口感,也没有了麻辣味儿的刺激。

这……

这事儿,好像发生过?

在梦里?在车祸之前?

这事儿,我遇到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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