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推开了我,沉着脸色,以为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严肃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直直摇头,说:“你就不能吻我吗?”
秦暮有些迟钝,忽然笑了笑,就什么话也不说了,俯身下来吻住了我。
就是因为这一次,我和他在逐渐的意乱情迷中,在他睡得床铺上,简陋的地方纷纷交付了双方的第一次。
有落了红,他看着那一点红,说:“我们的第一次,我没有把握好,弄疼你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只是这一次我就中枪了。
我们都没有做保护措施,事后我也没有去买药吃,倚着侥幸心理,总安慰自己不会这么倒霉,第一次就中枪。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秦暮却一点先兆都没有,跟我提了分手。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然而秦暮的脸色却非常不好,他的脸色完全青到了极点,我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脾气,更别说像这样一点先兆都没有。
我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为什么?”
我知道恋人之间分手最忌讳的也是最厌烦的问为什么,但总不至于让我死得很难看吧,何况是不明不白。
秦暮冷笑,意味不明的说:“你问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说你做了什么?”
就这样,在他这样的一句话之下,我们两个分了手。
之后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秦暮,我依旧是无人问津的容黎。
再后来的后来,我发现自己没有来大姨妈,觉得奇怪,也是想起了与秦暮的那一次,也是害怕,去药店买了验孕棒,药店的工作人员开始不肯卖给我,只是随后出现在药店的唐琪琪径直走来,塞给工作人员几张红色大钞,工作人员二话不说就卖给我了。
唐琪琪什么话也没有说,拿着那个验孕棒放进她的背包里,牵着我的手就朝她家走去。
在她家里,她沉默的把验孕棒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我,说:“去厕所试试。”
我分明是看到她眼角有一些湿润的。
我颤颤巍巍的拿出验孕棒走出洗手间,唐琪琪坐在沙发上吸着烟,动作给我很娴熟的感觉,我刚开始没有着急把验孕棒拿出来,而是伸手对唐琪琪说:“能不能给我一根?”
她看我一眼,随手甩了一包烟过来,打火机在桌上。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它叫做烟。
很多人都着迷。
我也着迷了。
她说:“你打算怎么办?打了?要是打了,我现在就给你联系医院。”
我说:“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她惊讶:“你真的有了?”
我微笑着把验孕棒拿出来,就在连我自己都快笑不下去时,唐琪琪忽然过来抱住我,我没有哭,她倒是先哽咽了,说:“我的好容黎,不哭不哭,我们会好的,秦暮他真该死,容黎,我们不要伤心。”
我被她搂着,手里的烟也掉在了地板上,我说:“不要怪他,我也是自愿的,谁让我没有做之后的防护措施。但是,琪琪,你不能告诉他,尤其是他。好不好?”
“我才不会这么傻告诉别人,你放心,容黎,你要做什么决定我都帮你,都陪你。”
之后,我决定生下这个无辜的生命,唐琪琪没有说我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我的头发,说:“我陪你。”她只是一遍遍的重复,我陪你。这无疑给我了最大的勇气和鼓励。
任何人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父母,因为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了。所以我休了一年的学没有去上课时,我的父母,他们也没有得知这个消息。
我在唐琪琪在学校外租住的地方住了下来,她开始勤工俭学给我买各种营养品,老老实实上课,晚上回来照顾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买很多东西回来,都是给我吃的。她也学会了做饭炖汤,也学会了做家务,我这一年时间里,知道我的事情的人有三个人,唐琪琪,郑英禾,郑英齐。郑英齐大老远回国第一眼对着我嚷嚷说:“他妈的!我去废了秦暮这个混蛋!他居然敢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他是不是忘记我当初怎么跟他说的?在你们大学没有毕业之前绝对不能发生那样的事情!现在倒好!你连孩子都有!而秦暮呢?那个混蛋呢?逍遥快活过,好不自在啊!”
我很平静的摇头,说:“这是我自愿的。”
接下来,郑英齐和郑英禾也加入了给我买各种营养品的队伍中,在我之后的人生里,我总是想,若是当初没有他们,我是不是会过得很痛苦?
我想,我真的很感谢有他们不顾一切的帮助我,照顾我,并且理解我。
我记得,分娩那一天,在我生不如死的坚持下,晓晓出生了,听到他那一声响亮的啼哭,我就知道,我们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之后便是好几天的沉睡。
坐月子时,唐琪琪对我的照顾更加细心仔细了,无论什么活都不让我做,就连洗澡都她亲自帮我的,为了我,她还向学校请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假。
我真心是感谢的。
只是不幸的还是让秦暮知道了,他来找我那天,刚好唐琪琪不在,我开门,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我真不敢相信,原来你就躲在唐琪琪这里?你不来上学是什么意思?你休学一年是什么意思?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感情用事的人。”
幸好,当时他知道的只是我暂时休学了,并不是关于晓晓的存在。
我摇头,微笑着看他,原以为与他见面我心里会有很多复杂的想法,但是都没有,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也不解释也不搭话,因为屋内有晓晓在,我不能让他进门,所以站在门口,我说:“你要说的话只是这些?那好,我听完了。”
秦暮厌恶看我一眼,一转身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才松了口气,告诫自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们两个就这样不要见面了。
只是后来的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学校不让我继续复读了,我也不能再去考大学,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被学校除名了,以至于我大学都没有读完就被迫没有继续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