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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生的废物

测试是东方家族的一大盛事,是许多族人命运的转折点,有人喜就有人忧。每一个孩童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想象,东方旗是在荷塘边偶然听到下人们说起测试堂的事情,很是向往。这也不怪他们,家族历史上不断的上演着事实告诉他们那不是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能够测试出自己有着很强的天赋,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将会一飞冲天。1000年前,家族旁支一家族长的私生子,因母亲出身青楼,一直被别人看不起,测试那天发现他拥有卓绝的魔法天赋,从那之后无人再说他是私生子,是孽种。在他自己的努力之下,50岁达到九级魔法师,成为支脉的族长,最终进入长老会倍受尊崇。

同样也有地位尊贵的人,测出天赋很低,未来成就很是有限,最终只能管理一些俗世中的一些生意,尽管衣食无忧。但是从此与权力中枢永远的分离,再也无法触摸到家族核心的权力。

东方旗的住所。

“哎,真是倒霉啊,抽签竟然是我来给这个废物来送衣服,这是倒霉一年的节奏啊。”骂骂咧咧的粗暴的推开了东方旗的房门。

“东方旗,给,这是一套干净的衣服,收拾收拾,明天去测试堂。”看着东方旗躺在床上,把衣服往东方旗的头上一扔,盖在了脸上。

给东方旗送衣服虽是一件晦气的事情,还好的是,衣服掉包,赚了一点衣服钱,对于东方旗的语气好了很多,也没有过多的动作。

“测试堂?”东方旗也是万分的吃惊,自己已经八岁了早已过了测试的年纪,更让自己吃惊的是,被遗忘的自己如何能够进入测试堂。

“你小子还不知道吗?也是,天天待在这个异常华丽的房间了,不知人间变化,”看着东方旗吃惊的样子,笑着说道,“黄长老看你可怜,允许你去测试堂瞧瞧,不过你也不要奢望能够一飞冲天,你也就是下贱的命,这次的测试堂之行,也许会摧毁你活下去的勇气,也许是他们想到了更好玩的方式来戏弄你未尝可知,哈哈哈。”

摸着自己面前崭新的衣服,东方旗握了握拳头,狠狠的说道:“我一定会成功的。”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

翌日,天刚刚放晴,温暖的阳光洒满大地,让人很是舒泰。

东方旗穿着干净的衣服,迈着小短腿向着离自己房子不远处的临时集合点集合,在自己开门的时候,集合点已经来了不少人。

“呦,这不是我们的三少爷吗?你也是来测试的吗?是真的吗?”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童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不屑,8岁了都没有参加测试不说,一身打扮完全就是一个下人的样子,不,连下人都不如,着实令人好笑。

“当然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资格,不过我听黄长老说仅仅是让他去见见世面,身为东方家族的子孙如果连测试堂都没有见过不是太过好笑了吗?”另一个很有气质的少年说道,挑衅似得看着东方旗。

“是啊,黄长老胸襟广阔,不会和一个乞丐一般的人一般见识,东方旗你知道这是在施舍?在坐得的都是家族精的英,我说的不对吗?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喝彩啊。”另一个少年,更是讽刺的说道,不留意思的情面。

“哈哈,没错。“

“对,没错。“

七嘴八舌,很是热闹。

在东方旗周围还有一些身着很是不素的人,就这么很是平静的看着,犹如雕像。

东方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体内的鲜血快要沸腾了。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的羞辱东方旗,他也姓东方,”很是清脆的声音在从远处传来,很是漂亮的小萝莉不急不缓的向这里而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东方旗沸腾的血液突然平静了下来,很是神奇,这就是有人帮助的感觉吗?真好。

长长的头发,粉嫩的脸颊,华丽的衣衫,精灵一般的女孩向着东方旗走来。

围着东方旗转了两圈,笑着说道:“难道就是因为他8岁了还没有你们长的高吗?”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吃吃的笑了。

听闻此话,所有的人都放肆的大笑,即使是雕像们也开始笑的前仰后合,很是夸张的配合她。

她,大长老的女儿,尊贵无比,同样刁蛮任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听着女孩的蛇毒一般的话,众人的嘲笑,东方旗狠狠的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嵌入了肉里,东方旗毫无察觉。

放弃了心中所有的侥幸,在这个世界上,真心要帮助自己的人太少了,或者说除了自己的两个哥哥,没有人了。

这是自己离开东方家族,或者说离开这个小木屋唯一的一次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一点的嘲笑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痛苦我没有吃到,对于他们,自己又有什么奢望呢?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同样加入到嘲笑东方旗的序列中来。

不多时,管家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冷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列好队。”

东方家族良好的教育使他们很快的列好两队,而管家则不留痕迹的看了东方旗一眼,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色,满是心疼。

奥尔杰,东方家族的管家,9级剑士,实力强横,茂密的胡须是所有人对他的唯一印象,而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那茂密的胡须下,是无数人的坟场。

“测试堂是威严的地方,到了那里不要大声的喧哗,否则将是严惩不贷,听明白了吗?“奥尔杰浑厚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即使是最调皮的人也不例外。

“是,听到了。“一口同声的回答道。

管家走在前面,几十个少年亦步亦趋的跟着管家,慢慢的走进了家族的禁地。行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东方旗他们左瞧瞧右看看,不是他们没有见识,而是他们从小就听过无数人说测试堂的神秘,都想仔细的看看测试堂到底神秘在什么地方。

两座威武的白色石狮子张牙舞爪的守在大门的两旁,高两米左右,每一个石狮子的胸口刻上一个大大的剑字,传说这个两个字是老祖东方盛所刻,一眼望去,锋芒毕露,在这个不大的门旁矗立了上千年,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在门上有一块硕大的匾额上书测试堂三个苍劲有力的字,测试堂的外表装饰很是简单,作为老祖书房的测试堂已经存在千年了,而东方府也是以测试堂为中心扩建的,没有人会小看这个地方。

沿着林荫小道进入大堂,大堂很是朴素,只是很简单的木质结构,没有外面的雕梁画栋,但确有外界没有的古朴典雅。

大堂上家主和两位长老已经在那等待了,看到孩子们到来,族长站起身来,来到屋檐下,在东方雄的身后还跟着两位身穿黄色衣衫的老者和今天的主持着黄长老。

东方雄是一位中年人,身高2米,浓眉,金色的头发,一双虎目闪闪发光,身体健硕,不怒而威。

“今天是家族的一次盛事,你们是我们东方家族的未来,家族振兴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来到这里你们也不用太紧张,努力测试就好了。我们先测试魔法天赋,方法方式我想你们都知道,但我还是要说一遍,双手放在测试石上,集中注意力尽可能的坚持更长的时间,知道了吗。”东方雄大声的说道。

“知道了,族长。”下面的孩童齐齐的回答,眼转头不转的看向东方旗。

“族长?这个威武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看着台上不怒而威的男子,东方旗楠楠自语道,长这么大,这是自己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原来父亲是这个样子。

“黄长老,现在可以开始了。”东方雄转过头去对着右边的黄长老说道,自己走回到了座位上。

“是,族长。”黄长老对着东方雄抱拳回答道,退下回到后堂亲自捧出半米长的木盒,木盒通体黝黑,闪着幽暗的光芒,感觉能够把自己的目光吞噬,看的多了自己的脑袋昏沉沉的。

黄长老慢慢的打开木盒,那轻柔的动作好像是怕吵醒里面熟睡的婴儿一样。不多时魔法测试石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拳头大小,散发着迷人的五彩神光,菱形的测试石外形上与普通的水晶没有什么,但是那灵动的气息,充满神秘。

这块测试石是灵叶大陆上最顶级的测试石,没有之一。

“现在测试开始,排好队站好,叫到谁谁过来。”黄长老把测试石放在测试台上的卡槽上,对着下面的孩子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话音刚落,队列就已经站好了。

“东方杰。”

“到。”弱弱的回应,对自己好像没有一丝信心。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粗布服饰的少年,个头不高,脸色苍白缓缓的迈着步子向莫长老走去。

“把双手放在测试石上。”黄长老看到东方杰失魂落魄的样子提醒道。

“是。”东方杰听着黄长老的话,慌乱的把双手放在测试石上,黄长老看到东方杰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东方家族的子孙,一点气势都没有。

此时的东方杰只觉得一股凉意通过自己的双手传入自己的大脑中,自己觉得很是舒服,缓缓的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

一道青色的光华从测试石上喷射而出,在其中偶尔还有红色的光点在飞舞,如此绚丽的色彩迷人异常,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此时的东方杰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疼苦,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坚持着,自己一家人的命运只能依靠自己才能改变,自己不能够轻易的放弃。自己不想再受到别人的冷嘲热讽,更不想自己的母亲为了生活每天不停的奔波。

自己需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晕眩的感觉愈来愈重,汗水不停的从脸颊上流下,在还有意识之前,把手从测试石上拿下,睁开双眼看到毫无变化的测试台,眼泪从眼中流下。

“我失败了吗?”喃喃自语道。

“东方杰,元素亲和力风系高级上等,火系中级下等,精神力上等。”黄长老严肃的声音中夹杂着欣喜的声音响起,东方家族出现一个魔法师实在是太困难了,千不足一。

听到黄长老的话,原本死气沉沉的东方杰激动的满脸通红,剧烈的反差导致东方杰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这等天赋,以后自己绝对会成为家族的重点培养对象,自己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能够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东方杰想到这些有些出神了。

“杰儿,退下。”黄长老看到东方杰在那发愣善意的提醒道。天赋,即代表着无尽的潜能,在魔法天赋万中无一的情况下能够达到如此天赋,只要不夭折,东方杰未来一定会成为8级魔法师甚至是更高。

东方家族魔法师本来就是软肋,对东方杰的称呼在改变,有一种拉拢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关心。

“是,长老。”东方杰抱拳躬身退下,不觉间东方杰的腰杆挺立了很多。

看到这一幕的孩子们既是羡慕,又是嫉妒恨不得自己就是东方杰才好。良好的教育使孩子没有交头接耳,但是有些与东方杰没有交集的则是在心中盘算如何拉近与东方杰之间的关系。而与东方杰有些恩怨的则是在想方设法的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暗地里将是汹涌澎湃。

“下一位,东方燕儿。”只见一个6六岁的小萝莉走向测试台,正是嘲笑东方旗的女孩,衣衫华丽落落大方。自信的把上手放在测试石上,只见火红的光华从测试石上闪现。“火系中等偏上,可以成为魔法师。”虽然比东方杰要差很多,但是东方燕儿已经很满意了。

“谢谢黄长老。“

“东方旗。”在黄长老旁边的莫长老不动声色的来到了黄长老的前面开口喊道,黄长老一愣,想要上前阻止,另外一个长老快步的拉着黄长老的手,低声说道:“黄长老,事已至此,徒劳无益。”

“哎。”已成定局,黄长老无奈的退下去了,在黄长老的内心深入又何尝不希望这个事情早一点的发生,让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背负着他不应该背负的一切。

“到。”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瘦骨嶙峋的东方旗,不是说东方旗只是来看看的吗?怎么现在又让他来测试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很多人都充满了疑惑。

测试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停止的可能。谁都知道东方旗是当代家主的儿子,谁也都知道东方旗被很不公平的对待。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东方旗已经参加了测试,那么现在更多的人都很想知道这个东方旗拥有什么样的天赋,瘦骨嶙峋,个头不高的东方旗能否带来奇迹。

东方雄也是在别人无法发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在很多人的眼中自己最不喜欢的是三儿子,但是谁又知道自己最爱的就是三儿子,他的母亲没有错,错的一切都是自己,他是那起事件的受害者,而自己的软弱无能,更使东方旗处境雪上加霜。

回答软弱无力带有一丝病态,东方旗缓慢的走到测试石前,到现在为止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可以参加测试,不是说自己只是过来看看的吗?

“东方旗,不要紧张,慢慢的把双手放在这个测试石上,放松,放松。”莫长老对着东方旗提醒道。

“嗯。”

纤细的双手放在测试石上,东方觉得一丝凉意瞬间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直逼大脑,化为虚无,没有一丝感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测试石仍然没有变化,元素的亲和力太弱,测试石即使增幅数倍仍然没有感应到魔法元素的存在。

“东方旗,没有魔法天赋,无法成为魔法师。”莫长老不忍的开口道,为东方旗感到可惜,同样为东方旗以后的命运担忧。

没有几个字的话,听在东方旗的耳朵里无异于晴空霹雳,自己竟然没有魔法天赋,自己这一生难道就只能在东方府中苟延残喘的活着,魔法没有希望,成为剑士则是更加渺茫。

自己孱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怎么应对高强度的动作,原本就无血色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站在远处观望的东方雄,在别人难以察觉的情况下,大腿动了一下,真正了解东方雄的人知道,只有在极度紧张之下才会出现身体的本能反应。

默默坐着的东方雄,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方旗失魂落魄的向下面走去,脑袋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来的时候,魔法测试已经结束了。

“魔法测试已经结束了,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一批人,有5个天赋极强的人,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出现的,我为你们感到高兴,更为我东方家族拥有你们感到自豪。”东方雄站到站台上,看着那些没有魔法天赋,略显沉闷的孩子们说道。

“没有魔法天赋的不用气馁,因为我们东方家族是以剑名扬天下,只要能够测试出修炼的潜能,你们一样能成为强大的剑士,就像我一样,我也没有魔法天赋,我们东方家族有着他人无法企及的优势,现在就开始测试剑士的潜能,黄长老。”

“是,族长。”说着从身后捧出一柄1.5米左右的长剑,通体赤红,感觉那赤红随时都能够挣脱剑体的束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柄剑是老祖用自己的鲜血淬炼而成,跟随老祖时间最长的一把剑,这是老祖专门为我们子孙后代准备的。剑身拥有无穷的剑意,能够激发我们东方家族族人的潜能,在这把剑下坚持的时间越长,潜能开发的就越彻底,以后的成就就越大,希望你们好好努力。”说完拔出宝剑,剑身通体雪白如玉,与剑鞘截然不同散发着丝丝凉意,但是奇异的是在周围的人感到一丝的疲惫,这柄剑叫囚龙剑,直接作用人的灵魂,发挥极致即使是一头巨龙一剑出也将灵魂溃散。

同样剑身锋利,黄长老快速在囚龙剑上滴了一滴血,顿时血红色光芒大盛,血红色光芒溢满整个测试堂,即使白昼,血红色光芒依然清晰可辨。

激发体内的潜能,是东方家族能够在神龙帝国的依仗,同样也是东方家族的天赋。

东方旗只觉得在光芒出现的一瞬间头晕目眩两眼发昏,身上犹如压着一座大山,额头上的细汗直冒。沿着脸颊滴在了地板上,粗重的喘息声在这个闻可听针声的地方是那样的醒目。

东方旗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唯一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自己没有魔法天赋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毕竟成为魔法师的条件太过苛刻,万中无一。但是自己是剑神东方盛的子孙,不能连剑士都不能修炼,这是绝对不可以,修炼剑龙十八式是一个东方家族子孙的标志,即使是潜力很小,也是可以修炼的。

阵阵的倦意袭上心头,身体的肌肉在不停的抖动,犹如万千的蚂蚁在身体里撕咬,痛苦万分。

“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撑住,你难道还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那是人过的日子吗?”东方旗咬破了手指,但是意识在慢慢的模糊,最终身体的机能战胜了意志,东方旗毫不怀疑的昏迷在了测试堂,很多族人的眼睛看向东方旗,又不自觉的看向东方雄,毕竟东方旗是东方雄的儿子。

东方雄是一个9级的强大的剑士,作为东方雄儿子的东方旗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能之辈,真是一种讽刺,东方旗是东方家族历史上在囚龙剑下坚持时间最短的族人,也是身份最高贵的人,虽然他现在的处境和高贵扯不到边,不知他的未来会怎么样,想来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很多人无不恶恶的想,自此之后,天生废物之名终于找到了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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