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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首蛇身

一座又一座的矮山被叶极翻过,瞭望远处尽是原始老林,此时他已能感受到洞天内的仙灵之力,一步跃起,化作虹光直接遨游于天地之间。

他翻越过七八座高山,荒林如海尽收眼底,但却无一丝人类活动的迹象。

他知道他飞行的速度,从开始到现在起码有百余公里了,但却依然在深山老林里,这座深林到底有多大,他根本无法想象。

最终他又化作虹光飞跃了数十做高山绝壁,才见到在远处,隔着异常遥远的距离,有一座宫殿而且连绵成片。

那似乎是一座仙地,悬浮于天地之间,上面有仙鸟飞舞,又有仙人连绵而至,当然这些都很模糊。

但有一样可以确认的是,在宫殿里面,有一个非常巨大的人盘坐着,他浑身似有金光闪烁,背脊似乎倚着一座宫殿。

“难道那是传说中的三十三丈金身,玉帝?”叶极目瞪口呆,他未曾想到刚临此地,便见到传说中的天庭还有玉帝。

他加快脚步,化作一道仙光朝着远方的天庭疾驰而去。

天庭规模非常宏大,殿宇连绵,但却异常遥远,叶极奋力的疾驰,一直感觉到天庭近在眼前,但却无法靠近。

当然无法靠近这个说法或许不对,因为天庭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无论怎么疾驰,他永远都在眼前,只能看得到,却无法触及。

“传说天庭在万丈红尘中显化,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

叶极伫立于空中不在奔袭,因为他猜到,这或许和地球上的影像镜一般,只是照射在这里,也可以说,这像是海市蜃楼,只是出现在这里,但是却隔着无尽的路途。

“算了”叶极一叹,毕竟若是这般简单便能临身天庭,那所谓的仙之神廷,也太一般了。

蓝天白云,荒丛野林,叶极再次飞驰于天空之中,朝着天庭而去,他不是在追逐这个‘海市蜃楼’,而是这个‘海市蜃楼’好像在为他指明方向,因为天庭永远都在正东方。

大山一座接着一座,巍峨磅礴,叶极一路奔袭,只为了寻觅到人的踪影,但结果却令他异常不忿。

他有数次皆以为自己可能迷失在深林里面,但他所翻越过的每一座山却都不相同,让他打消了这一个疑虑,但是这座森林到底有多大,这是他唯一想停下来深思的问题。

终于,天色暗淡了,夕阳渐渐的从西方滑落,此刻,叶极彻底失望了,因为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都未能走出这片深林。

他伫立于空中再次摇头,这座深林太过浩瀚了,浩瀚到仿若没有边际似的,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一路在空中奔袭,除了一些没有攻击性雀鸟外,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对太微的感官如何?”猛然间在叶极眼前出现一位男子,他和叶极长得宛若双生兄弟一般,唯一能辨认的是,这个男子至中间仿若被横劈一般,黑白分明,他是极王仙佩。

“还能如何?”叶极快翻白眼了,整整一天他都在着浩瀚的深林里面,对太微能有什么感官。

“我要走了,去见一见如今的至高者,以及寻觅一下未来的路”

黑白分明的极王仙佩遥望着远方的天庭,然后又开口道“我会留下躯壳,铭刻你今世的法,当然,在此之前会送你到安全之地”

说最后一段话时,极王仙佩一直遥望着黄泉谷方向,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凄凉,而叶极也注意到他的变化,一同望着黄泉谷方向,这时他收回有成之日要踏平黄泉谷,这一段话。

虽是如此,但是让他亡命飞奔的生灵,在未来的某一日,他一定要清算今日的因果。

“走吧”极王仙佩架起叶极,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流光,刹那间划过长空,眨眼消逝。

叶极还来不及反应下,极王仙佩便直接止住身形,带着他屹立于虚空之中,只见眼前的景象早已大变,在他眼前有一条大河,静静的在流淌,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迷蒙美丽。

大河两旁各有一处村落,坐落于山脚下,它们仿若与世隔绝,跳出了凡俗,与这大自然融为一体。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叶极仍然可以看到,有孩童在奔跑嬉戏,有老人在品茗谈天,又有炊烟袅袅,似乎在准备晚饭。

“我观演天机,此两处村民,秉性淳朴,你可在这修养些年月”极王仙佩声音平和,与此前大不相同,或者说,他心事重重,导致语气平缓。

叶极感受到了极王仙佩的变化,但却异常不解他的话语,开口问道“我为何要在此处修养?”

“天界一日,凡界一年。你在凡界虽生活三十余载岁月,但在天界不过三十余日,我走后,你无我仙灵之力护佑,必然幻化为襁褓之童,不过满月有余而已”仙佩言语很是平缓,但容颜上却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在叶极还不懂仙佩的笑意时,脑海中直接涌现出一副画面,竟然是极王仙佩抱着一位孩童在‘嘘嘘’,而在孩童的眉心处,竟有一个仙辉在闪耀,那个字唤作‘极’。

“恶趣味”叶极无言,直接翻白眼,很想给他一巴掌,但还是止住了冲动。

“天乌我带走了”仙佩恢复平淡的神色,单手一探破入虚空,直入湛蓝仙殿,将整棵扶桑树幻化于掌中,给拘了出来。

“哈哈,贼老天鸟叔又看见你了,哈哈”天乌一出现便独立于扶桑树巅,兴奋的大叫。

“妈的,两头衰神!”天乌龇牙咧嘴的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随后又对着仙佩吼道“死鬼,还我仙之本源,还我峥嵘岁月!”

“许久未见,竟还对我如此亲昵”仙佩笑了起来。

听到这话,金乌脑门上三条黑线直接垂落,很想啄他一顿,沉声道“阴阳人,你说话给鸟叔注意点,还有看清鸟叔的弟弟,有多么雄壮威武,你有吗?”

仙佩继续笑着,眯着双眼,意味深长的叹道“微如细针,不可揣见啊”

“妈的!”天乌脑门上又出现三条黑线唰唰垂落,脸都绿了,恶狠狠的道“还我仙之本源,鸟叔我一巴掌保证不搓死你!”

“你若能做到,还会这般细小吗?”仙佩嗤笑道。

“那是你偷袭鸟叔,鸟叔当时....”天鸦突然不说话了,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在做什么鸟事?”仙佩双眼微眯,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

听着他们的对话,叶极哑然,很显然这只金乌当年肯定在做些不堪的事,所以被仙佩惩戒了。

“妈的,你有完没完!”金乌沉静了下来,直接钻入扶桑树里面,不在出现,很显然当年被撞破的事情,让他异常难堪。

“走了”仙佩收起笑颜,不待叶极回复,便化作虹光,朝着正东方的天庭而去。

在仙佩离去的同时,叶极深觉体内貌似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抽干了,刹那间直接消失殆尽,那种感觉让他无以言表。

最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躯竟然在慢慢缩小,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皮肉上竟有丝丝鲜血在渗出。

他快速做出反应,提起体内的仙灵之力,迅速降落在下方的草地上,直接盘坐下来,他知道仙佩的话开始应验了,但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是,竟然发生的这么快,仙佩才刚刚离去而已。

下一刻叶极身上开始冒起阵阵青烟,体内像是有一道烈火要破体而出,让他灼热无比,最后肉眼可见他的皮肉开始燃烧,飘绕出缕缕青灰,最终飞灰湮灭。

他眉头紧皱痛苦难当,这几乎快超出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但他却没有吭出一丝声响,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神智,然而这种剧痛已然让他深觉在承受着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终于他开始抵挡不住这种疼痛了,他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

十余秒后,在草坪上,徒留下一个满月有余的孩童,他一身白色华服轻附在身,双眼闭合,好似进入梦乡已久。

但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的下身竟然是一条洁白如玉的蛇躯,蛇鳞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出缕缕华光。

他貌似返祖了,或者说,他本身就应是如此模样。

夕阳西下,太阳也已迟暮,如今的它已经近乎坠入深山之下,仅留下不足五分之一的圆盘还可让人看见。

在这时有一身穿麻衣的老人,从草地远方慢慢走来,他背着一批柴火,满是皱纹的颜颊上有两三缕青汗,他似乎已经临近八十大关了,但却依旧在辛苦劳作着。

“恩?”身穿麻衣的老人,惊见草地前方有些许异样,赶紧快步上前,待见到那是一个婴童后,大呼道“作孽啊!”

老人急忙放下柴火,走到婴童身旁,将其抱起,在这一刻他赫然发现,在襁褓中的孩童竟然没有双足,而是一尾蛇躯。

“这.....这.....”老人嘴角连连颤抖,仿若如鲠在喉,使他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急忙解开婴童身上的衣物,只见婴童肚脐之下完全就是一条蛇躯。

随后他又捏住婴童的嘴巴,只见里面是一条粉红色的小舌头,没有分叉开来,也没有时常吐出,与寻常人家刚出生的婴童一般无二,颤抖道“竟然没有蛇信子,是神明!”

“遭天谴啊,是哪个糊涂蛋,竟将神明误以为是妖邪,将其置放于此.....”老人一直碎碎念,容颜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自然知晓远古之时,造世的神明们都是人首蛇身,只是不知为何,到后来都是双足而立。

曾有古籍记载,说那是因为崇拜盘古的顶天立地,所以神明们便以无上仙力,逆天化作盘古身,当然这仅是一家之言。

因为还有传说,说在黄帝时期,天下万族大融合,其中又以女娲所造之泥人相互繁衍者居多,慢慢的便导致再无蛇躯只剩双足。

虽是如此,但后世亦有刚出生的孩童,出现返祖的现象,但却百亿年都难出一例,太过稀少了。

“是哪家的糊涂蛋啊”老人看着远处的村落,异常的愤怒,因为距古老相传,生而神明者受天地护佑,可让一族鼎盛万万载。

老人缓缓把婴童抱起,快步的朝村落中走去,但口中却愤怒的大喊着“是哪家的混账东西,竟然将这满月有余的孩子给扔在村口,你们想气死我啊!”

老人步履颇快,体质还很硬朗,他一边走,一边朝着村落大喊,不多时他的声音便惊动了整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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