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深处的几幅画面跟华佗五禽戏很相似,也是以模仿虎、鹿、熊、猿、鸟的动作和姿态来锻炼身体的一种锻炼方法,实际上就是,按虎的动作炼其四肢;按鹿的动作练其颈部;按熊的动作炼其腰椎;按猴的动作炼其关节;按鸟的动作飞炼其胸腔。
可具体比较起来,感觉又与五禽戏有所不同,可究竟差异在哪,姚灿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净摆花架子!弟兄们,给我上!”罗野嘲讽一句,不过心底还是微微有些忌惮。
战略上他可以藐视可战术上他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右手抬起一挥,草丛中又闪现数出十人,瞬间将姚灿包了饺子。
“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难飞,哈哈!”罗野目中涌现滔然杀气,举起手中一把没有开锋的砍刀蓦然大吼道:“抄家夥,谁他吗的表现的好,除了酬金外,野狼我另外奖励他十万!”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振奋不已,手中的利器疯狂的落向姚灿的各个要害,几乎是天罗地网,必杀之局!
“就你们也想在灿爷跟前撒野?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是病猫了!”姚灿目光冷淡,很是不屑。
“打肿脸充胖子!”罗野提刀而立,望向四面受敌的姚灿,为之踌躇满志,顿时傲骄之气,盈然而出!“别做困兽之斗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还没交手就妄下定论,是不是高兴太早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所有人都一起上吧!”
罗野看着姚灿,对方丝毫没有想象般那样万念俱灰,反而竟格外兴奋,让他有些迷茫。
姚灿暗自摇了摇头,一声轻叹,心道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夥,在他眼中,如是蝼蚁!他们若是知道自己在很多古武馆里的惊人战绩,恐怕就不会如此造次了!
思绪飞转间,满天的攻击已经落下,姚灿仅仅一个个腾挪,就完全巧妙的避开,反手一把抓住一人的手臂,顺势而上,抓筋拿脉,一招制敌。
“啊——!疼疼疼!快松开我!”
姚灿翻手又是一掌,带着千钧之力又拍在另一个大汉脊背,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如同散了骨架,当场瘫软倒地!
倏地,又有二人举刀从前后飞扑而来,姚灿一脚向后飞踢,巨力下身后倒成一片,同时他的身子前倾,猛的一掌横扫,犹有蛮熊之力,直接砸在前方一人的腰上。顿时响起两股凄惨的嗥叫。
“陈彪!!!”人群中忽然跳出一鹰钩鼻男子,一把抱住瘫软在地的棕发青年,看向姚灿的眼中一片猩红!姚灿如雄鹰探山,人群如同鸡群,顿时轰然大乱!
姚灿在人群中扑腾跳跃,如虎,如猴,如苍龙入海!一个呼吸间,又放倒四五个不要命的家夥!
“敢伤我弟弟,我要宰了你!!”那鹰钩鼻男子放下陈彪,猛扑了过来,他挥动着刀影,快逾闪电!
噗!噗!噗!
连续三刀,眼看砍在了姚灿身上,可结果一把把砍刀均是掠过一道道残影,落在了空处。
“这么快…”鹰钩鼻男子倒吸一口凉气,愣了楞神,很快,理智取代了疯狂,心中竟是生出了退却之意。两脚急忙後退。
可就在这时,眼前如同闪过一道鞭影,“啪嗒”一声响起,他只觉脊梁骨生出一股凉气,顿时眼前一黑,也轰然倒地!
姚灿在次出现时,已经越过了惊恐万状的人群,站在了罗野跟前,他速的一把掐住了罗野的颈脖,放声大笑!
这才是他扑去人群的真正目的,擒贼先擒王!
“识相的话,与此事无关的闲杂之人都给我滚!不然别怪老子手脚不长眼!”姚灿一声叱喝,所有人双腿都在打颤,且嘴里都在嘀咕,野狼怎麽招惹了这么一个闷油瓶阎王,杀伐果断,出手狠绝,甚至比黑道的人还黑!
“太可怕了!他…他是人类吗!”所有人倒吸一口气,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脸色。
人群很快作鸟兽散,却唯独有一个黑瘦小子走了几步,目中寒光闪过,却豁然回头,几个箭步,手中匕首划过一个弧度飞出,直插姚灿後背!
“不识抬举!”姚灿虽然没看,却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身体猛地反身下蹲,同时右脚飞快踢出,裹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啪!扑哧!
匕首飞过,在姚灿脸上留下一道细长浅痕,一滴血“吧嗒”一声落下,也仅仅就这一滴!
“嘭!”
那黑瘦小子被巨力卷起,轰然飞出数丈高,而且jīng准的落砸在罗野身上!
“嗯啊!”罗野一阵悲嚎惨叫。两人瞬间叠罗汉,姚灿右脚抬起一脚踏下,两人无不口中吐血,求饶不断。
“小黑子,挺有种啊,咱们这是第二次见了吧!”姚灿想起昨日那位给罗野传信的黑瘦小子,不怒反喜,正好一并收拾了!“我就纳闷了,刚才你明明有机会跑的!”
言下之意,你既然留下了,可有苦头吃了。
黑瘦小子大眼一瞪,抬头看向姚灿,一脸的不以为然,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为、为什么要逃!我才不做逃兵!在道上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头断了,不也就碗大个疤嘛,怕个鸟!有机会就要上!你差一点不就栽在老子手里了吗!要…要不是今个没在状态,不然…不然!”
“不然怎麽?”姚灿冷哼一声,一根手指伸出,竟是席卷出一股暗劲,直奔黑瘦小子後背点去!劲力凶猛无匹,在黑瘦小子的後背上眨眼间出现一个血窟窿!
“啊——”黑瘦小子的叫声比之前更加惨绝人寰,就连罗野也在不住的打颤!
“你……你是恶魔!”黑瘦小子目中终是涌出恐惧之色。
“恶魔?呵呵,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姚灿冷声问道:“我问你,加入狼牙会,多久了?”
黑瘦子咬了咬牙,忍着痛。蹦出话来:“满打满算,半个月不到!不!不对!我根本就不属于狗屁狼牙会!”
“……”姚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原本姚灿还得让他多尝点苦头,不知道为什么却下不了手了。
这小子手脚麻利,机智过人,若是处理得当,倒是可以……姚灿心里默念道。
“你敢独自一人留下,说明你打心底对我不服气,我说的可对?要不要咱再比划比划?”姚灿的暗劲更加的凶猛。
“对,唔……不,不!我、我现在服气了!!不用比划,我认怂!!”黑瘦小子再也强忍不住疼痛,求饶道。
姚灿望了眼黑瘦小子,他差不多也就十四五岁,长得又黑又瘦,手脚很是灵活利索,活脱脱象只马猴。
“你怎麽会加入狼牙会这种坏事做尽的黑道组织?”姚灿冷冷问道,眼中掠过一丝惋惜之色。
“嘿嘿,小子只是之前欠罗家一个人情,答应替罗野出两趟任务,现在也算还了!真要算起来,我还不是狼牙会成员,只是在罗野身边混吃混喝了些日子,我、我随时都可抽身出来,弃暗投明!额……不知灿老大……可嫌弃阮黑笨手笨脚的?”
闻言,姚灿微微愣怔。
阮黑主动投诚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姚灿还是没有直接给予对方答复,只是用手指着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看似于心不忍,啧啧取笑:“早如此,何必吃这苦头了!”
阮黑龇牙嘿嘿一笑,心领神会,知道姚灿这是默认了,不由喜上眉头,瞥了眼横七竖八倒了满地的昏迷之人,嘴里一边嘟哝道:“灿老大未必会要一个软骨头哩!”
“哈哈,那倒也是!”姚灿摸了摸鼻子,笑着道,指尖的劲气早已溃散,姚灿收起手掌虚握了起来。
他经过了十几年的时间,终于将脑海中那五幅画面炼到了极致,才慢慢觉得体内游动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神秘气劲!今天尝试着去调动使用,没想到这些散乱的气劲在调动过程,竟是一举成功,而且从指尖成功的释放而出,如同光剑一般凌厉!
“难道这就是古武馆陈老说的那种境界?数百年罕有人至,我居然达到了!?”
掩饰住心中的喜悦,姚灿像看死人一样盯着罗野。
此时的罗野,早已经被吓傻了,满身更是血肉模糊。
“我会给你机会解释!请问,第一,为什么打小就一直跟我过不去,而且一次又一次的迫害我,甚至还想……置我于死地!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第二,我的梦梦呢!?是不是你把她藏哪了!?”姚灿目中充斥着怒火,身上的气势也在一瞬攀升,这十多年的仇恨,仿佛在这一刻爆发!
姚灿一把抓起罗野头发,狠狠地扇了几个耳光,才甩开手,怒目而视!罗野脑袋嗡嗡直响,泥雕木塑般僵坐,任凭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许久,他才挣扎着抬起头,满眼恐惧地望向姚灿,嘴角抽搐不止。
“恶魔!你就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