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回到家中,哪知自己的母亲杨静正坐在啥发生等了他一整晚。
杨静看见全身湿透带着酒气的江宇,皱着眉头伸手打他:“天哪,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扯开湿漉漉的领带,不顾自己母亲的愤怒径直走向卧室,躺倒在床,说:“是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杨静深谙原因,坐在床边:“放弃吧,孩子。妈妈真的不忍心你变成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啊?”
“妈,订婚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你别管了……”说完,江宇将自己埋进被窝里不再理睬杨静。
无奈的杨静只好静静的起身离开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摇着头离开。
而此时,子晨带着云曦来到自己的家中,烧了炉子取暖烘干身体,两人坐在沙发上,子晨拿来干毛巾替头发湿透的云曦擦干,说:“云曦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人,脸上一直在笑。”云曦慌乎着说:“一直在笑。”
子晨听完一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后又接着擦拭云曦的发尾,云曦接着说:“子晨啊,我是个坏人呢!”
他沉默不语的擦拭完头发,起身来到橱柜前,倒了一杯牛奶放在煤气灶上热着。
见子晨始终未说话,云曦来到他的身边,从后背环住他的腰腹,说:“你在想什么?”
刚好,牛奶热好,子晨把热的牛奶倒进杯子里,一只手拿着杯子一只手轻轻握住环在自己腰间云曦的手,扭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去,说:“乖,把热牛奶喝掉。”
子晨转身靠在橱柜上,将牛奶递给云曦,上扬着眉毛,笑着用眼神认真的看着她轻声低语:“恩?”
云曦沉默的一口一口喝着,眼睛时不时的撇着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喝完后,子晨拿走了空杯,用温热的手轻轻拂过仍然冰冷的脸颊,说:“云曦啊,不要停留在悲伤里,如果这世上没有别离,就没有下一次的重逢,明白吗?”
她点点头,躲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柔的气息,温暖相拥。而他,似乎感觉肩膀的分量越发的重了,因为他的人生已经和她永远绑在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
熟睡中的子晨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喂?”
“安医生吗?我是村长。”
“哦,村长,这个点怎么打电话过来?”子晨看着带着的手表指针,刻度显示为:AM7:13。
“不好了,我今天早上去刘老伯家探望,本想今天带他去医院检查,谁知道过去时,刘老伯怎么也叫不醒,虽然有意识但眼皮一直睁不开。”
“什么?”子晨听完立刻从床上坐起身,继续问:“赶紧送去世安医院,联系他的孙子,我随后就到。”
“哦……哦哦……好的。”村长惊慌的回答后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子晨赶紧起身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后,飞奔出去。
同一时间,江宇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恍若隔世一般。可惜,时间从来不会等待任何一个人去适应它,他只有接受明天依然存在的事实并且毫无疑问的去面对它。
来到世安医院的江宇阴沉着脸,走过急诊室面无血色的无视着周围护士和医生同僚的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负责的神经科办公室,如同机器人一般进行着工作。
看着突然这样不苟言笑的江科长,护士和医生纷纷议论纷纷。于是,一个素日里与云曦关系还算好的护士偷偷跑去问云曦,道:“沐医生,嘿嘿。江科长和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云曦惊讶的反问:“怎么了?”
“啊,我们看今天江科长的表情有点奇怪,感觉就是黑面神一样,一点都不像以前和蔼的江科长。所以,他们派我来问问你,嘿嘿……”
“是嘛?”云曦无奈的低头,手中笔尖不停的发出弹簧的声响。
“原来沐医生您也不知道啊?”
云曦点点头,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的。
“啊,原来如此。要不,您去问候一声,也许江科长看到您就会笑了。”
云曦刚准备回答,突然有人闯入,紧张的对云曦说:“沐医生不好了,接到电话,一名老伯在送来医院途中突然休克……现在车子马上要到医院了。”
“什么?”云曦起身穿上他的白大褂,说:“还愣着干什么,准备急救。”
急诊大厅内一阵忙碌,拿着听诊器急忙赶来的云曦愕然发现,送那位老伯的人竟然是子晨。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的云曦便开始为老伯做诊断,听筒放在心脏位置,撩开眼皮看着眼白部分。
突然,子晨在一旁开口道:“刘老伯,男,76岁本地人。有心脏病,用眼过度导致有眼疾。可是,最近眼皮眼睑经常性下垂,无力,疲劳。初步诊断应该是肌无力。我想,需要为他动手术。”
云曦放下听筒,问:“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患有肌无力?”
说完,子晨便扶老伯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并大声对他说:“刘老伯,我是上次的安医生,现在你用力睁开眼睛,盯着我的手指。”
只见,刘老伯努力的睁开眼睛,虽然努力的盯着子晨渐渐上升的手指,眼皮却逐渐下垂。
“是重症肌无力症。”云曦突然开口说道。而一旁的助理医生纷纷向子晨投来一束赞许的目光。
子晨点点头。
“马上替刘老伯办理住院手续。”云曦对身旁的急诊护士说道。
“哦,好。请病人家属跟我过来一下。”
“我来。”子晨对着一旁站着的村长说道,村长欣慰的点点头应允。
办完手续后,子晨来到云曦身边,说:“老伯的重症肌无力症暂时只是一个揣测,如果可以,你可以试着帮老伯打一支氯化乙基二甲铵测试老伯的肌肉。”
“可是,这项测试需要由脑内科的同事来做。”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子晨不解的看着犹豫着的云曦,问道。
“是要转来我的科室吗?”江宇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云曦和子晨两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后,突然开口。
云曦和子晨纷纷扭头看着此时正向他们提步缓缓走来的江宇。
他的眼神冷漠,仿佛目空一切又仿佛了然于心,直勾勾地盯着看着他的子晨,道:“重症肌无力症患者的话,当然要进我的科室了。”
子晨眉头微微一紧,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宇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热情。
“怎么回事?”突然,沐正看着云曦问。
“爸?”
“理事长好!”
子晨看着沐正,不自然的打着招呼。
终于,几经周折之后刘老伯转入了神经内科病房。正在病房中陪伴着村长照顾老伯。
而氯化乙基二甲铵测试需要等到下午才能进行。
正值中午十分,子晨向村长交待了点什么之后,刚一走出老伯的病房就看见江宇正等着他。
不以为意的子晨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释点什么?”江宇却开口拦下。
子晨看向江宇,说:“你指什么?”
“晚上8点,L酒吧不见不散。”江宇不顾子晨是否同意邀约便霸道的已经决定了时间和地点,而他淡然看向子晨的眼神仿佛在对他说着: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正午的画室。
“这几天,Anson哥好像都没来画室啊?”阿芳对着正在发呆的室长说。
楚林一惊,是啊,这几天他都没有来过画室。她失落的看着画室外空荡荡的一切,突然一个身影闪现,只看得见轮廓。
“哦?”楚林笑着走上前去,以为是子晨来了。
可惜的是,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安子晨而是李正明,难以掩饰的失落感觉在心头涌起。
她竟然这样想他。
“看见我,就这么失落吗?”李正明忧伤的问着。
楚林扭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好的天气,不是应该去郊游么?”李正明努力克制自己的失落,嬉笑着对楚林说。
没等楚林拒绝的回答,李正明便抓起她的手臂说:“别想了,走吧。”
“喂,你?”
“你什么你,走啦!”
李正明载着楚林在乡间的公路上行驶着,而楚林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路上的风景。
不知何时,楚林因为看见在秋天也有这样独特绿色的风光后变得格外的兴奋,打开窗户忘我的伸着手,还疯狂的对着外面大吼:“啊——”
看见此时的楚林,李正明这才安心的笑出声来:“哈哈哈——”
“why?你在嘲笑我?”楚林没好气的回头给了一个眼神到他。
“没有没有,怎么敢呢!”正明心里偷偷的乐着。
终于在正明飞速的疾驰中,来到郊外的一个小山庄,这个小山庄靠近海边,仿若隔世一般,一尘不染。
在秋季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抹绿色,如梦幻。
刚一下车,楚林便被小山庄的景色迷醉了,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虽然工作室也是在郊区,可是眼前的小山庄与此不同。
它就像拔地而起的特例,没人知道它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它会在哪一天突然消失。
如果真的有人间仙境,那么这儿一定是天堂的别名。
“你知道这个小山庄有个很有名的故事吗?”正明从车上下来,走近呼吸着正享受着这一片美好的楚林,微笑着说。
楚林痴痴的看着海天一线,摇摇头:“莫拉(韩语)”
“这里曾经失散着一对恋人,最终他们找到了彼此。因为那个男主人对他深爱的女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在这里等风来,也在等你来!’”正明深情的看着扭头也看着自己的楚林,浅浅一笑。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两人的脸颊,轻轻的吹起了楚林的秀发以及正明的衣角。楚林慢慢低头,尴尬的笑着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想进去看看屋子。”说完,楚林向山庄走去。
正明嗤笑了一声,懒懒的插着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请原谅我的没出息,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我才能说出一直想对你说的话。楚林啊,我一直在等你来!
一下午,正明和楚林享受着自然赋予他们的‘礼物’。
正明亲自下厨做了午后的甜品和楚林最爱的摩卡咖啡,之后两人带着锄头等工具来到庄园的一个空泥土地体验耕种的乐趣。
楚林玩的不亦乐乎,而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正明设计和安排的。为的,只是能够让她好好的休息以及满足他的私心:见她比什么都重要。
L酒吧。
江宇已经早早的坐在吧台上等待着安子晨。
子晨准时赴约,根据江宇给的地址终于来到这家陌生的L酒吧,刚走进去一眼便瞧见了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的江宇。
于是,走上前坐在他旁边,说:“明天不用手术吗?这么喝?”
“呵——Anson你,不对,应该叫你安医生才对。”江宇一口将杯中的酒滑下自己的喉咙里,重重的放下酒杯。
然后,从座位下起来转身拎着子晨的衣领,愤怒的用力一拳打在子晨的脸上,子晨倒地大拇指抹去嘴角流出的血迹。
“这一拳我从昨晚忍到现在了,安子晨!”江宇失控的指着地上的子晨怒吼着。
酒吧里的客人纷纷向他们两人的方向投来诧异的目光,议论不已。
子晨站起身,看着他。
“说话,你说话啊!”江宇愤怒的继续抓着子晨的领子说道。
“对不起。”子晨无奈的看着江宇,说。
“对不起?你凭什么说对不起?啊!”江宇松开子晨的领子,回到吧台上继续要了一杯威士忌。
子晨也回到吧台,手里握着才上来的威士忌,喝了一口沉声说道:“这就话,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了。”
“呵,安子晨我告诉你,我不会把云曦让给你的。”江宇低沉的声音冷冷地对着子晨说。
“她不是物品,更不是我们可以让来让去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现在已经赢过我了?”
子晨摇摇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后转身就准备离开,留下一句话:“很抱歉,是我先开始喜欢她的,十年前!我回来,只是为了找她而已。”
“等一下。”没走几步,江宇便叫住了他:“刘老伯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不想知道吗?”
“我自己可以去医院了解。”
“刘老伯有重症肌无力症,同时他还患有胸腺瘤,必须立刻做手术。”江宇转身对着子晨的背影继续说:“可是,如果我不做手术的话,你觉得会怎样呢?”
“什么?”子晨扭头,皱着眉头睁大着眼睛看向他,问:“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公平竞争。”江宇走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条件是,你必须来我们世安医院,和我作为真正的竞争对手。我才会帮刘老伯做切除胸腺瘤手术,否则……”
“你说什么!你用一个人的生命威胁我,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竞争?”子晨愤怒的也上前抓住江宇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
“我的条件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难。我就当你答应了……”江宇挣脱掉子晨的手,说完便走向门口离开了酒吧,只留下静静呆着的子晨。
“先生,还要酒么?”吧台服务员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
子晨无奈的看着他,也看了眼还留在吧台上的两只酒杯。
午夜时分。
云曦静静的在阳台上欣赏着微风拂过的感觉。
突然,云曦仿佛看见屋外有个人的身影,他正靠着墙壁坐在门口。云曦心里一窃喜,心里以为是子晨。于是,急冲冲地冲下楼走出屋外。
下了楼才看清看着墙壁蹲坐这的人。
“云曦啊。”原来是江宇,他浑身带着酒气。
云曦失望的蹲下,看着他说:“很晚了,回去吧!”
“等一下。”
“哦?”
江宇说完看向云曦脖颈中所带的星星项链,呆滞的看着它,慢慢向着它伸手而去。
云曦一惊,立刻向后退去,双手紧握着项链。
“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我想抢一抢看看……”
“江宇啊,你为什么要……”
“走了。”江宇不愿再继续听云曦说的话,便打断着她,起身走开。
云曦看着江宇寂寞而沉郁的背影,心不经为他抽搐了一下,她无意伤害他可是她终究还是伤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