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外出
第二天一大早若云和胥个他们就随着狩猎队早早地出发了。因为第一次出远门的远古，若云兴奋地大半夜才睡着觉，但是一大早他刚听到有人起身便马上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
狩猎队每次出发都是很早，到了傍晚才会回到部落。这期间会在野外野营一餐，自然也会带一些干粮。因为白英部与狩猎队要去的地方方向大致都是往南，所以前面一段路若云他们是跟着狩猎队一起走的。到了一处山间的杂草深处，胥个看了看一处略显低矮的草丛说道：“若云，我们走这里。山伯，你们忙你们的吧。”
狩猎队的叔伯们没有任何含糊，大了招呼转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而若云则紧随着胥个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待听不到狩猎队的声响之后，若云才说道：“胥个大哥，我们现在是往白英部去了么？”
胥个两眼往周围不断扫着，低声说道：“嗯，白英部在我们正南方。但是直接往南会有葛藜山挡着，所以我们得绕开往东南走，然后转而往西南走，这样才能到到白英部。”
若云奇道：“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翻山而过呢，这样岂不是直接就到啦？”
胥个“嘘”了一声，示意若云小点声，说道：“你说话的声音小一点，天未完全亮之前还是有一些外出觅食的野兽没有归穴的，我们不要惊动了它们。直接翻过葛藜山倒是能省半日路程，可葛藜山怪石密布，山路崎岖难行，且有太多的山间猛兽，远不是你我二人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我们绕着山脚往白英部过去，虽晚了半天，却可以避开绝大多数的危险。”
若云“哦”了一声表示懂了。可马上又小声问道：“葛藜山上草药不是很多么，阿公就说一些珍稀的草药附近就只有葛藜山才有呢。那岂不是经常遇到危险？”
胥个轻笑道：“大巫公巫术精奇，加上自身的草药知识，你觉得进了这葛藜山，又有多少猛兽能危及他的安全呢？”
“唉，早知道这样，让阿公直接带着我们翻过山直接过去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来一往的能省下一天的路程呢。干嘛非要你跟我辛辛苦苦地跑来跑去多费事？”
“呵呵。”胥个笑道：“若是大巫公带我们翻山而过，自然会快上不少。可是如果下次再有别的事呢，或者是大家都需要大巫公陪同外出呢，他可就没有时间啦。再说了，部落里那么多的事情他也脱不开身不是。而我们也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磨练一下自己，以后不是能更好地保护部落么？”
若云听到“保护部落”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希望以后能做到的。
胥个见状接着说道：“话说回来，就算是大巫公带着我们翻山而过，也未必是完全安全的。”
“啊，不会吧？”若云不信道。
“你别不信”胥个用手扒开一处树丛，让过若云，这才跟了上来，接着说道：“我听阿爸说过，葛藜山对于大荒来说虽然名不见经传，可在我们这一带却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年岁。它看上去不是入云的高峰，可据说却没多少人到过山顶。也有人说过在山里看到过山神。至于什么样子也是各种说法。有的说是什么牛首人身啦，有的说什么雀首人身啦，倒没几个说的是一样的。依我看，无非就是一些猛兽长得凶狠了些被吓得吧。山神一类的哪是我们这些凡俗轻易能够见得的。”
若云点头称是。可想到了农皇氏，禁不住随口一问：“胥个大哥，你说农皇氏这样的人既然被传作了术法通神。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是这山神厉害呢，还是农皇氏厉害？”
胥个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没见过山神，也没见过农皇氏。只知道他们都是厉害要紧的神人。”
若云又问了：“葛藜山若真的有山神，那咱们经过葛藜山应该很安全啊，为什么又会危险很多呢？”
胥个又笑笑说道：“这你就不懂啦。山神是掌管一座山或者几座山的神明。他要负责的是自己所掌管的范围内所有生灵都能够按照一定的秩序生存下去。猛兽捕猎、鸟禽产卵、草木枯荣都是他要维护的秩序，又怎么会因为路过的人而有所改变呢？”
“那咱们不是每年都会祭祀山神吗？难道咱们祭祀的没有作用吗？还是咱们没有祭祀葛藜山的山神？”若云不解。
“咱们祭祀山神是祈求山神保佑有个好年成。祭祀有没有用的我也不好说。但是你想想，山上那么多的猛兽极少下来为祸部落，咱们狩猎队外出也总能捕到猎物，这些想来如果没有山神的约束，恐怕都不行吧。可能咱们看上去没获得山神的好处，可实际上已经获得了山神莫大的庇佑啦。”
听到胥个这样说，若云似乎觉得颇有道理。看似无所作为的山神，可能冥冥之中早已眷顾他们多时。这样说来，若自己执意翻山而过遇到什么猛兽袭击，只怕山神也不会出来干预，毕竟这也是秩序的一种——置身犯险就得有遇险的觉悟。由此看来，胥个大哥带着自己绕开葛藜山确实是明智之举了。于是不再提翻山而过的事，跟上胥个朝前走去。
只是此时若云虽不提翻山而过之事，却对山神充满了疑问。自忖山神究竟是什么模样，什么人或者灵物才能成为山神，山神究竟能够掌管多少山等等注入此类的问题。于是若云又来问胥个。
胥个老实答道：“山神的模样据说每座山都不一样，有的是牛首人身，有的是龙首人身。不过这些都是传说而已，谁也没有见过。至于山神是什么修成这个就更不知道啦。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山神都是各类灵长悟性非常者才能修成的。”
若云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于是说道：“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山神是什么，为什么每次祭祀都固定的要用大牲、小牲呢？我们祭祀的东西山神会不会不喜欢啊？”
这个问题似乎胥个也没有想过，这下可给若云问住了。心下也想：是啊，我们都不知道山神什么模样，喜欢什么。为什么就要每次的给大牲、小牲呢？可转念又一想：可若是山神不喜欢，肯定早就降下神训了，兴许会生气责罚部落也说不定。想到这里胥个也觉好笑，竟被若云一连串的问题给问得迷糊了。暗忖自己竟然怀疑其山神来了，若无山神，肯定也无念力术法之流，无术法念力定然也无神鬼之说啦。可自己所见所触，皆说明神鬼念力皆是真实的，又哪里是一个乡野小子能够怀疑的呢。
想到这里，若云端起了架子：“我说若云，祭祀山神是大巫公主持的，历代历年都是如此。如若山神可以怀疑，还用等到你我吗？想想看咱们大巫公的巫术念力，及央叔的神射之术……哪一样不说明山神的存在啊。咱们祭祀他用大牲、小牲，肯定也是多少年前山神降下的训示啦。”
若云听得，细想一下，也觉如此。可又问了起来：“那山神是一直不变呢，还是不断更迭啊？”
胥个此时不想再讨论怀疑山神的问题，满嘴搪塞道：“自然是一直是一位山神啦。不然今天一个，明天换一个，岂不乱了套？好啦，好啦，你有这许多问题，不如省下的力气赶紧赶路吧。”
若云见到胥个不再回答自己，也觉自己奇葩问题确实过于多了。于是识趣的不再追问，紧跟上来，快速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