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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部落

若云听得阿公讲解草药之理足足听了两个时辰。中间阿公不停地解释若云的疑问,也会时不时地问及若云对于自己所说的见解。若云所表现出来的草药天分让阿公很高兴,阿公的讲解也让若云对于草药之理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两个时辰后,在阿公列举了一些奇异病症并做了解释之后看着有些疲倦的若云说道:“好啦,今天就讲到这里。改天带你进山里实地采药你就能对今天所说的草药有更直接的认识了。你去小羲家里看看她醒来了没有,醒来的话把惑眼狸的肉给她娘一些。让花娘做些惑眼狸的肉羹给小羲吃,这样恢复的快。”

若云也高兴地伸伸懒腰跟阿公说:‘好嘞,阿公。我去啦!“说着一溜烟不见人影的溜开了。只剩下老人一个人在后面笑着摇摇头,感叹到底是少年心性。

若云拎着惑眼狸的皮肉,一路小跑直奔小羲家里。一路上遇到年龄大的叔伯长辈,总会热情的打着招呼。而这些长辈也都颇为和蔼地看着他,冲他笑笑,且时不时地冲他指了指,竖起大拇指。若云知道,自己和及央叔抓到惑眼狐狸给小羲治疗魇症的事已经在部落里传开了。这些叔伯的称赞倒是狠狠地满足了一下少年人的虚荣心,感叹自己也跟着及央叔沾了光,做了一会小英雄。

这般想着,若云已是来到了小羲家的门外,他冲着里面喊了一声:“花娘,我来啦!小羲醒了没有?‘

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一声:“还没呢,你进来吧。”

若云也不客气,直接推了门,往屋里走去。

走进屋子后,若云看到花娘正坐在小羲的床头,满是慈爱地看着小羲。眼角还有未擦净的泪水。若云奇道:“花娘,小羲都快醒了,您哭什么啊?”

花娘意识到眼泪没擦净,侧过脸去用手抹了两把才转过来说道:“嗨,我这是想到小羲遭了这么多罪心疼她呢。这下好了,眼见得她就要醒啦。”

若云称是,留下惑眼狸的肉,跟花娘讲了阿公的嘱托,并说了自己回头还会过来看望小羲。花娘倒是要看看若云胸口的伤严不严重,可是若云拍拍胸脯示意自己没事之后,花娘便不再坚持了。于是若云转身离开小羲家,往部落的前面的那一块空地跑去。因为每到傍晚,部落里的人们总会聚集到这里——那是这个部落的围场。

这个围场上每天傍晚时分会有部落里清晨入林狩猎归来的猎人,也会有一帮少年人在离虎叔的监督下比试拳脚。当然,也会有一些婶娘在一起闲聊。老人则是窝在拐角在一起聊聊老掉牙的往事。至于姑娘们则是趁着这会的功夫在部落旁边的小河边说着什么,是不是地冲着不远处的大哥们娇笑——那些成年的男子是从不远处别的部落里跑过来看望若云部落里的成年女子。中间不乏有对部落里某位成年女子心仪之人出现在一旁,只要女子见到了,便会互相取笑一番。

对于此事,若云早已习惯。只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其他部落的大哥们放着好好的猎不打,现成的功法不练,却要每天眼巴巴地跑到他们部落旁边看那些个姐姐,同时又被无端笑话——这在若云眼里简直就是不可理解的蠢笨行为。他热衷的就是部落里年龄跟他年龄相仿的那些少年们的比斗。在他看来,少年人之间你一拳我一脚的比划远比看着那些大哥傻笑来得有意思。

若云人还未到围场,远远地就瞧见了被人围起来的一处高于地面约莫半人高的围台,场上有两个少年正在拳来脚往的比斗。而一旁竖起的木杆上则是挂着一只土狗大小的狍子——那是对于比斗最终胜者的奖励。至于木杆下面则是放着一只野兔,也是彩头。再往旁边则是部落里推举出来分割猎物的达共大叔。他此刻正在一边拿着刀娴熟地将打来的鹿子分割成大小差不多的肉块,一边笑呵呵地看着围台上正在比试的两人,且时不时地大喊一声“狠狠揍他,印枪”之类的话。

若云迫不及待地跑到跟前,往前凑了凑,嘴里兀自喊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今天是谁跟谁最终比斗啊。”

旁边有的叔伯看到是若云,高兴地笑着说:“原来是若云啊,你这小滑头怎么跑出来啦。没去看望小羲?”

若云一边挠头一边往里面凑,嘴里混合不清地说道:“我去看过啦,她还没醒……离虎大叔,您挡着我啦……等她醒了我再去。”

台上留着大胡子,眉目棱角分明,脸色古铜的中年离虎一听,回头往台下看了一眼是若云,笑呵呵地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若云,是你小子啊。我听说及央跟你抓到惑眼狸给小羲治病了,干得不错!”

若云此刻神气地把头一扬,一副那是自然的模样。引来旁边注意到他的叔伯婶娘们一阵笑声。若云见得其他人笑了,也是咧开嘴笑了,只是嘴里喊道:“离虎叔,您让让,都挡着我看比斗了。”

离虎撇了撇嘴,转而往一旁闪开,马上又有别的少年尖叫道:“离虎叔,您又挡着我啦!”离虎循着声音望去,一脸“凶狠”地比划了一下拳头。那少年马上又叫道:“我瞎说的,您别当真!”若云咧嘴笑了。

这时旁边有个精猴也似的少年挤了过来,这少年比若云要略瘦,个头也矮了小半头,一脸汗珠地凑到若云跟前惊喜地叫道:“云哥,你回来啦!”

若云回头看了一眼,也是高兴地说道:“是啊,六子。我回来啦!”

少年马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若云地肩膀,崇拜似地说道:“行啊,云哥!你这次可成大英雄啦,竟然能跟着及央叔抓到惑眼狸。真是太厉害啦!快跟我讲讲你们是怎么抓到惑眼狸的吧。”

他这一嗓子刚吼完,马上又有几个少年跑了过来,凑到跟前,嚷着要若云讲讲是怎么跟着及央叔抓到惑眼狸的。

若云嘿嘿笑着,嘴里却说道:“那也得看完比斗啊,我还想知道是谁能得了今天的狍子呢。袍子肉啊,想想都觉得香……”说着竟不由人地舔了舔口水。

被若云叫做六子的少年听得若云如此说,也是馋的一边看着正在比斗的二人,一边擦口水。他俩这幅样子引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围台上的二人说来也是若云的老对手了,一个叫印枪,一个叫枪术。印枪个头比若云高一些,四肢修长,面相英气勃勃,是大酋长离火叔的长子。因为大酋长忙于部落事物,所以印枪的培养就交给了离虎叔。离虎叔对于自己这个亲侄子期望很高,可对他的要求却一点也不比其他的少年松,并没有因为他是大酋长的儿子而有所懈怠。在离虎叔的悉心培养下,印枪无论是单体拳术、弓箭、念力等在部落的少年之中皆是佼佼者。而他的对手——枪术,却是离虎叔最得意的高徒。枪术的父亲就是刚才若云见到的分割鹿肉的达共大叔——一个极力怂恿别人狠揍自己儿子的奇怪父亲。枪术的本事比起印枪来一点也不见得弱。虽然身高上枪术比不过印枪,可是他擅长于速度。挪腾之间往往也会给对手带来极大地困扰。加上枪术的力量明显要比印枪的大,所以二人一时半会斗得也是旗鼓相当。

但是此刻的若云不满了,叫嚷着:“你们俩赶快决出胜负啊,我等着去吃你们的狍子呢。再不用力我可要上去啦!”

听得若云要上来,台上两个少年似是一个激灵,想起了半年前被若云以一敌二胖揍的情形,一个激灵,果断下手迅猛了许多,意欲马上决出胜负,自然的这场比斗也就激烈了起来。于是围台周围的看客们纷纷叫好起来。若云也跟着起哄:“这就对了嘛,枪术,左脚踢得慢了!印枪,你下手太轻啦,午饭没吃饱?…啧啧,枪术你这一拳结实……嗯,印枪你这一脚有点偏……”

若云一边叫唤着,一边手里不停地比划着,直看得旁边的六子心里一阵佩服。暗想能够对印枪与枪术两大少年高手吆五喝六的也只有眼前这位少年了。

就在若云一声高呼“踢得好”响起时,枪术最终取得胜利。于是两位少年在大家鼓励声中来领取自己的奖品。此刻若云熟门熟路的一个打挺晃到了台上,对着枪术勾肩搭背地说道:“枪术,狍子能让我已沾沾光吗?”

枪术一见是若云,心里一苦,脸上却是堆着笑说道:“可以可以。只要云哥你愿意,整个送你好了。”

若云紧了紧搭在枪术肩膀上的手,笑道:“我是那样的人么,对吧,给我解解馋就行啦。带上六子一个,你看成不?”

枪术点头:“可以啊。”

一旁的印枪则是苦着脸说道:“若云,离虎叔都不让你来比斗台了,你能不来捣乱成吗?”

若云则是马上一个挪腾直接到了印枪旁边:“啥时候说的?他好像只是说不准我比斗吧,又没说不让我来看。再说了,我只是想吃口狍子肉,又没跟你们比斗。这他可管不着。”

两个少年皆是撇了撇嘴,表示鬼才信你。若云见状,正要发作,这个时候脑后一阵风响,若云心道不好,急于躲开。可没等他有所动作,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拍在了若云后脑勺上。若云马上跳了起来,龇牙咧嘴地叫道:“离虎大叔,你又偷袭我!”说罢,大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姿态。

中年离虎哈哈笑道:“怎么,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说罢又是一个蒲扇般的大手裹着风呼呼作响抓向若云。若云此时有了防备,一个侧闪躲了开去,正待还击却发现大手改抓为扇又是冲着自己脑袋后面奔去。若云脑袋一缩,就地打滚躲了下去。心想:“这下你抓不到了吧。”可还没反应过来,离虎大叔直接又是一抓,直接抓向地面,若云一个打滚跃了起来,一个皱眉,准备跑路。离虎叔直接一个飞跃又是直直拍向若云,此刻若云忽地转身,笑了起来:“您上当啦!”一边说一边直直冲向离虎大叔的腋下,双手一个探爪,直接就抓到了离虎大叔腋下的衣服,刚要欢呼得手。离虎大叔双臂一沉,竟直接将若云的双手夹在了腋下,大手直接一个回旋,拍在了若云的脑门上。

若云又是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中年离虎此刻哈哈大笑:“小滑头!竟然会算计我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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