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孙文西给过钱，也没有介意，然后嘱咐老板福贵闲下来时，帮他下晚饺子拎瓶啤酒送过去，转身向卫生室走去。卫生室里的三位医生，可以说得上是他餐馆的常客，老板哪敢得罪，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那两位母女，沿着前面的东西水泥村道，身姿敏捷地向西走去。

等孙文西吃过午饭，已将近两点。饭后不久，卫生室里又来了十几个病人，有的感冒，有的肚子疼，有的高血压，有的跑肚，还有个小孩被开水烫伤，孙文西让他们排好队，按先后次序治疗。

正在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觉得门口有个人头不时地向室内偷看，开始也未在心，可是次数多了，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直起腰，站起来，让病人稍等，便走到门口。只见中午见到的两位被人骗来的四川母女俩正靠在门东旁，畏首畏尾地正要伸头向室内窥看。

孙文西觉得好笑。心想，我中午帮了你，不能帮出啥麻烦了吧？便问她们：“你们看病吗？”

母女俩一起摇头，怯生生地说：“没有！”

“那，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孙文西问道。

“有！……不……不，没有！”妈妈吞吐不定地说。

孙文西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说：“你们真有意思，到底有还是没有，不然我要工作啦！”

“有！”那位女儿好像突然鼓起了勇气，大着胆子说道。

“噢，啥事？说出来听听！我能帮上你们的忙吗？”孙文西好奇心起，打量着她们，爽利地说道。

“你能的！我们知道，你是为大医生，人美，心善！”女儿娇滴滴地说道，声音特别好听，孙文西不禁高兴起来。人就是有这个贱脾气，只要人家拍自己的马屁，有时情知道是假话，也会欣然接受，而且还心安理得。何况孙文西人品就是风流洒脱，人品出众。对于漂亮女子的恭维，他当然会照单全收啦！

“我女儿说得对！你是医生，医者父母心，你救死扶伤，大仁大义，当然能帮我们啦！”妈妈也不甘示弱，大着胆子，向孙文西说道。

孙文西想，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我不问问，不帮助她们，也显得咱太不够意思，太没人情味了。但不知她们有啥要我帮忙的？不由问道：“啥事？你们说吧！”

还是女儿先开的口，不自然地说：“我们现在不知道到哪里去，我们没有地方住！”

“你们可以坐车回家啊！”孙文西不佳思考说道。

“我们没有钱，我们的钱都被人给搜走了！……要是有办法，我们何必苦苦求你呢？”女儿似乎要哭。

“可我这里是卫生所，也没法让闲杂人住啊！”孙文西说道。

“你不能放下我们不管啊！都说你是好心人！”妈妈看着女儿拿不下孙文西，帮腔道。

妈妈目光游弋闪烁，紧接着说：“医生，你好人有好报，你能不能先给我们母女找个地方住下来，不然我们就得露宿野外，遇到坏人，可咋办啊？我闺女可还是黄花大姑娘啊！我们好害怕啊！”

孙文西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回答。

母女俩人眼见孙文西迟疑，赶紧说：“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求求你啦！你行行好吧！”女儿声音呜咽，就快要哭出声来。

妈妈一把拉住孙文西的胳膊，摇晃着，说：“医生，你要是不答应，我们母女就给你跪下了！”说着拉过女儿，就要下跪。孙文西赶紧阻止。

女儿拉住孙文西的右手，摇晃着，哭着，直哭得花容惨淡，泪眼盈盈，可怜巴巴地看着孙文西，说：“孙大哥，你就帮我们吧！帮帮我们吧！”

傍边的看病的老奶奶劝孙文西，说：“孙医生，她们母女怪可怜的，你就想想办法，先把她们安置下来吧！”

超嫂的婆子也这么劝说孙文西：“是啊，孙医生，你就再做件好事吧！人都不容易啊！”

“怪可怜的，我心里就想哭！”那位患高血压病的大婶揉着眼睛说。

孙文西一时无奈，只得答应下来。说道：“你们先在这房子里休息休息，等我忙完了，在想办法安置你们！”

母女俩人赶紧道谢，对视了一下，笑眯眯地坐在门里面的长椅上，饶有趣味地看着孙文西给人看病。

当孙文西歇息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他看着在长椅上已经睡去的母女俩个，泛起了嘀咕。把她们安置在哪里呢？家里，不妥，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卫生所，不和制度，如果有什么损失自己不好向大家和上面交代。这附近有没有旅馆……他正在犯难，听到那位女儿叫他：“孙大哥，你忙完了？”

孙文西看看这位如花的姑娘，摆出一副天真娇媚的模样，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回他一个漂亮的笑容，说：“你醒了？”

姑娘抿嘴一笑：“嗯！刚醒！”

孙文西总感到姑娘的笑容中，有一种撩心魂的媚，使得他的心有一种颤颤的感觉。

孙文西温和地看着姑娘，很亲切地问她：“你能把你们的故事和我说说吗？”

听到孙文西的询问，姑娘立马两眼汪汪，泪珠便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她的前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