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从窗外传来,忽然银光一闪,蓝色衣袂飘动,一个身影移来,阳光照耀他的笑脸,整个屋子仿佛都被点亮一样。
“你来干什么!?”,殇颜将手藏在被子里面,斜睨着眼睛,警觉的看着眼前这位。
“怎么!不装可怜了!?”,某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伸手将手中的轻扇打开,顺手的摇了摇,随即坐在了床边。
某女鄙视的看着他,大秋天,扇什么扇子,以为自己是诸葛老先生啊!?
“喂!男女有别,女子香闺,男子不准踏入,不知道啊!?”
“这有什么!?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男子轻笑,忽然将头逼近殇颜,在她脸上寻找什么,殇颜脸色涨红,急忙跳起,躲开。
那男子忽然看清殇颜那包在一起的双手,不禁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包伤口能将自己捆起来,果真有趣!”
“要你管!”,殇颜大窘,以前流风就笑过她的包扎技术,流风每次出任务受伤,都是她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虽然流风每次都嘲笑他,但是仍旧会每次都找她包扎,因为他知道,她是他最亲密和信得过的人。
来,那男子伸手说道。
“干什么!”,殇颜紧张的缩回了手。
“难道你就要一直那个样子下去!”,那男子微笑,一脸的和煦春风,洋溢着无害的笑容,伴着阳光,照着他洁白的牙齿。
看的殇颜呆呆的,他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心安,如同照进人心田的阳光,热情洋溢,温暖,不过想起他杀人时候的那份决绝,殇颜不禁打了个冷战,越是这种看似无害的小白兔,就越危险,想到这里,刚想藏起的双手,却被另外一双大手逮住。
“疼!疼啊!”。殇颜倒抽着凉气,蹦着喊道。
“过来!”,那人的口吻不容置疑,殇颜泪光闪闪的看着自己的爪子,认命的被他拽着坐在了床边。
将纱布层层的打开,将双手松懈开来,轻柔的声音响起,“这是雨花露,抹上不但让你伤口愈合更快,还不会留下疤痕,手是女人第二张脸,一个南宫烈,犯得上用苦肉计吗!”,那声音轻轻的,语气却是宠溺的嗔怪。
殇颜不禁汗颜,果真被他看出来,这个男人不简单,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只是,他认识她吗?为何会对她如此的亲密呢?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向着自己同父同母的姐妹才对嘛,果真奇怪。
“你!认识我吗!?”。莫名其妙,殇颜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不是,我是说,你以前见过我吗?呃,不是,,是,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失忆了,可是我对你感觉很熟悉,你真不认得我吗!?”
“不认识,怡红院是第一次见!”,那和煦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恬淡风情。“不过,我对你的感觉很特别!”
“哦?怎么特别?难道兄妹之间心灵相通!”
“傻瓜!”,离羽轻轻放下她的手,敲了她一下头,“即使是心灵相通,也不该是兄妹!”
“什,,,什么!”殇颜楞在哪里,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好了,手包好了,记住三天之内不能粘碰到水,否则,打你屁股!”,离羽又露出他招牌笑容,露出高露洁广告里才有的炫白牙齿,作势拿着扇子朝殇颜屁股打去,殇颜吓得赶快转身。
“哈哈哈,好好养着!”,说完,那蓝色的身影纵深一跃,只见窗棂的串珠叮当响起,而人影却是不见。
“怪人!”,殇颜嗔怪一句,手向前深,哎呦一声,牵动了手上的伤口,再看手上的纱布,不禁脸色大变,大喊一声,“流云结!”
不会的!不会的!殇颜吓得脸色灰白,而那双展翅飞翔的蝴蝶结就那样结在她手上,如同千年之后的那个晚上。
“痛,,,痛啊!”殇颜小心的吹着手臂上的伤口,哀怨的看着那一脸酷酷的男孩。
“知道痛,还替我挡那匕首,最好疼死你,省的我担心!”,那男孩恶狠狠的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是丝丝的轻柔,长长的刘海遮住狭长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情绪。
“嘿嘿,,流风最乖了,我要是疼死了,以后你受伤,谁再给你包“粽子”!”
“你也好意思说,每次我都被他们笑话,好在我命硬,要不举着“粽子”大的手指,还怎么扣动扳机。记住,下回不许替我挡,知道不,你若死了,你弟弟怎么办?”那男子放下手中的纱布,抚摸着殇颜躺在沙发上露出一节的秀发,感伤的说道。
“咦?好漂亮,流风,你的手好巧啊,怎么扎蝴蝶结都这么漂亮啊!”,看着手上的纱布造型,殇颜眼前一亮。
“这叫流云结,可是我独创出来的,世界独一无二的扎法,怎么样?漂亮吧!”,男孩自豪的说道。
“漂亮!为这个蝴蝶结,下次就算为你档上一千刀也值!”
“胡说些什么!”,男孩突然发怒,将沙发上的殇颜一把拉起,眼睛紧紧盯着殇颜的脸庞,目光如炬,“殇颜,我要你发誓,无论任何情况,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那活下来的必须是你!知道吗!”
“流,,流风,你怎么了!?”,殇颜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然而不等她回答,她小小的身子就被揉进了那瘦弱男孩的怀里。
“颜,答应我,因为若是活下来的是我,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那男孩在殇颜的耳边轻轻说道。
“不!流云!”。往事一幕幕的回放,殇颜的眼里全都是一身血迹的流风,就那样泡在那个鱼缸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死不瞑目。
“不!不!流云!”,殇颜抱着身子,颤抖着喊道,流云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是她一辈子都抹不平的伤痕,为何,为何世界独一无二的流云结,他竟然如出一辙的做到了,他到底是谁?为何又那么熟悉,难道这又是老天的安排?殇颜将头缩进双膝间,失声痛哭。
对面各种神色的人,殇颜低头不理,只顾往嘴里扒拉饭菜,昨天的流云结,让殇颜一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即使对面是洪水猛兽,她也没心情应对。
气氛有些压抑,南宫烈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女,清了清嗓音,说道,“如今天下安定,大燕天佑,皇上英明,我也不不必镇守边疆,离羽,燕儿,翎儿,颜儿,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让我南宫一脉,繁荣昌盛,持久不衰!来来来,大家举杯,把一切不愉快抛向脑后,从此成为快乐一家人,互相不再有间隙!”
桌席上,仍旧无声,南宫烈尴尬的举着杯子,一脸郁卒的看着他这一家子。
“父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又何必多虑,我坚信,血浓于水,再大的仇恨也抵不过亲情,杀兄弑父,同室操戈,这种畜生不如的勾当,又怎会在我南宫氏族中出现,你说,是吧,大妹!”,殇颜端起杯子向南宫燕一举,眯着眼睛,冷冷的一瞥,随即酒入喉中。
南宫夫人依旧挂着那千年不变的冰霜,如同无事发生一样,一勺一勺,慢慢品尝她面前的羹汤。南宫离羽嘴角抽搐,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南宫燕握了握拳,忽然放开,笑靥如花的说道,“姐姐说的极是,可就怕有些人哪心存歹念,明明是山野村花,也想与牡丹连枝,岂不是笑话死人。来,爹爹,这鱼眼睛可是您最爱吃的,吃了可以擦亮眼睛,千万别让歹人鱼目混珠。”,南宫燕一筷子将鱼眼挑进南宫烈的碗中。南宫烈脸色微微一沉。
“姐!别,”,嗫嗫开口,仍是一脸的怯懦,绿衫女子,轻轻拽着南宫燕的衣服,话未说完,已被南宫燕挣开,“你闭嘴!”,绿衫女子,唤作南宫翎的,瘪瘪嘴,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
“好了!够了,燕儿,你怎么这么对待翎儿!”,南宫离羽说话,那绿衫闻后竟是欣喜的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