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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光返照

焦博文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眼前一堆财务报表以及公司员工的年后计划陷入了沉思。右手里的香烟静静地燃着,灰色的烟雾慢慢升腾,整个房间里都被一层浓浓的烟雾包绕着。弥散在房间里的烟雾静静地流淌,仿佛生怕不小心的动静打扰到了焦博文的思考。他的面前放着一杯早已经冷却的咖啡,满满的显示自从它被放在这里后,主人就没有动过。这时,香烟燃尽,烟头烫到了焦博文的手指,他才下意识地抖了抖右手,然后长出一口气。满布的烟雾随着他的呼吸流动开去,然而瞬间又被旁边的烟雾挤占进来。他摘下老花眼镜,充血的眼睛暗示着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他闭上眼揉着眉头和太阳穴,心内不断重复着一个问题:陈智宇这只老狐狸到底要做什么?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可是却始终参不透。他端起那杯早已经冷掉的咖啡轻轻呷了一口,突然喷出来,生气地吼道:“来人,咖啡冷了不知道换吗?一群废物!”说着,将茶杯摔得粉碎。

秘书何薇听到响声,便急急地从外面进来,突然被迎面而来的烟雾熏得连续咳嗽数声,她用手挥了几下想驱散,但却是徒劳,她奔到焦博文的办公桌前,连连道歉,然后弯下身子去收拾茶杯。

焦博文生气地道:“咖啡冷了不知道换吗?你怎么做秘书的?”

何薇忙解释道:“焦总,您吩咐我,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打扰您……”

“这些事情还用让我教你吗?”焦博文依旧吼道,“废物,去帮我换杯新的!”

何薇还想解释什么,最后住了口,又赔了些不是,退了出去。她回想到连日来的闷气,有苦难诉,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原本名牌大学毕业,以为进了柏翔这种顶级企业公司工作,成为同学当中备受羡慕的人,没想到却不断被焦博文、张元寒等人以小事训骂,受尽各种委屈。她整理下心情,重新沏了一杯咖啡送到焦博文办公室。

焦博文浅尝了一口,道:“梦星在做什么?”

何薇回道:“听说陪柳小姐去……”

“哼,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畜生!”焦博文将茶杯扔到桌上,杯里的咖啡都洒了出来,何薇忙找来纸巾擦拭。

“你先不要管这些,你去将他给我找来!”焦博文吩咐道。

何薇见他脸色极为难看,不敢再多说话,简单收拾了下焦博文桌面,便退出来给焦梦星打电话,但听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她又拨打了很多遍,依旧是关机,她不禁心慌乱起来,往焦博文家中打电话,李嫂告诉何薇焦梦星出去了,不在家中。她着急地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听到焦梦星和柳石提到过一家医院,她努力去回忆,最后下定决心似地道,“试试看!”于是便急匆匆地离开柏翔打了辆出租车赶往医院。

焦梦星和柳石坐在病房里陪着季国涛闲聊天,陆一尘仍然被隔在外面的走廊上。虽然焦梦星也从盖颖那里得知陆一尘被取保候审的事,但因为一直没有陈冰的消息,依旧对陆一尘怀着敌意。原来陆一尘和陈冰的关系盖颖并没有告诉外界也没有告诉焦梦星,只是告诉他陆一尘并没有前科以及被人保释。每当焦梦星来医院看望祁容,见到陆一尘两人免不了会起些冲突,几次都险些动手,被护士和盖颖等人劝开。

何薇来到医院后,因为不知道焦梦星是看望谁,便无法从护士那里打听哪间病房,便挨个房间查找。护士长以为她有什么阴谋企图,叫来几个医务人员将她拦在外面,她气不过,便大声叫嚷着焦梦星的名字。

焦梦星等人听到外面有人大叫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柳石便劝道:“好呆出去看下,听声音好像是你们公司新来那个秘书!”语气里略带些讥讽。

焦梦星也听出来她话音异常,冷哼了一声,道:“你少来!”拉开病房门出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身体摔在地上,头碰着门边上划了一道一寸左右的伤疤。

陆一尘正在外面闲坐着,见状,忙上来要扶,焦梦星气急地道:“是你小子使坏,害我是不?”爬起来就向陆一尘冲来。

柳石、盖颖和季国涛见状,都忙奔出来,拉住他。

陆一尘见好心要搀扶焦梦星,却被误当做使坏,也心里不悦,只道:“不是我做的!”也并不过多去解释。

盖颖在一边没好气地道:“你好好解释不会吗?就一句不是你就完了?什么态度?”

“肯定是你,这里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会跟我过不去!”柳石叫来护士简单帮焦梦星处理了下伤口,焦梦星捂着伤口火道。

何薇因为喊声严重扰乱了医院的秩序,被几个医务人员强行拖着要推出去,于是更放肆地大叫焦梦星的名字。

柳石也劝焦梦星不要再多事,焦梦星恨恨地道:“我今天还有事,暂时不跟你计较,你给我记住,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然后由柳石陪着离开了。

盖颖等焦梦星离开,埋怨陆一尘道:“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好好解释下?”

陆一尘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没有再作声。盖颖无奈地叹了口怨气,经过多次跟陆一尘的接触,也深知此人对外界事情从来都不过多解释,不管别人是否误会。她将陆一尘打量了几番,然后陪着季国涛重新回到病房里去。

焦梦星和柳石出来,见几个医务人员正将何薇拦在外面,便匆匆地赶过去,解释了一番,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何薇喘着气,道:“焦……焦总找你!”

焦梦星不解地道:“我爸找我?什么事?”

何薇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焦总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心情也不太好。”

柳石劝道:“梦星,你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过年的时候都没好好陪你爸,你也该回去看下了。”

焦梦星点了点头,道:“好,我回去看下这老爷子又想干什么。你先回工作室吧,我晚些再去找你。车我不开了,你晚些开回去好了。我和她打辆车回去。”

柳石应了声,安慰道:“好。你头上有伤,小心点。”

焦梦星点了点头,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和何薇一起回公司。

盖颖进病房跟季国涛聊了会儿天,又趴到祁容的头前轻轻叫了几声,祁容依旧昏迷,她看了看监视仪器,道:“叔叔,我看我们不能这样耗下去,我托朋友找几个外国专家来看看。”

季国涛脸色依旧十分憔悴,叹道:“我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待我们父女。颖啊,我也联系了几个外国的朋友,他们已经介绍了两位专家,说是这两天就到,你在外国也生活了那么久,有好的医生也介绍过来,叔叔本来也不想麻烦你的,但……”

“叔,你说哪里话,我跟小容是最好的姐妹,她现在病成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唉,都怪……”她瞥了下病房外住了口,替祁容整理了下衣衫,“我今天就联系,看有没有专家。”

“这里有我看着,你去上班吧。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耽误了你很多工作,叔叔觉得过意不去。”季国涛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祁容。

盖颖安慰了他一会儿,便退出病房,见陆一尘正坐在走廊里查看笔记本,似乎在忙着写东西,心里很生气,走过去,一把将他的笔记本合上,道:“都是你将小容害成这样,你别指望我们会让你进去,没门!”

陆一尘双手被夹在笔记本里,有些痛,他脸抽搐了几下,然后道:“我……”

“陆一尘!”一个男子的声音叫道。

陆一尘和盖颖都望过去,只见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男人,左眼已瞎,右手被一女人牵着,那女人背着一个婴孩,两人都认得是和陆一尘同关在一所监狱的乔天靖。盖颖松开按着笔记本的手,对乔天靖道:“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陆一尘瞥了盖颖一眼,站起身,道:“天靖,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看见邓敏,微笑着点了下头。

乔天靖面无表情,应道:“前天出来的。”他瞥了眼盖颖。

盖颖冷哼了一声,道:“出来就好好做人,别整天净瞎整些没用的东西。”

陆一尘听她话里有话,便道:“盖大小姐,现在是我们狱友叙旧,你是不是也要参加?”

盖颖不屑地道:“没兴趣。我告诉你陆一尘,我跟你的账,日后再跟你算,现在没闲工夫听你瞎扯。”说完便离开了。

乔天靖望着盖颖离开的身影低语了几声,陆一尘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便也不打听,道:“你今天来是……身体不舒服?”他指了指乔天靖的右手。

乔天靖摇头道:“不是。是我孩子尘尘。”

陆一尘看了看邓敏背上的婴孩——正在熟睡,道:“怎么?感冒了?”

邓敏接口道:“她这两天不怎么吃饭,精神也不好,我寻思过来医院检查下,看是不是生病了。”

“嗯,小孩子的事情不能马虎,不像大人没大碍可以挨几天。”陆一尘道。

“你这是?”乔天靖问道。

陆一尘略显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过来闲逛。”他本来想说是看望朋友,但又怕乔天靖追问下去,既然看望朋友为什么在病房外面,便找了个借口道。

乔天靖在狱中也听陆一尘讲过他的职业,便也不怀疑。

两人正闲话着,突然听到季国涛在病房里大叫起来,然后看到他急急地冲出病房叫着医生的名字。陆一尘一听,忙奔过去,往病房里看了看,因为没有得到季国涛的允许,他不敢进去。

乔天靖见此情景,知道陆一尘有事情瞒着,便道:“兄弟,你既然有事情,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陆一尘因为担心祁容病情可能恶化,便也没注意乔天靖和邓敏都说了些什么,含糊地道:“好,你忙你的。”

护士听到季国涛的叫喊,便进去祁容的病房里去查看状况,过了不一会儿,季国涛领着几个医生回来,陆一尘拉住季国涛道:“叔,祁容怎么了?”

季国涛生气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挣脱开胳膊跟医生一起进到病房里。陆一尘只能站在门外,远远地望着。

几名医生和护士检查了一会儿祁容的情况,然后其中一个医生道:“季先生,您女儿现在可以说话了,说明我们的治疗初见成效……”

“可是她怎么没有醒过来呢?”季国涛焦虑地道。

“季先生,您别急,您女儿的这种情况,我们以前也从来没有遇见过。现在她可以开口说话了,但因为之前受的伤过于严重,可能没有那么快恢复。我们之前是比较担心,她连续高烧了六天,怕中枢神经受到损坏,现在看来,可能情况要乐观一些。”他看了看护士递过来的病历,仔细检查了下每天记录的各项指标,望着监视仪器,道,“季先生,刚才您有没有做过什么,刺激到了她?”

季国涛摇了摇头,道:“没有啊,还是像平常一样,讲她爱听的故事,说她小时候的事……”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起先他听到祁容说话,很激动兴奋,没有仔细听她说什么,可是现在却听得很清楚,祁容不断重复地说着一个字——辉。

“这样,季先生您先出去下,我们要替您女儿做全面的检查,具体情况等我们检查完再告诉您。”说着,示意季国涛离开。

季国涛望着祁容,道:“刘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不管花多少钱,用多贵的药,我都没问题,只要能治好我女儿。”

刘医生安慰了季国涛几句,便让他离开病房。

陆一尘见季国涛出来,便道:“叔,祁容怎么样?是不是……”

季国涛怒气地道:“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要不是你,我女儿能变成现在这样?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你等多久,我都不会让你见我女儿。”

陆一尘极力去解释,可是季国涛完全不听。陆一尘不禁心道:到底祁容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是我的问题?我没有伤害过她啊?到底怎么了?这样的问题他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也问过盖颖和莫曦月,可是他们要么不说,要么就不知道。他也明白,季国涛打定主意是不会让他进去,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原因,可是他们又不告诉他。他很想帮祁容,可是祁容的病历,季国涛吩咐过护士,没有经过他同意,不能让陆一尘看,因为第一次护士给陆一尘看病历,季国涛投诉到医院院长处。陆一尘很无奈地站到一边,等着医生和护士检查完,看能不能从中听到些许东西。

焦梦星跟何薇回到公司,只见里面空空,除了两名留守值班的保安,没有其他人在。焦梦星若有所思地道:“辛苦你了何薇,所有人都回去过节了,你还在这里。”

何薇笑了笑道:“没关系,反正我爸妈都在广州。”

两人进到公司,何薇突然很神秘地将焦梦星拉过一边,低声道:“焦总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我看他心情不好。”然后示意焦梦星小心些,虽然她并不完全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如何,但也听同事提过两人关系僵硬。

焦梦星笑着拍了拍她肩膀道:“傻孩子,没关系。”说着,拉开焦博文的办公室门,只觉一阵极其浓烈的烟气涌过来,惹得他呼吸不畅,他连续咳嗽了许多声,道,“搞什么!”只见屋内烟气更加强烈,像是烧着了东西似的。他挥手驱散着眼前的烟雾,可是终是徒劳,他刚挥散眼前的,旁边的又涌过来,他走进去,定眼望了望,只见焦博文正埋头盯着桌上的文件发呆,烟盅里放着许多烟头。他略有些不解,走过去,拿起桌上一包香烟看了下——555,他冷笑了下,不屑地道,“焦总,很少见你抽这种烟啊,怎么,转性了?”

焦博文一心沉浸在桌面的文件上,并没有注意到焦梦星进来。

焦梦星见焦博文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便拍了下他,道:“爸,找我什么事?”

焦博文被他一拍才晃过神儿来,抬头看到了焦梦星,刚想说话,突然看见焦梦星额头似乎由止痛贴包着,便将手里的香烟丢进烟盅里,道:“怎么受伤了?”

“小事!”焦梦星坐到焦博文办公桌上,端起焦博文那杯已经冷的咖啡尝了一口,咂舌道,“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咖啡冷了都不知道换。”说着,便叫何薇进来换咖啡。

焦博文见何薇进来,吩咐道:“你先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待何薇出去后,他才生气地道,“你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东西,好好的家业不去正当经营,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搞什么创作,你能创作出什么东西啊?你头上的伤是不是又跟哪个人打架弄的。哼,我告诉你多少遍,女人如衣服,这个不行再换个就是了。可是我们焦家这么大的家业呢?你不去经营,将来我给谁?难道要交给外人?……”

焦梦星无奈地左顾右盼,这些话,他早已经听腻了,等焦博文中间停歇的时候,他道:“爸,你叫我回来就是为这事?得,咱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有事情要忙。”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焦博文拦道:“有事,还不就是画画吗?要不就是玩女人……”

“爸,我的事,你甭管。你让我来上班,我来了,你让我每天朝九晚五,我做了,你让我帮我管理公司,我能做的也做了。你还想怎么样?”焦梦星不耐烦地分辨道。

“你做了?你做什么了?你以为你每天来公司做什么,我不知道?行,这些账以后再算,我今天叫你回来,就是想问你下陈冰的事。她……找到了吗?”焦博文拿起一些文件望着焦梦星。

焦梦星心一痛,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悲观地道:“现在快半年没她的消息了,恐怕……”

焦博文点头道:“你这两天有空去英风和嘉豪打听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陈冰真出了事,我们能帮就帮。”

焦梦星疑惑地望着焦博文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焦总向来就不喜欢冰冰的吗,怎么突然……”他望着手里的香烟,“转性了!”

两人正说着话,赵德顺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一见两人打了声招呼,然后道:“焦总……”欲言又止。

焦梦星识趣地道:“看来我有些碍事,你们聊。”说着,将烟扔到桌上,退出房间。但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躲在房门外偷听他们谈话。他见焦博文今天一反常态,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再见赵德顺眼神闪烁,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便留了个心眼。

只听屋内赵德顺道:“焦总,我已经查到了,最近柏翔股市出现大的浮动和这个公司有关!”

“什么?难道他想同时吞并英风、嘉豪和柏翔?哼,胃口真不小!”焦博文冷笑道。

“英风和嘉豪的许多客户都转向和我们公司合作,他们的股市一跌再跌,但能维持这么长时间不垮,后台都是这几个账户在大量收购,而这几账户资金流动虽然很复杂,但终归都是流进这个公司的账户。……这是我们股票一些持有者的账户,虽然很零乱,我私下里调查过,其实他们手里已经没有持股,都被一些陌生的人用高额价收购走,我和张经理追查后发现,最后流进的还是这家公司的账户……”赵德顺继续道,“这家公司并非国内注册,而且成立时间不久,具体我们还在查。”

焦梦星听不明白他们在聊些什么,但听屋内似乎陷入了沉默,或者他们的说话声很小,他听不见。过了一会儿,焦博文道:“你们想尽一切办法要查出这家公司是谁做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他真想吞并英风、嘉豪和柏翔,他哪来那么大的财力?”

赵德顺小声说了一些话,焦梦星听不清,但似乎听见焦博文道:“你怀疑是她?不过,消失这么久,的确很奇怪……我已经让梦星……如果真是这样……大阴谋!”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焦梦星丧气地叹了口气。回头见何薇望着自己,他吐了吐舌头便离开了。

一连几天,柏翔公司内突然觉得异常紧张,每个人神情都很严肃,似乎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空气也似乎都凝固了,很压抑,令人呼吸不畅。焦梦星觉得很难受,便向柳石诉苦。

柳石笑道:“正好我这两天收到了一个邀请函,说北京会有个画展,你陪我去看看。”

赵风涛坐在办公室里,望着计算机上显示的股市走势图和桌面上尹海兵等人整理的市场行业数据分析,心里也暗自纳闷,按照他的预估,经历陈冰事件的影响,英风和嘉豪应该像摧枯拉朽一般,瞬间崩塌,但事情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发展,倒有种死灰复燃的迹象,柏翔也没有像想象中瞬间占据市场,成为一家独大的局面。难道焦博文会良心发现拯救英风和嘉豪?不可能,这样他不是自己为自己树敌嘛!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

尹海兵拿着一些文件推门进来,见赵风涛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想退出去。

赵风涛瞟见了他,道:“进来吧!”

尹海兵走过去,将那些文件放到赵风涛的桌上,道:“赵总,英风那边又催促签订合同的事儿,你看我们要怎么做?”

赵风涛背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最近有没有联系过焦梦星?柏翔那边现在如何?”

尹海兵答道:“之前一直忙过去一年的总结,这段时间在筹备今年的计划,英风和嘉豪的客户我们已经联系到一部分,许多已经同意和我们合作,还有一些在犹豫,可能会去柏翔。英风和嘉豪垮掉的话,到时柏翔一家独大,市场份额毕竟不会小……”他见赵风涛没有作声,继续道,“赵总,你是在担心英风和嘉豪会死灰复燃?”

赵风涛睁开眼睛望着尹海兵。

尹海兵笑道:“赵总有没有听说过‘回光返照’?”

赵风涛冷笑道:“你是说英风和嘉豪现在困兽犹斗?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英风和嘉豪名义上是两家公司,实际是一家,他们有近百年的历史发展积累,能维持到现在这种情况在我预料之中。他们客户现在纷纷流失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次事件有其他公司在背后做手脚,既然他们大厦将倾,大家都顺手推一把,将它彻底清掉,这样也减少了市场竞争力。我只是在纳闷他们股市为什么会有回升的迹象?”

尹海兵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赵总,这事会不会跟陆一尘有关?”

“陆一尘?你是说绑架陈冰的嫌疑犯?为什么这样说?”赵风涛问道。

“陈冰事件发生后,英风和嘉豪受到影响,业绩急剧下滑,其他公司也开始推波助澜,原本英风和嘉豪会瞬间崩塌,但事实却没有这样发展,而是一个名叫陆一尘的被推到了幕前,这给了他们一个缓冲时间,业绩下滑幅度开始减小,现在这个叫陆一尘的又被取保候审,英风和嘉豪的股市开始有复苏的迹象,同时,我得到内部消息说柏翔最近业绩有波动,股市也波动,说是有人在幕后做手脚,你看会不会是他?”尹海兵道。

赵风涛回忆旧事陷入了深思,当年他还是小学徒时,经历了陆霜云事件,知道陆一尘和陆霜云的关系,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已经物事人非,加上当时封锁消息,极少人知道其中内情,他也是年少好奇心重才零零碎碎知道一些,这时听尹海兵如此一说,便想道,虽然陆一尘恨透陈智宇,但陈冰毕竟是他的亲外甥女,他也不可能看着英风和嘉豪倒闭而不理会。他道:“陆一尘现在做什么呢?”

尹海兵一听赵风涛问,一乐,似笑非笑地道:“听说在祁容的病房外瞎晃悠,估计是……”

“祁容的病房?怎么,祁容生病了?”赵风涛不等尹海说完,敏感地道。

“哦,赵总,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呢。听说祁容得了一种怪病,昏迷了半个多月了,现在苏醒过来了,好像神智不清,成为智障白痴!”尹海兵回道。

“什么?”赵风涛一听大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向我汇报?”

尹海兵见赵风涛脸色凝重,充满怒容,忙道:“最近事情比较忙……”

“忙什么?我告诉你海兵,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所有跟杨辉有关的一切,你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不管大事小事,哪怕鸡毛蒜皮的事我也要知道。”赵风涛怒道。

尹海兵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疏忽了!”

“行了,不能有第二次!晚些你跟我去趟医院,去看望下她。对了,有杨辉的消息吗?”赵风涛怒气消了一些问道。

尹海兵道:“没有。我在纳闷,他怎么会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呢?我派人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都快一年了,你说你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你是怎么办事的?”赵风涛怒气又升腾起来,见尹海兵还是赔罪,生气地骂了几句。

盖颖像往常一样拿了些饭食带给季国涛,来到医院的时候,见陆一尘不在病房外面,略一惊,但也并没有去多想。她走进病房,只见季国涛正陪祁容说话。祁容已经苏醒过来,可是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口里时不时地说出一个字——辉。如今的她看去极为消瘦,两侧颧骨高高隆起,眼睛凹陷下去——木木的,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季国涛见盖颖进来,便抹了下眼泪,站起身,苦笑了下,道:“辛苦你了,小颖。”

盖颖心内酸酸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叔,小容能醒过来就好,她的病我们以后慢慢治。”她心里也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话,因为她请的专家几乎都一致认定从此以后祁容会成为智障白痴,即使将来身体能恢复到以前的健康,但神智的损伤过于严重,能恢复的可能性很小。她走过去,抱着祁容的肩膀,道,“小容,是我,我是阿颖,还记得我吗?”

祁容眼神无光地瞥了她一眼,口里依旧重复着:“辉……”

盖颖微笑着道:“嗯,会的,你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的!”她也知道祁容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又说了一些以前的旧事。

季国涛安慰道:“小颖,小容刚醒过来没几天,我们慢慢来。”

盖颖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祁容还是一样的木讷,叹了口气,松开她,转身向季国涛道:“叔叔,你先吃饭吧,我看着她。对了,叔叔,陆一尘呢?”

“谁?”季国涛道,由于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精神极度疲累,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一尘,就是病房外面那个人?”盖颖指了指。

季国涛这才想起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正想问你,陈冰找到了吗?”

盖颖摇头道:“这件案子是我接过最棘手的,从来没有遇见过。几个月过去了,甚至连一点突破口也找不到。”因为涉及到隐私,她也不便多谈。

两人正聊着天,听到有人敲门,他们看去,只见陆一尘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些饭食。盖颖走过去,打开民房门,只见陆一尘右手提着个饭盒,左手拎着食品袋,里面似乎装着包子,她道:“你干什么去了?”

陆一尘将手里的东西在她面前亮了亮,道:“今天我有个朋友饭馆开业,去捧下场,顺便拿过来一些让你跟季叔尝下他们的手艺。”

盖颖紧皱眉头,不高兴地道:“谁要你的东西,你别以为这样讨好我们,就想我们原谅你,没门儿!”

陆一尘赔礼道:“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都弥补不了我犯的错。现在祁容变成这样,我只求能做些什么,我心里也好过些。如果她一辈子也好不了,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陆一尘正色地道,然后望病房里望了望,见到祁容坐在病房上,嘴里嚅动着,似乎在说话,微笑了下。

盖颖回头望了下病房,将陆一尘拉到一边,道:“就你?也配?哼,我告诉你陆一尘,你现在还是嫌犯,别说将来我们将你定罪,如果你真的清白,以你的人品,我们也不可能让你跟小容再来往。”她眼神诡异地将陆一尘打量了几番。

陆一尘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忙道:“停!你这什么眼神儿?又有什么阴谋?”

盖颖冷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自己的亲外甥女被绑架了不去上心,帮忙去找,竟然上心关心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她的语气极尽讥讽。

陆一尘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警察都找不到,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虽然她骨子里流着我们陆家的血,但从小到大,我们也很少来往。她……”陆一尘觉得多解释也没有意义,便住了口,“祁容到底怎么样?我看她已经醒过来了?是不是没事儿了?”

“我就纳闷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小容?难道……你喜欢她?”盖颖略带嘲笑似地道,话外之意好像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陆一尘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瞎扯!她喜欢杨辉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人家的第三者,没那么损。只是……算了,说了你也不信!总之,你相信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就是了。等改天你可以详细问下她,她知道原因!”

盖颖想了一会儿,见陆一尘不愿意说,也深知他脾气,也不多问,转而道:“有些事情我要提醒你,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陆一尘知道盖颖指的是许多公司要求跟他解约的事儿,耸了耸肩膀,笑了笑没说话,将食物都递过去,道:“你放心,没毒!”说着,自己从中取出一个吃了。

“给我也拿一个,饿死我了!”一个声音叫道。

两人看去,只见莫曦月气喘吁吁地过来,满头大汗,不等陆一尘反应,便抢过他拿的食物吃起来。

陆一尘哎哟了一声,道:“你慢点,小心噎着!你……你这是从哪里来啊?”陆一尘将她打量了一番后,“怎么累成这样?晨练去了?”

莫曦月摆了摆手道:“晨什么练啊,出事了。容姐怎么样了?”她趴到病房门口往里看了看,见祁容醒了过来,坐在那里似乎在说话,高兴地道,“她总算醒了,我有事跟她说!”边吃边要往里闯。

盖颖和陆一尘同时拉住了她,盖颖道:“什么事?小容刚醒过来,现在身体还很差,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了!”

莫曦月摇着头,像拨浪鼓一般,道:“不行!不行!你作不了主,是酒吧的事儿!”

“酒吧不关了吗?还有什么事?”陆一尘不解地道。

“你少插嘴!你知道什么!”盖颖不悦地道,狠狠地瞪了陆一尘一眼,然后转向莫曦月刚想说话,转念一想,然后又对陆一尘道,“这事有关隐私!”意思是让陆一尘回避。

陆一尘笑了下,道:“我朋友今天开业需要人手,我就先走了!!”说完,将吃的都塞到莫曦月手里,识趣地离开了。

莫曦月待陆一尘走后,得意地道:“小样儿,让你没事老扔下我一个人!哼!”

盖颖心里一惊,低声问道:“怎么?你和他认识?”

莫曦月豪气地道:“当然了,老朋友了!”

“酒吧出了什么事?”盖颖担心地道。

莫曦月诡秘地一笑,道:“骗你的!我只是看不惯他对容姐这么上心!”

“为什么?”盖颖灵机一动,心道,说不定可以从莫曦月身上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为什么!倩姐老跟我说他这人很痴情,一辈子就恋着一个女孩。但你看他现在,见了容姐,哪都不去了,天天在病房外瞎晃悠。男人呐,没一个好东西!说痴情,都是骗人的鬼话!”莫曦月似乎略有所感地叹道,“不说他了,容姐现在怎么样啊?酒吧那边最近生意挺一般,如果容姐身体再不好,我怕酒吧生意可能会……唉!”

盖颖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便领着她进到病房里。祁容还是一样地呆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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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阙濮的认知里,上学是必须,因为不上学他也不能去游学。拿高分是必须,没高分怎么受表扬?学历高是必须,学历是敲门砖啊。进军校是必须,因为,老子就是爱折腾,你能怎样?还有,娶媳妇也是必须啊,要不哪里会有娃……“报告老大,前方有美女。”某男眯眼,咬牙评价,“头发太黑,太长,身材太好,腿太纤细,皮肤太诱人,长得……靠,你还看,等我爆你双眼?”,她是我媳妇。毕业于J市A大的闻秀在21岁时行了大运,她妈给她找了个后爸,对,就是那种可以对外称我爸是某某某的爸,然而十分不巧的是她刚刚领了结婚证,对方还是个恶少,很饿很饿……于是后爸、后哥全都不后了,叫嚣自己是亲的,要捍卫文秀的婚姻自主,好吧,她忍了,但是某人不能忍啊,这红果果的断他某福之路啊,于是这后来的岳父也不认了,便宜的舅哥也不鸟了,什么,法律规定他们是家人,有家人专敲自家人竹杠的吗?还栽赃陷害、窃取劳动成熟果实,某人表示不能忍,所以无须再忍,帮媳妇打怪,乐意得很呐!闻秀捂脸暴走,她只是想安安心心赚钱养小白脸,其他事,请、找、我、夫、君,重要的事说三遍,于是,开公司,搞研发,建基地,财源滚滚来,可是,这些好像都是婚后财产啊。“老大,嫂子公司今天又来了个红毛肌肉男……”,晚上,“啊,他是我好容易拿下的外贸大客户啊,你要死啊你让人骗他只剩裤衩”,某男双臂如铁钳,紧紧抱住她,深情的说,“媳妇,你只需拿下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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