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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Halina记得我,见了我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So how did your first semester go?”

“Not quite good.”

“How so?”

“Actually I’m here to cancel one of my courses.”

“Oh really? Which one?”

“Computer architecture.”

“That pre-requisite one?”

“The pre-requisite one.”

“That too hard for you?”

“I guess. I don’t think I was quite following.”

“You can not catch up, huh?”

“Yeah.”她的脸由最初的笑容可掬慢慢的沉了下来。

“Is that the best you can do?”

“Ah…Sorry?”

“Did you try your best?”

“Guess so.”

“Are you sure?”

“Yeah?”她的问话有些咄咄逼人。

“I have to ask you that question to make sure you want to cancel your course only because you are not able to catch up. Not other reasons.”

“Other reasons like what?”

“Like you are lazy?”外国人讲话就是直。

“NO I’m not ?!”我有些生气。

“That will be great.”她并无任何反应,可能我这样的她见过多了。

我lazy吗,应该不是吧,让她一反诘,我也有点含糊。我才考了8分耶,你让我怎么读下去,我得考多少分才能背回来?

“You know I got an 8 in one of my tests. How am I supposed to do with that?”

“I don’t know? So you made your mind?”

“Yeah. I’m sure about that.”

“OK. I’m gonna do this right away.”

两分钟就搞定了,她冲我稍稍耸耸肩,摊了摊双手。

“So. This is it. What else?”

“Thank you.”我站起来想走,她示意我坐下,not finished。

“I remember I told you it’s not easy especially in master’s level. You got to take it seriously or you will never leave the school with the certificate in your hands. That you just waste your parent’s money and your precious time. I’ve seen lots of Chinese students end like this.”

“So what I want to say to you is next time when you come to me, just don’t tell me you gonna do this one more time. Is that clear?”

“Clear enough.”

“OK. You may go now.”

“Bye Bye.”我起身向她告辞,她没理我,转头去忙了。

出了门我才缓过劲来,尽管被好好塞登了一顿,我心里却并不生气,相反我还很喜欢她,这是一个多么负责任的好老师啊,这是真正为我考虑,为我着想啊,这就是加拿大的老师吧,Susan,Corina,她们无一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对于我的旷课问题,Susan和Corina都严肃的批评过我,和halina讲的一样,基本就是原话,当时因为我确实没必要在语言班里混日子,所以也没有理会,现在知道严师的可贵与可爱。再回想家里的老师,才他妈不管你死活呢,你死了才好呢,呵呵。

我走在街上,积雪很厚,踩上去嘎嗞嘎嗞的,我沿着别人的脚印走。家里面此时应该是到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家家欢聚一堂,开怀大笑。相比之下,顾影自怜,我更觉悲悲切切,凄凄惨惨。

小唐一介武夫,倒是没心没肺得很,远远的看见他光着膀子在门口比划着,很是投入。我走过去,他冲我招手。

“好久不见,朋友!”

“好久不见!”我冲他挥了挥手。

“怎么样啊最近?”

“嗨,就那样呗。”

“没交个女朋友?”

“上哪交女朋友去?”

“哈哈。”

“你怎么样啊?上次武林大会开得怎么样?”

“哈哈,开得不错。”

“有啥精神透露透露?”

“哦,就是要成立个武术协会。”

“哦,我倒是听小李说了,怎么样啊,成立了吗?”

“成立了。”

“你是会长?”

“是。”

“哦,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啊!”

“哪里哪里。”

“哈哈。”“唉正好这会没什么事,你教我两手呗。”

“好啊,你想学什么?”

“寸拳啊。”

“哈哈,那个,可不好学。”

“我知道,你就教教我呗,告我点要领,我回来自己没事练去。”

“好。”他拉开架势,我在后面模仿。

他出拳很快,快到看不清,就一抖,这是寸拳,没错。

他看我蠢笨的样子,笑了。

“这个没有5,6年的功夫是学不会的。”

“我知道,我没事也自己老练呢,打木板。”

“你还能打木板?!”

“打不破。”

“哦,哈哈。嗯,寸拳,就是近距离内发力,不能靠胳膊抡来加速,而是靠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点,一下打出去。像这样。”他忽的又是一拳,风声很响,很有力,这样应该能打破木板没问题。

我学着比划。

“不对不对,你看,是力从地起,带到右脚,脚带动胯,胯带动腰,腰带动肩,肩带动臂,最后到拳,抖出去。”忽的又是一拳。

“这有点像甩鞭子吧?”

“甩鞭子?怎么呢?”他不解。

“你看,身体就好像是鞭子,整个甩起来,手臂是鞭梢,整个甩出去后还得往回扥一下,这样抽的力最大。”

他想了想,“你说的好像还真不错,哦,你习武的悟性很高的!”

“我瞎说的。”

“不是不是,你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你对武术的资质很高的。现在虽然岁数大点,但是凭你的悟性,学个几年能有小成的。”说起他的业务,他马上严肃起来,我赶紧找个话题给岔开。

“听说你要搬走了?”

“是啊,房子早就找好了,就是这边总也租不出去。”

“哦,你要搬到哪去?”

“橙线那头的终点站,Cote-Vertu。”

“那么远了。”

“是。”

“有空常回来看看呗,你走了,就剩我自己对付那群王八蛋了。”

“哈哈,你武功高强,不用怕他们。”

“嗨,这要在国内,我早把他们打烂了,加拿大这边就是不好,打架犯法。”

“呵呵,老母猪可禁不住你一记寸拳。”

“呵呵。”

“得给B屎打出来。”

“必须的。”

“哈哈哈。”

“哈哈哈。”

“我昨天看见一帖子特逗。”

“sinoquebec上?”

“对,一哥们发帖子,说是给他一朋友找对象,聊天,不发生关系,只因寂寞难耐,岁数大点没关系。”

“马上有人回帖说,把你妈介绍给他不正好吗,岁数大点,不发生关系,发生也没事,你妈不也寂寞难耐吗?正好。我操,给我给乐的。”说着他又乐得不行了,我也乐够呛,太逗了,发这种帖子不是找卷吗,唉,这儿的哥们们,都他妈憋的变态了。

今天坐在地铁上,车厢里很空,旁边一哥们主动跟我搭茬,是一个中国人,看上去40多。

“你好。”我有些诧异,不太习惯这种方式的谈话,觉得不太自然。

“你好?”

“你住这附近?”

“是,是啊。”

“来这多久?”

“半年多了吧。”

“哦,不长。”

“您呢?”

“3年了。”

“哦。”

“你是留学生?”

“对。”

“在康大?”

“是。”

“学计算机的?”

“没错,呵呵。”这哥们看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人说说话,看来是憋闷的厉害了。

“您是做什么工作?”

“哦,我打工。”

“在哪里?”

“工厂。”

“哦。”那是苦力了。

“你的邻居都是中国人?”

“对,GD人。”

“GD人,很可恶的。”

“没错。”

“跟他们打架了?”

“打了。”

“呵呵,应该的。”

“是啊。”

“都是GD人?”

“还有个SH人。”

“哦,他是做什么的呢?”

“哦,说起他可厉害了。”

“哦?怎么说?”他眼睛一亮。

“他可是蒙特利尔武术协会的会长啊。”

“啊?”

“对,他是练武术的。”

“哦?他靠什么生活?”

“他在downtown有武馆。”

“李小龙啊。”

“呵呵,差不多吧。”

“你说他是什么会长?”

“武术协会会长。”

“那是做什么的呢?”

“我也不清楚。”

“政府给发工资吗?”

“不知道,可能吧。”

“那厉害呀,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领工资了。”他咂么着嘴,琢磨着。

“呵呵,是吧。”

到Lionel-Groulx站了,我下了,他依然在琢磨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领工资的问题,真是个怪人,呵呵,不过这的人要想保持正常估计也费劲。

站里中间的空场上,有两个白人在忘情的弹吉他,一把电吉他,一把民谣吉他,边谈边唱,弹得唱的都好极了,我一下站住了。

弹民谣吉他的是个光头,大力的扫弦,谈的是和弦伴奏,弹电吉他的带个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几乎扣住了脸,弹得一手好华彩,两个都是大高个,尽管都坐着,看得出来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九。

光头的嗓音浑厚,也很高,听得出来是用气的,是专业的。不过好像有些口音,乌鲁乌鲁听不太清,只大约听懂了什么“In a little while I …blah blah blah”。

帽檐只是低着头弹旋律,他很进入状态,看得出他很沉醉,很享受,闭着眼,尽情的表演着他让人眼花缭乱的指法。

双吉他配合的非常绝妙,吉他声和歌声在地铁站里飘来荡去,给匆匆而过的人们一些片刻的艺术享受与熏陶。我又在那里站了很久,很多趟车过去了,我都没有上,我发现我好象越来越多的开始发呆了。

回到家急忙摆出键盘,找找感觉。现在我已经可以弹奏一些教材里简单的曲目了,进展不可谓不快。

现在这学期只剩下一门课,态势不算好,学费是省了些,但除了每门课的学费还有一个学期总费用,那个交的很亏,因为这学期只剩下一门课了,顶多能拿到3学分,这意味着后面的学期不能再出现失误了。

每周三五上课,其余时间大多在实验室做project,经常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孤军奋战,小组里其他人对我也渐渐另眼相看了。我在实验室里泡的时间最长,渐渐跟其他组的同学也熟了,实验室里不光是这门课的,还有其他课的,我交了不少各色人种的朋友,也是在这里认识了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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