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却说：“我并非从云上城来。女人，不要说无关的话，现在是本尊问你，你回答便是！”
“噗哈哈哈，端着架子你累不累嘛！要知道这女人可不是胆小鬼，人家可不怕你哟。”
神兽大人的面子的确有点儿挂不住，因为他在珑玉脸上看到的的确不是恐惧，而是惊疑和难堪，仿佛要她去那个地方是要她的命一样。
“虽然不是，但放眼世界，有谁能请得动神兽本体？多承上仙美意，但此刻想必已经有新的人选来顶替我了。若只是为了生子，并不是非我不可。”
白虎才不管这些，他只问：“也就是说，你拒绝，是吗？”
“是！”
眼看已经踏入了沙漠，再往西，就能到达妖族和兽族的边界，进入追月城，去做她想做的事。若此去云上城，她将永无自由的机会。
“如果你拒绝，我现在就可以杀死你了！”
珑玉并不惊慌，反倒笑起来，以揶揄的眼神看着白虎道：“白虎神兽果然是重然诺之人，不知尊驾身上有什么样的诺言，让你如此言听计从，屈尊来杀我一个小小女子？”
幻狼听了，在一旁拊掌大笑：“说得好啊！白虎，你不想说，要不要我帮你说？”
“你给我闭嘴！”
虎爪拍过去，以排山倒海之势打向了幻狼，被它嬉皮笑脸地躲开了。白虎再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珑玉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他很是不舒服。
“本尊并没有必要回答你！难道，你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珑玉淡然一挑嘴角，答道：“这条命，我本来是舍弃了的，但可惜，我命太硬，神鬼不收，硬是又扔给了我。我不必爱惜，因为我知道我命不该绝。”
“好狂妄的女人！你不过是区区人类，不得参悟天道，又不得天地齐寿，有什么资格在本尊面前倨傲！”
“一个人的傲骨，仿佛与他是什么种族没有太大关系。”
“哼，可惜你并没有本事让我不杀你。”
“当然有。别人又本事让你来杀我，我当然也可以让你不杀我。关键在于这个理由。”
白虎仰天一笑，喝道：“你这女人，难道是想跟本尊谈条件？”
“我这半生，几乎都是在跟人谈条件，做交易，我想我真是擅于此道。你虽为神兽，但你也一定有你的利益。”
“荒谬！本尊与天地齐辉，逍遥任行，也不会违背大道自然，有什么利益？”
“你同人的诺言，就是利益。”珑玉露出了一种洞察一切的笑容，“没有诺言的束缚，是利，缔结约定就是弊。趋利避害，即便你是神兽，也遵循这规律。”
白虎本以为她会说，信守诺言是他的利益，撕毁承诺是弊端，这样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来反驳她了，谁料她一语惊人。
“怎么，我说得不对？难道你这神兽，还喜欢受人束缚吗？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个束缚解脱了，还有另一个，只要你跟人约定，就会一直受束缚！”
白虎沉默了一阵，问道：“你想为我解开这层束缚？”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