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疯女人，笑什么笑！”柔荑被珑玉笑得心中发毛，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珑玉擦了擦眼角，问：“我能反问你一句吗？把自己深爱的男人推到别人身边，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眇兮难看极了，急切地说：“我也不愿意他真的迎娶你！可是，这既然是我的命，我就应该接受，难道这一切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吗？难道我应该跟二爷吵闹，散了我们之间的情分才算好吗？不，我只要二爷过得平安舒心，我能相伴在侧就已经很满足了！”
珑玉点了点头，突然也提高了声调，喊道：“我很佩服你的痴情，如果我对云遥有那么一点儿的喜欢，我一定会接纳你的建议！可是请你不要对我指手画脚，我跟你的男人，除了一纸婚约，什么都没有！”
她的样子，连白玉兰看了都吓了一跳，这位珑玉夫人一直都表现得十分镇定自若，万没有想到这时竟会激动起来。白玉兰忍不住提醒她，这里是祖母元君的参仙阁外，说不定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在她的眼中了。
珑玉看了参仙阁一眼，又看了眇兮一眼，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低沉地说：“虽然我不想回答你，如何求得祖母元君的谅解，但另外有一个建议，算我送给你的。你想要求得跟云遥的长相厮守，就自己管好自己的身子。”
循着路径，珑玉迅速离开了荷塘，头也不回地走了。白玉兰疑惑不解地问她：“夫人，您何必对她疾言厉色呢？那样只会让她更加害怕您，她越是楚楚可怜，对夫人就越是不利啊？”
“难道我到这里是来做和事佬的吗？她的楚楚可怜，会怎样对我不利，都尽管来好了。”
从荷塘回到了自己的西院，眇兮一边长叹一边坐到了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吃了一惊，喃喃道：“我竟然有这么憔悴？”
柔荑的脑子极灵活，顺着她的话说：“咱们夫人是个病美人，那珑玉虽然厉害，但一些女人味都没有。”
“我的生命本不长久，但二爷却是能与天地齐寿的，我若是一直这么憔悴，的确不好。”
“是啊，夫人若能想通这一点就好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定要保养好了身子，才能长伴二爷左右，也才能斗得过珑玉那个女人。”
“可我……似乎并不能从珑玉夫人身上感觉到敌意，她对我，就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漠，但并不是仇敌。”
说到这儿，柔荑忽然惊叫一声：“二爷回来了！”
就像是一声令下，眇兮的脸立刻恢复了一半的血色，她抓起梳子将自己的鬓角梳理了一下，转过脸来，惊喜地问：“回来了？赶紧出去接呀！”
柔荑扑哧一声笑了，说：“夫人啊，我是骗您的！二爷还没有回来……可是不这么说，您啊就不会笑起来。”
眇兮的脸更红了，慢慢坐了回去，拿起梳子细细梳理起头发来。
“眇目盼兮，巧笑倩兮，臻首娥眉……”眇兮情不自禁地念诵起来，柔荑笑道：“是啊，咱们夫人就是顾盼生辉，尤其是这回眸一笑，我看了骨头都酥了！所以，夫人您要笑口常开才好！”
“说得不错，我最爱看你笑的样子。”这声音传来，柔荑就跪了下去，眇兮站起来，又深深地伏下身去行礼，“哪来那么多礼节，快取你的笛子来，难得你笑，我可以重温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你吹着笛子，慢慢从桥下走来，那笑容好久都没有了。”
悠悠地笛声飞扬起来，有人欢喜，必有人要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