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寒风呼啸着C市的西郊,教学楼后那平房的窗户被吹得胡乱摆动。"叭"、"叭叭",噼里啪啦的声响甚至连远处寝室楼内的人都听得到。
真灼此时正开着充电台灯面向窗帘写着他的小说《离奇梦境》。这是一本关于写他亲身经历的"梦与现实"之间一些离奇事件题材的书。为了这本书,他已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可是怎么写也写不完,因为一些新的离奇事件同时伴随着他在不断的发生……
写着写着,真灼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背后。可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背后什么也没有。能看到的,只有寝室门上那破碎的镜子和镜子里映照在台灯下的自己。
是不是我多心了呢?……
真灼不禁深吸一口凉气。
可是没过多久,真灼便有些写不下去了,因为他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站在那里,并且此时此刻正注视着自己!而且呼呼的风声也打断了他的思路,疯狂着仿佛要从窗户缝处钻进屋里来一样。另外,远处平房的破烂窗户噼里啪啦的也让他无法继续写下去。他又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发现那被透明胶粘连的碎镜子很让人不自在,那镜子碎成了许多块,镜子里映射出很多的自己,尤其是台灯下的很多个自己。
这风倒底有完没完。真灼虽然有些气愤,但也不怪这倒霉的天气似乎在有意与他作对,又象是发出一份警示,告戒一场*有可能随后将至。
索性,真灼不在写下去了,他准备去躺厕所然后回来睡觉。可是,就在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走廊内传来一阵高根鞋所发出的脚步声,那声音离寝室门越来越近……,而当那脚步声走到寝室门口时,居然停住不动了!
真灼忽然定在那里,不敢发出声响。过了好一会儿,门口的脚步依然没有离去,真灼开始有些心里发慌。
"谁啊?"
真灼大声的问了一句,然而却没有回音。
"怎么了真灼?"
这一喊声惊醒了上铺还没有完全入睡的陈洋。
"嘘!"真灼向陈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声响。然后示意陈洋下床,又指了指门。
陈洋并没有完全入睡,他也听到脚步停在了门口,而且很快就回忆起刚才真灼喊了一句「谁啊?」又见真灼指着门。所以陈洋本能的反映就是有人此刻正站在门口,他猛的越起,蹲在了床上,望了望房门,然后轻轻的顺着梯子爬了下来。
"门外有个人。"真灼低声细语的说道。
"恩,刚才我也听到了。"陈洋也低声的回应。
说完之后,两人对视了一下,真灼面向房门并给了陈洋一个眼神,然后两人很默契的一人拿起手电,一人握着门的手把。当两人就绪后,闪电般的,真灼迅速的拉开寝室的房门,陈洋向门外照去……
这一刹那,两人忽然同时感到头皮发麻,混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发现,门口并没有人!
陈洋迅速的用手电向走廊左右通道扫射一遍,除了一片寂静,并没有发现什么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陈洋一脸惊奇的注视着真灼。
真灼也咬着拇指低头沉思,感觉有些奇怪。他确认是否是自己听差了,随后对陈洋问道"你也听到高根鞋的声音了?"
"恩!我还没有完全睡着,我听到有个人停在门口,我还以为是楼下的门卫上来干什么。"
"这就怪了,难道是对面寝室的人?"真灼知道,对面寝室的地面铺着泡沫,进门前都要脱鞋进去。可是,真灼心里很清楚,他并没有听到对面寝室有关门的声响。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的确是双高根鞋,声音很清脆很清晰,不会有什么神经病穿高根鞋,这可男子公寓。
"真是见到鬼了!"
当陈洋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忽然感到相当的不舒服,他后悔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敏感词语。说完,他迅速的关上了门。他又看了房门一会儿,仿佛祈祷不要再有什么灵异的状况发生。由于两人离门很近,面对着那支离破碎的镜子,陈洋忽然觉得两人的背后空荡荡的,身后远处的台灯光线很弱,将两人照得看不清对方的脸,犹如两个黑影。而最可能的是,很可能从两人的后面中间窜出第三个黑影……
陈洋有些慌乱,他被自己的幻想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头指着那台灯对真灼说道:"真灼,明天你换个亮点的台灯吧,这台灯光线太弱,小心夜里招鬼!"
"扯谈,这跟光线微弱有什么关系……"
"唉,反正你就换个吧"陈洋本意真灼换个明亮的台灯,这样室内的气氛也能好些。只是说着说着就说错了嘴,他越不想提起某个字眼,却越是顺嘴说了出去。
真灼了解陈洋的性格,虽然讨厌他说出"鬼"这个字,但能理解到他刚才说的并不是本意,也没有再去过问,只是拿起手电准备去躺厕所然后回来睡觉。
厕所离真灼的寝室有着一段距离,在去往厕所的路上,鞋底发出嗒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内不仅显得有些刺耳。而到了厕所,每个人都会发现,在那厕所的门上,一个鲜红的圆圈内写着一个大大的"女"字,那女字醒目无比--这原本是一所女子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