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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古剑道

行走过一处处亭台楼阁,深处的记忆被一点一滴挖掘出来。

岚本名玄逸风,自小便生长在这片岷山,可他在小的时候却体弱多病,基本无法正常修行。

终于在他十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人,一名古剑道的绝顶高手,也就是他后来的师尊——凌海!

凌海声称能够改善他的体质,但却要玄逸风跟着他走。

这样的结果让玄逸风的父母几乎无法接受。

不过最后他的父母终于在凌海的多番交涉与玄逸风自己的苦苦恳求下同意了,而这一别就是十二年!

玄逸风一路走过记忆中曾经熟悉的一处处亭台楼阁,无视周围那些仆人们诧异的眼光,一路只向着自己记忆中的那处地方快步行去。

终于,他来到了一处花园中,这里正有一名身着淡红色衣裙,头插金步摇,年约三十的美妇人在摆弄花园中各种美丽的花卉,她的身侧正有一名年约二八,娥眉凤目,身姿婀娜,姿色艳丽的女子不断帮忙。

在玄逸风踏入这处小花园中的刹那两人都不由抬起头来,望着站在小花园门口的玄逸风。

“你是何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美妇人旁边的女子秀眉微蹙,对着玄逸风轻声呵斥道,不过语气却略显迟疑,因为她看出了玄逸风似乎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着那美妇人脸上遍布的细密汗珠,还有她那一如往昔般美丽、质朴的脸庞,玄逸风知道,时间没有在自己母亲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已然如当初那般美丽,慈爱。

眼眶已然湿润,玄逸风努力让自己微笑着一步步走向母亲。

美妇人在看见玄逸风的刹那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感应,愣愣的看着玄逸风向自己走来,凤目之中不知不觉却已经蓄满了泪水,只等待一个突破口便能宣泄而出。

一旁的女子显然也瞧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没有再出声呵斥,满眼的沉思之色。

来到美妇人身前,玄逸风张了张嘴,有些哽咽道:“母亲,我回来了!”

轻轻的几个字却包含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与哭泣,也不知包含着多少次的期盼与幻想。

而如今,这几个字终于出口了!

美妇人张了张嘴,眼角瞬间滑落下道道泪的珍珠,一把抱住了玄逸风,泣不成声!

一旁的女子愣了愣,瞬间喜极而泣,不断重复着一句话:“风儿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玄逸风的泪水终于没有忍住,从脸庞滑落。

也不知三人哭了多久,最后终于收住了感情,在小花园中做了下来。

玄逸风的母亲欧阳宁心一边伸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一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满眼的心痛:“都怪为娘当初受伤动了胎气,不然也不会累得你在外吃苦十多年。”

“母亲,这一切都过去了,不碍事的。”玄逸风温柔的笑了。

“风儿,这次回家不走了吧?”一旁的女子无疑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雪姨,不走了,就在家里。”玄逸风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幸福。

被玄逸风称为雪姨的女子原名雪千柔,乃是他母亲当年嫁入玄家之时一同跟随来的,名为陪嫁丫鬟,其实却和欧阳宁心情同姐妹,玄家上下也没有谁敢把她当丫鬟看待。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听闻此话欧阳宁心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对了,你师尊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欧阳宁心满脸慈爱的看着儿子,忽然想到什么,问道。

玄逸风神色一黯,有些伤感道:“师尊他,已经仙逝!”

欧阳宁心两人神色一黯,开口道:“可惜了,你师尊是个好人。”

玄逸风笑了笑,在心中补了一句:“可惜太执着!”

三人抛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坐在这院中开始聊了起来,聊着各自的生活、见闻,不过更多的仍旧是玄逸风一个人再说,欧阳宁心两人在听。

艳阳高照,注定今天是一个愉快的日子!

晚间,整个岷山都闪亮起明亮的光辉,欢庆的喜气充斥着岷山玄家各个角落。

玄家,专门用来宴请贵客的地方早已灯火通明,摆满了一整桌的美味佳肴,让人眼花缭乱,食指大动。

玄逸风坐和父母一同进餐,一起的还有族中长辈。

本来长辈们的桌子以玄逸风的辈分是没有资格落座的,不过今日一是为他接风洗尘,二是家族内部宴席,因此也就破例让他落座了。

“哎,风儿,可惜你几位爷爷都在闭关,不然见到你肯定乐不思蜀。”玄逸风的二叔玄文光一边给玄逸风夹了一筷子菜,一边遗憾道。

玄文光年近四十,一声白衣,风度翩翩,气质儒雅,一派书生气。据说年轻时曾是有名的大才子,不过后来因为操持族中事物而归隐族中,不然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才女。

“爷爷他们自有自己的重要事,等他们出关了风儿再去拜见。”玄逸风一边谢过玄文光,一边得礼应道。

“切,那几个老头子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早说家中有大哥和三哥就够了,他们这么老了不好好享福还劳什子比年轻人更拼命的修炼,真是想不通。”玄逸风的五叔玄庆据说大字不识一个,说话自然也不是很中听。

“四长老,怎么说话的?”玄逸风四叔玄业作为家族中执掌刑罚的长老必须得时时刻刻规范着每一个人的言行。

玄逸风四叔玄业看起来三十多岁,整个人瘦瘦的,一张没有胡须的脸总是板着,显得很是严肃。

不过向来以严厉著称的玄业对于玄庆这么不礼貌的话语仅仅只是口头警告已经给面子了,想来也是习惯了。

玄庆撇了撇嘴,显得不以为意。

一向比较较真的玄业见玄庆如此不当回事,气的正要一拍桌子严厉斥责,却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四弟,算了,今天就别计较这些小事情了。”却是关键时刻玄天正开口了。

“是,谨遵家主吩咐。”

一桌子人见玄业这么认真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显然也习惯了他这个样子。

“风儿,本宗其他长辈和子弟基本上都随着你三叔去前线了,那是整个商河府最后一股也是最大的一股抵抗势力,只要拿下了整个商河府就是我们玄家的了。”玄天正看了看在坐一共才寥寥数人,亲自为儿子解释道。

玄逸风心中恍然,怪不得今天在坐的长辈就只有这几位,原来其他人要么驻留外地,要么就仍在外征伐。而三代成年子弟不管是直系还是旁支没有一个留在本宗的,原来也是跟随长辈外出征伐历练,或在外经营家族事务。

至于留下来的女眷除了玄逸风的母亲和雪千柔之外其他人在今晚并没有资格上席,剩下的三代最年长也不过才八岁,实在没必要来参加这场宴会。

本是接风洗尘宴,可够资格来参加的居然只有这么几个人,却是让在场一众玄逸风的长辈脸上有些挂不住。

“三弟不是已经传来消息说前线战况良好,不日便要凯旋而归吗?到时候一起给风儿热闹热闹。”玄文光不愧是读过书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一桌子人纷纷应和着,再次将气氛炒热。

“来,风儿尝尝这个,这是为娘亲自下厨为你做的。”欧阳宁心才懒得管那些,一门心思只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玄逸风幸福地吃着母亲亲自做的佳肴,一边和族中长辈们聊天。

“对了,小风你现在什么修为啊?”玄庆多喝了点酒,有些迷糊的问道。

“剑具势中期之境!”玄逸风放下碗筷,很是礼貌道。

此话一出整张桌子先是静了一下,随后玄文光才迟疑道:“风儿,你再说一遍。”

玄逸风洒然,他刚才一时间高兴却是忘了跟长辈们说通用境界的称呼,而是用上了古剑道自己身专用的称呼。

古剑道在曾经强盛的时候也曾有自己的境界划分,并且现在修炼古剑道的也一直在遵循这个传统。

不过为了适应现在不断改进的修炼体系,古剑道的境界划分也和现在通用境界划分对应起来,古剑道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改变或许就在这里吧。

古剑道的境界主要分为剑有形、剑具势、剑赋神、剑生灵、剑巧心以及更上一层楼的神形意显、唯我剑心、剑纵四方、同我同心,其分别和当下通用的境界一一对应,同样分为前中后三期。

“也就是当下纳元藏精中期的修为。”当下玄逸风不得不再次重复一遍。

此话一出整个宴会桌子更安静,因为众人忽然想起来了当年带走玄逸风的那人乃是修行古剑道的,而如今玄逸风的修为虽说在整个玄家第三代并不是完全垫底的,但也相去不多了。

想到这里玄天正脸色一黯,他并非对古剑道有偏见,而是古剑道真的不应该是自己儿子的上上之选。

毕竟它如今在整个修炼界几乎没有了地位,无数事实证明古剑道已经应该是成为历史的存在。

玄逸风见在场诸位长辈神情要么低落,要么尴尬,淡然一笑:“谢谢诸位长辈关心,不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一路走到底的!”

众人见玄逸风自己都如此一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引起这尴尬话题的玄庆更是大喝道:“大家干愣着干什么,来,喝酒!”说完率先喝了起来。

玄逸风心中豪情被勾了出来,当即应和,一桌子人顿时又陷入热闹的氛围之中。

不过玄逸风心中却回忆起了师尊凌海的那句话:“你偏执的性格果然和为师一样,只适合古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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