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白雪康复出院,厨娘薛阿姨早已做了一桌子菜。此时,她恭恭敬敬地站在餐桌旁,随时等待着差遣。看到白雪和白庆国向餐桌走来,薛阿姨满面笑容地说:白雪,好长时间没吃你薛阿姨做的菜了吧!来,来,来,看薛阿姨今天做了一桌子菜!说着便不断地向白雪招手。白雪脸上堆满笑容地说,“谢谢薛阿姨,您辛苦了!”不苦,不苦,薛阿姨说,看,白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今天,饱饱的吃一顿,多补充点营养!
待白雪,白庆国、真真和曹叔坐定后,白庆国对站在一旁的薛阿姨说:“薛阿姨,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薛阿姨说,还需要什么随时召唤我,我就在厨房呆着!
“多吃点,白雪”白庆国说着夹起一只鲍鱼放在白雪的碗里,“这两天受苦了。”
“不苦”白雪紧接着说。
真真看着白庆国满是父爱的眼神,心中充满羡慕。她急忙低下头,扒拉一口米,慢慢咀嚼着,心中却像是刮了十级大风,久久不能平静。
“真真,来,也吃一只鲍鱼”白庆国夹起一只鲍鱼放在真真的碗里。
“谢谢……谢谢……叔叔”她的声音颤抖,有一股热泪在她的眼中打转。
“真真,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白庆国关切地说。
“嗯”真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想看一下白庆国关怀的表情,却有一股恐惧的情绪在心中升腾,于是,她只好把头压得更低。
“白雪,以后真真就住在我们家,和你作伴,你呢,就好好呆在家里,家里又不缺钱,不需要你去工作!白庆国说。
“爸爸,我必须去工作”白雪放下手中的筷子说。
“女儿呀!杂志社又不缺你一个,还去那地方干什么,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看这次多危险……白庆国没有说完,白雪已经放下手中的筷子,离开餐桌,走上楼去。
真真急忙说“叔叔,我去看看白姐姐!随即也跟着上楼。留下白庆国一人。他望着满桌子的菜,长叹一口气,拿起身边的报纸看起来。
白雪跑上楼,拿起包包,挎在肩上,慌慌张张下楼,“姐姐,你要去哪里?”真真说。
“我要去上班”白雪回应。
白庆国透过眼镜片下方看到白雪走下楼,又径自走出门,放下手中的报纸,一个箭步冲到白雪的前方,伸开双手拦住白雪的去路,说:你不能出去,你的病才刚刚好!”
“爸爸,我要去上班,你让我去上班吧!”
“这个月,你哪里都不能去”
“爸爸,我不是犯人,用不着你把我关起来”白雪着急地说。
“爸爸是心疼你,你才刚刚痊愈,听爸爸的,白雪”
白雪把脸转向一边,几乎哭出声来,“爸爸,我今天必须要去上班,我不能整天呆在家里!”
“今天,你必须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白庆国用军人特有坚毅的语气说道。
真真在一旁着急地看着一切,不停地哀求;白叔叔,你让白姐姐去上班,好吗?真真求你了……
白雪绕过挡在她面前的手臂,大步向外面走去,白庆国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她用力挣脱,并大声喊道“爸,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曹德听到白雪的声音,急忙从隔壁一座楼上跑下来,“老白,你听我一声,让白雪去吧!”
曹德苦口婆心地说:“白雪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你不能限制她,让她过你已规划好的生活!”
“曹叔叔,你快让我爸爸放手”
“老白,听我一句吧!”快放开白雪,“老白,老白……”曹德说着去掰白庆国拉着白雪的手。
“你不要掺和,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情”面对曹德的求情,白庆国暴躁如雷,松开手,一巴掌打在白雪的脸上。
“你,你……”白庆国用一根手指指着曹德的鼻子,“曹德,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要再瞎掺和,我连你也打!”
“老白,如果你打了我,能放过白雪,我情愿你打!”曹德站在白庆国的面前,刚毅的外表,透露出一副倔强的神情。
白雪的嘴角流出血来,真真急忙拿出餐巾纸替帮她擦拭嘴角的血,“姐姐,疼吗?”真真心疼地说。
白雪的心中一片淡然,似乎对于白庆国的所有打骂,她都会表现出冷漠的神情,她气过父亲,也恨过父亲,在气和恨两种情绪的痛苦折磨下,她感到无能为力,也感到筋疲力尽!她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会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她也无数次问质疑,父亲的这种行为是爱吗?
“我说过,今天你哪里都不能去,不止是今天,明天哪里都不能去,后天也是,大后天,这个月,都不能出去!”白庆国恶狠狠地说道。
“曹德,你去仓库拿一把铁锁,我要把她锁在屋里。曹德无动于衷,显得非常为难。
“你听到了没有,曹德”白庆国怒道,“你敢违背我的命令吗?”
白庆国和曹德是患难与共的战友,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他们曾经为保护祖国边境安全共同奋战。在一次边境缉毒过程中,白庆国为了救自己的兄弟曹德,孤身一人,深入毒贩的巢穴,在枪林弹雨中救出曹德,从那时起,曹德就对白庆国这位大哥惟命是从。
“老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唉……”对白庆国惟命是从的曹德说完之后长叹一口气,抹着眼泪向仓库走去!
“你最好锁我一辈子!”白雪把包包扔在地上,向楼上跑去。
真真跟着她的身后,叫着姐姐,姐姐,尾随着她一起跑上楼。来到楼上,进入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蒙着被子哭了起来。
真真边敲门,边喊着姐姐,我是真真,你打开门,让我进去。
不一会,白庆国拿着一把带着长长链条的铁锁来到门口,“叔叔,你真的要把姐姐锁在屋里么?”真真用哀求的目光对白庆国说道,“白叔叔,求求你,不要把姐姐锁在屋里,好么,我以后可以看着姐姐!”
真真伸开双手横在门前,“真真,你不理解叔叔,叔叔有难言的苦衷!”
“我不想叔叔关着白姐姐”真真说。
曹德也来到了楼上。白庆国对曹德,说:“快,把真真拉开!”
“真真,你走开,让你白叔叔锁,如论你怎样哀求他,都是没用的,他是铁石心肠,你明白吗?他就是这里的天,你知道吗?”曹德明着是说给真真,其实是说给白庆国。
看到真真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愿,曹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叔叔求你了,让开吧!”
真真只好站在一旁,白庆国把门锁上,把钥匙按在曹德的手上,说:“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开门,若是白雪踏出这间房门,我就拿你是问”。
曹德把钥匙放在口袋,跟着白庆国一起下楼,真真蹲在门口,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